莫大盛的前妻出狱后,并非真正的病逝。她为莫大盛背锅坐牢两年不说,一出狱,就发现莫大盛和上海女人李薇好上了,上海女人的刁难,莫大盛的绝情。陈胭脂非常绝望,要去举报莫大盛所有的坏事。莫大盛和李薇为了掩盖真相,把大剂量的安眠药倒进陈胭脂的汤里,造成病死的假象。
后来,莫大盛经常做着同一样的噩梦,死后的前妻陈胭脂化着冤魂来找他,常年困扰着莫大盛。
找到斗彩将军罐,安抚前妻的灵魂,不再噩梦难眠,是莫大盛不择手段得到斗彩将军罐最初的目的。
母亲从上海无功而返,莫大盛皇宫一般的别墅,在母亲的心里惊起过波澜;但年近半百的她,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些,她恨过曹三宝,但恨又能如何?她还得赶回景市的餐馆,准备明天的菜。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母亲去上海的这几天,母亲的餐馆被一个从外地来的男人给洗劫了。
这天早上不到七点,小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准备食材,上夜班的丹凤眼老乡还没有来店帮忙。
突然外面骑了一台豪爵牌摩托车,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径直冲到收银台,将抽屉里要付房租的一万五千块,塞进斜跨包里。小玉发现后,就去拽男人的包,男人反手一推,将小玉推倒在地,骂道:
“你拿了我三万,现在还欠一万五,钱在哪里?”男人一边质问,一边到处翻找着钱。
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玉的“老公”黄大彪。黄大彪也是听到泊阳湖进河鲜的浙江路老板说的,小玉在浙江路饭店业可是小有名气的“美厨娘”,更是顶着压力盘下了田野馆的二楼,不可能没有钱。
小玉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拽黄大彪的包:
“黄大彪,这是交房租的钱,你不能拿走。”
“我管不了,这家店你也份,还有一万五,快拿出来。”
“黄大彪,给我放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你是在抢劫,如果报警抓你,你要坐牢的。”
“呵,你吓我?有本事就去报警抓我,我这个瘸子正好没地方去,快把钱拿出来。”
“这钱你先放下,给我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三万块全还你,好不好?”
“你把我当小孩?我怎么信你?半年之后,我会再来这里,你最好给我提前准备好,不然我砸了你的店,松手!”
黄大彪一用力,将小玉又推倒在地,骑上摩托车,向西驶去……
当丹凤眼赶来,得知餐馆被人抢了,说什么也要报警,小玉坐在地上,抱住了丹凤眼,无助地痛哭。
母亲从上海回到店里,听说店里被抢,抢劫犯还是小玉的“老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小玉告诉母亲,她是越南人,十八岁被卖给黄大彪,卖了三万;不过她和黄大彪并没有夫妻之实,被抢走的一万五,她一定会想办法补上。母亲心地善良,最终原谅并理解了小玉,劝小玉要分得彻底,不要再跟黄大彪有瓜葛,小玉点头应允。
母亲最近不顺,大黄安保也是危机重重。此时古董青花将军罐的市场价格,已经超过八百万,古董在安保公司的眼皮底下被盗,至今还没有下落,大黄安保公司将承担巨额的赔偿。
如果赔偿是压断继续经营安保公司的脊梁,那么齐妙受伤失忆,就是压在我心头愤愤不平的巨石。
齐妙海马体受伤,过去的事情全都记不起来,正在发生的事情也迷迷糊糊,基本已成废人。显然不能再担任电视节目主持人,《陶瓷与艺术》电视访谈节目,也因齐妙的受伤,以及高桥正在急锣密鼓地修复破碎的斗彩将军罐,而暂停。
高桥故意与齐妙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是齐妙没有了利用价值;二是担心警方跟踪,他要把所有精力放在将军罐的修复上。
齐妙仍在景市第二人民医院,诊断结果终于出来了,齐妙是解离性失忆症。这种症状有两种人格,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藏不见。两种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和态度,而且差异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之上;又像是处在不同的平行空间里,干着不同的事情。
解离性失忆症使齐妙陷入一惊一乍,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痛苦的矛盾之中,身边的人感到难以理解和接受,就像精神病发作一样,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却颠三倒四。
师傅师母为齐妙的事操碎了心,连续半个月的照顾让齐妙母亲瘦了一大圈。我放不下齐妙,总是在病房外偷偷守着她,师傅见我这番情深,劝说师母允许我大大方方看望齐妙。
“妙妙都成这样了,你还来看什么看?”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这事是意外,你们已经分手了,怪不到你头上。”
师傅出来为我说话,殊不知,齐妙的受伤确实和我有关,若不是斗彩将军罐的事将她牵扯进来,若不是我没能保护好自己辖区的安全,她怎么会被蒙面盗贼打伤?
师傅担心师母的身体,劝说师母回去睡一觉,齐妙就暂时让我来照顾。
“这怎么能行?孤男寡女的,这要是传出去,妙妙的名声往哪儿放?”
这时,原本熟睡中的齐妙突然醒了,疑惑地看着我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懵懂,仿佛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你是谁?”
这是一个多月来齐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脸上不再有悔恨、痛心,也没有对我的嫌弃、失望,没了这些情感的脸庞,透露出宁静美好,让我的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温柔起来。
“我是曹操,你平时叫我少宝。”
想到师父师母还在旁边,有些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少宝?”
“嗯,我在。”
齐妙醒来后,师父师母围着她嘘寒问暖,饿不饿,冷不冷,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齐妙被吵得头疼。
“哎呀,你们不要说了,我想休息会儿。”
“妙妙累了,休息吧!我和你妈先回去了,晚上再来陪你。”
师傅说着就要将师母赶回家,而齐妙只是觉得这两位“父母”有点吵,倒是希望他们快点走。
“你们都快回去吧。”
师傅不放心齐妙,只是让我们先离开,他留下了照顾齐妙。
“爸爸留下来,我就在门口坐着不打扰你,让你妈和少宝先回去。”
“不要,你和她回去,我要他陪我。”
齐妙地语气像个撒娇的孩子般,指着我,让我留下来陪她。
“不行!他不能留下。”
还没等师傅开口,师母先出来义正言辞的打断了齐妙的话。
齐妙的眼睛在我和师母之间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用无辜的眼神向师傅求助。
“爸——”
虽然失去了记忆,齐妙却好像还记得父亲对自己的偏爱和宠溺,将齐雅辉疼女儿的心思拿捏的准确无比。
“算了,让少宝留下吧!我相信他的为人,你就别再插手了。”
果不其然,师傅向我叮嘱一番后,带着师母离开了。
“你是不是以前老欺负我?”
师父师母走后,齐妙突然向我发问。我站在原地,有点无措。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不让你陪我呢?”
我望着齐妙一张一合的嘴唇,出了神。住院半个多月,齐妙养的更白了,嘴唇也越发殷红。
“是你老欺负我。”我故作委屈道。
“这么结实,我怎么欺负你啊?”齐妙趁机用手摸了把我的胸肌。不是失忆吗?怎么还变了性子,原本矜持羞赧的齐妙竟这么不老实。
“你要吃苹果吗?给你削个。”
我看着床头柜上的果篮,想起齐妙睡了一晚上,中午才醒,肚子该饿了。
“行,记得切成小块。”
齐妙稍加思考,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我让齐妙在病房里待着,自己出去买点午饭。
“嗷……”
齐妙叼着叉子,乖乖的答应了我的话,像只顺耳的小猫咪,在我心里轻轻挠了下。
当我回到病房时,却不见齐妙的身影。
“大胆盗贼!别跑!”
外面传来许多人的尖叫声,我放下手中的盒饭,推开房门,便看到走廊里齐妙正以一个飞腿横铲一位病人。
齐妙动作飞快,刚把病人铲倒就抵住他的肩部,然后抓起病人的手臂向后抬高,嘴里还铮铮有词。
“看你还敢往哪里跑?”
我急忙上去阻止齐妙。
“这里是医院,谁在闹事!”
医生和保安小跑着赶过来,立马将齐妙围了起来。
“对不起各位,对不起。”
我一边挤进人群,一边替齐妙向大家道歉。
“妙妙,你怎么了?”
我将齐妙从那位病人身上拉起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齐妙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地,不停反抗、尖叫。
“你是谁?放开我!啊……”
“不好意思大家,我是她男朋友。”
我从背后用手钳制住齐妙的双臂,她拼命挣脱,我用力一抬,齐妙腾空而起,双脚在空中不停地扑棱着。只见她突然低头,一口咬住我的手臂,我不得已吃痛放开。
齐妙想逃,却被我长手一捞,重重地撞上了我的胸膛。
我连忙用手护住齐妙的额头,担心的问道。
“疼吗?”
齐妙一声不吭,只是开始嚎啕大哭,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还好齐妙的主治医师赶来说明情况,再叫来了几个医生一起将齐妙带回病房,这场闹剧才算停息。
“这就是解离性失忆症,病人体内住着两个人格,情绪起伏大,家属要看好。”
“对不起医生,我会注意的。”
我连连向医生道歉,给医院添麻烦了,同时也为自己没有照顾好齐妙而自责。
谁知齐妙突然扯下医生脖子里的听诊器,听诊器在她手里像鞭子一样甩了起来。“唰”打在被子上,棉花漫天飞舞,散落一地;再“啪”一击,甩在床垫上。我见势不妙,赶紧从齐妙手里抢走听诊器,交还给医生。
而一旁的医生显然是被齐妙的举动吓到了,他不明白失忆归失忆,就算有两个人格,这人格怎么还有暴力倾向呢?
“我认为……病人回家休养比较好。”
医生委婉的表达齐妙在医院诸多不便,恢复记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需要回家慢慢休养。
“你是谁?出去!”
“我是少宝啊,你不认识我啦?刚刚还叫我帮你削苹果呢。”
我拿起吃了一半的苹果给齐妙看,但齐妙好像忘记了中午发生的一切,警惕地看着我。
齐妙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然后痛哭起来。
“别……别过来,我害怕……”
然后不停的摇晃着脑袋,眉毛挤在一起,蹲在**呜呜地哭泣。
医生在一边叹息,齐妙喜怒无常,神经错乱,令他也无可奈何。
我眼见齐妙痛苦,却无能为力。我坐到床边,轻轻抱住齐妙,齐妙反抗着,颤抖着,最后倒在我的肩头抽泣。
“疼……头好疼。”
“别怕,我在呢。”
我轻轻拍着齐妙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直到她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
景市华中为齐妙请了假,在医院接受治疗不是长久之计,尽快治好齐妙,恢复记忆是当务之急。
大黄安保之事足以令我焦头烂额,而齐妙在我心中的地位更为重要!虽然我和齐妙已经分手,但齐妙在我安保公司辖区内受伤,于情于理,也应该要照顾她。
“闲事少管,多吃三碗,管好你自己。”
母亲心直口快,见我对分手的齐妙还念念不忘,有些不满。
我顶着母亲和外界的压力,来医院照顾齐妙。在景市第二人民医院,想起我和齐妙从相遇到相爱,再到监狱分手,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妙妙,你不能把全世界都忘记啊!我很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默念着。
冯奕奕在一旁安慰齐妙父母,警方正在全力搜寻嫌疑人。偷大景陶瓷博物馆古董的豁牙子,在冯奕奕的审问下,并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奕奕根据昌南会馆周边的监控视频分析,无法确认凶手就是将军。而将军在齐妙受伤之后,也没有逃,继续开着夜上海排档店。
奕奕见我对齐妙不离不弃,无尽感慨,相比此时正在埋头搞研究的高桥,奕奕认为我是更值得珍惜的男人。我要去抓将军来审问,却被冯奕奕拦住,劝我照顾好齐妙最重要,抓拿凶手是她们的职责。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真凶,可凶手没找到,更糟糕的事却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