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生日

穿过一月浓重的霜雾

阿曼，壕沟的战友

我去赶你的生日

跪在你身旁的空地上

以最普通的方式

为你点燃生日的彩烛

阿曼，我唱的生日歌

还带着那年的南腔北调

久久无语，等你相视一笑

久久无语，再感受一次你的口令

我已记不起战争的模样

只记得硝烟下涌起的面庞

一遍一遍让目光爱抚

为你燃旺我最得意的诗句

土层之下，你变得寂寞了

土层之上，我的情绪很热

知道吗，阿曼

我们又换了一种新的无檐帽？

一生最久远的行程

是在薄尘下为你永远的生日

行十五个军礼

（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