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禅论道好时光(1 / 1)

在素斋谈禅中,针对对象的不同,男士多我就说男士法,女士多我就说女士法,我期许自己效法观世音菩萨的慈悲智慧,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每次看到义工乐在其中,贵宾意犹未尽,我也以身为众中的一个,觉得与有荣焉。

台北道场二百多场的素斋谈禅,让我印象最深刻有几场,如:前佛光大学校长赵宁和东森电视台董事长赵怡、赵健三兄弟,他们带来前民航局长陈家儒、前华航董事长夫人司徒冯美玉、华视组长黄维栋、国画家颜小仙等四十余人与会。

餐会中,当时台北道场的住持慈容法师以法语教唱,将现场的气氛带动得轻松又活泼;再加上赵宁即兴而作的打油诗,更是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有别于以往一板一眼的讲座说法。而这次难得的聚会,大家也把握机会,将心中疑难事提出发问,如:

●宗教仪式是否统一?

●为何社会问题越来越多?

●什么是菩萨心?

●灵魂是否随着人的去世离开肉体?

●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

佛法就在这说唱、饮食之间,自然地融入大家的心里,实在是一件微妙的事情。

“中央社”工会主任钟荣吉也曾召集各宗教人士参加素斋谈禅,如彰化县佛教会理事明宗法师,伊斯兰教协会理事马名正,一贯道总会副秘书长廖永康,基督教更生团契主任委员孙振明,天主教圣母军团团长何翠燕等各宗教重要会务干部的代表三十人。

我想能够透过素斋谈禅和各宗教代表,聚集在一起,实在是意义深远。我认为宗教间的来往,教主彼此要尊重,不可混淆,教义可以各自发挥,教徒则可彼此沟通往来。人与人间之所以有意见不来往,是因为没有沟通的关系,因此我们在社会上要负起这个责任,促进融和的工作。

我一生倡导人间的融和,如在佛教里,我主张南北传要融和、显密要融和、禅净要融和、僧信要融和、传统与现代要融和。在国际佛光会成立后的第一届会员大会中,也以“融和与欢喜”为大会主题,虽然各宗教大家信仰不同,但是安定社会、净化人心的心意是一致的。所以对于各宗教,一直以来我都是抱持着积极友善的态度,和大家保持友谊的往来。

二〇〇四年政府成立“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总会宗教委员会”,承蒙大家的肯定,我被推举为主任委员,几次在台北县政府大会堂举办宗教音乐交流,希望透过音乐的往来,增进了解彼此的文化。

二〇一一年,国际佛光会在佛陀纪念馆与各宗教联合举办“八二三爱与和平祈福法会”,马英九先生亲莅现场,由单国玺枢机主教带领大家一起祈愿祝祷。当大家万众一心为世界和平祈福祝祷时,哪里还有什么你我分别对立呢?

曾在电视剧《再世情缘》中担任玉琳国师的杨庆煌先生和导演蔡文杰夫妇,女主角况明洁,编剧陈文贵夫妇;《包青天》编剧陈曼玲,制作人赵大深,导演李安,名演员杨怀民、余大任,名经纪人夏玉顺等人,我建议这些有为的编剧、导演、演员们,将来有机会要多拍摄一些宣扬因果慈悲及净化人心教义的体裁。如拍:

“新西游记”(大唐三藏西域记),宣扬玄奘大师不畏八百里流沙到西域留学的精神,途中历经百难,仍誓守“宁向西天一步死,不向东土一步生”的信念。十八年学成归来扬名海内外,其著作《大唐西域记》至今已有五十多种译本。玄奘大师也是第一个将中国文化弘扬到海外的人,他甚至将《老子道德经》翻译为梵文。希望有“佛教孔子”之喻的玄奘大师他的真正精神能透过电视画面给予一个肯定,而非一般“西游记”剧集中的神怪形象。

另外《维摩诘经》里的“天女散花”、《济公传》中救苦救难的济公、《六祖坛经》中惠能与弟子的公案,都是电视剧很好的素材,如果真能实现,那才是观众之福。我不知道我跟大家说的话,能够达到多少效果。我相信,凡是欢喜播种的,因缘到了,自然就会成就。十多年后,赵大深与戴玉琴夫妇一起来为佛陀纪念馆的媒体视听弘法付出,贡献良多。

从素斋谈禅中,也促进许多的好因好缘,杨庆煌、夏玉顺、赵大深先生得知我正在为佛光大学筹募义卖,发起演艺人员在台北“国父纪念馆”举行三场“佛光缘老歌义唱晚会”,由胡慧中、曾志伟、张魁主持,邀请蔡琴、江蕙、潘越云、梁朝伟、杨小萍、谢雷、陆小芬、林志颖、吴奇隆、苏有朋、陈志朋、金城武等人表演。

后来阎荷婷、张鸥陵、金燕、孔兰薰、夏萍、王慧莲、贝蒂、鲍立、邹美仪以及原野三重唱的王强、吴合正、方怡等人,又促成另一场老歌义唱会,对于协助佛光大学办学,主动发心与热诚的每一位,我既惊讶又感激。

由影星胡慧中(左)、曾志伟(右)主持的“佛光缘老歌义唱晚会”

台北道场举办素斋谈禅期间,也发生了台北大安森林公园七号公园观音像去留问题,几经波折,似有愈演愈烈之势,因而受到社会大众的关注,自然成为“素斋谈禅”的热门话题。音乐中国出版社“风潮音乐”企划顾问徐薇谨与总经理杨锦聪,率领一群同事及数位广播界人士参加。席间,中广“窗外有蓝天”节目主持人陈玲小姐,针对“着相”问题提出疑问:佛教到底拜不拜偶像?如何才能求得身心的安顿自在?

我回答:“窗外有蓝天,心中有偶像!”中国儒家有谓“见贤思齐焉!”心中没有偶像,就没有学习的对象。再者,偶像的观念,其实人人都有。譬如:没有人愿意让父母的照片被人踩在地下,即使是讲不崇拜偶像的基督教,也绝不容许耶稣像、十字架被亵渎,这也表示他们还是承认偶像的存在。

又例如:一块布做成国旗,就有人愿意为它牺牲生命,因为它代表的不再是一块布,甚至不只是国旗,而是一个国家民族。这绝不是崇拜偶像,而是因为心中的价值不一样了。所以,建立心中的价值很重要。

至于一般人以为佛教徒应该都是和平、忍耐、慈悲的,我希望大家不要对此有所误解,因为忍耐并不是没有力量,慈悲也不是没有智慧的滥慈悲。尤其对于一些人常引用《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来指责佛教徒不应该执着一尊佛像,对此我也引用一个譬喻:一个人要渡河,不能没有船;一旦过了河,当然不需要把船背着走。

不着相是指果位上,是菩萨悟道的境界,是要在得度以后才说的。没有得度之前,这尊佛像是很重要的,就像渡船一样,没有它就到不了彼岸。所以不可以用“不着相”来要求因地修行的佛教徒,否则不着相,又何须天天拜佛。

除此之外,还有一次的“素斋谈禅”,也是我弘法事业中非常值得留下纪录的创举。由李虹慧老师召集,共有五十多位教育界人士一起参加,那一次的聚会俨然是一次小型的教育会议,成员包括台北县市各国中、小学的校长、主任、教师等,能够和这么多位教育工作者聚集在一起谈禅论道,实在不容易。尤其会中大家对国际佛光会当时正在推动的“净化人心七诫运动”,表现了极高的关切。

“七诫”就是:诫烟毒、诫色情、诫暴力、诫赌博、诫偷盗、诫酗酒、诫恶口。今日社会之所以乱象迭起,主要的原因是个人的不健全,所以推行七诫运动,更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我表示希望这项活动能够从学校、教育做起,也就是由各级学校,集体带领学生在佛前宣誓恪遵“七诫”,如同为他们举行“成人礼”一般,让学生懂得从今以后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让他们从心理学习长大,健全自己。我想如果各校校长愿意发动,效果必然更加彰显,其实七诫活动正是为学校做生活辅导的工作。

另外在弟子觉今的安排下,也邀约了她在警政署、警官学校、警察局的警官同学们素斋谈禅。觉今毕业于台湾警官学校第五十期,出家前先后在台南、高雄警察局服务达六年之久,后来到佛光山佛教学院就读,继而出家。

“警察是人民的保姆!”我常想,如果我没有出家,我的第一志愿是当抗日游击队,第二个目标是当警察。记得小时候,正逢抗日战争爆发,每天常见那些游击队在家乡进进出出,心中不由激起一股爱乡爱国的情操,心想,我去当游击队。

抗日战争结束后,又萌发一个念头:当警察去!只是当时在那样一个闭塞的乡村,没有人引进,也没有门路,想当警察也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我也自许是一个警察,因为宗教与警察对社会、对国家的目标、任务是一致的。

记得马英九先生担任“法务部长”时曾说过,宗教是上游,司法是下游,上游的水如果清澈,下游就不用挂念。意思是说,靠着宗教的力量,可以净化社会、净化人心。孙中山先生也曾说:佛法可以补法律之不足!法律防患已然,佛法防患未然。

当时佛光会正在积极开展会务,泰山分会督导许橞鄞、宝光分会会长郭丽芬、台中北区分会会长洪金娥、多伦多佛光会的蔡辰光居士,也都顺此素斋谈禅因缘,邀请各乡镇长、代表人士和我一起素斋谈禅,借此提升佛光会在社会的知名度和建立大众对佛光会的信心。这些点滴因缘的累积成就,让佛光会今天得以在五大洲开花结果,成为全球华人第一个最大的佛教社团。

我规定素斋谈禅在两个小时之内结束,谈话期间有一些艺人,他要高歌一曲,或是要把奇人异事告诉大家,主随客便,只要是“佛说的、人要的、善美的、净化的”都是人间佛教,都是我和大家彼此交流互动的好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