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再叙说的师姑,就是在佛光山大慈育幼院服务三十多年的萧碧凉师姑。
萧碧凉师姑,一九五五年生,也是宜兰人。因为早期我在宜兰弘法的因缘,所以之后我虽然来到高雄开山建寺,距离宜兰有五百多公里之遥,还是承蒙许多宜兰的乡亲父老,特地前来鼎力相助。例如,在我开山之初,和我同住在一间工寮里、协助我搬砖担土的“阿德师”父子,他们两个人实在很好配合,不分昼夜,随叫随到。乃至于开山之后十多年间,也不断地有宜兰子弟来到佛光山服务,而萧碧凉师姑就是当中的一个。说起来,佛光山开山初期,宜兰人和高雄等地的信徒一样,都曾付出很大的力量。
说起萧碧凉师姑,她于一九八一年来山后,就志愿到大慈育幼院里担任保姆工作。三十多年来,她对院童的爱护,可以说就像妈妈般地周到,甚至还比一般人家照顾亲生儿女周全。
她一生在育幼院奉献,自己虽没有生儿育女,却拥有七百多个孩子,大家都一致地喊她“萧老师”;在她升任育幼院院长后,又改称她为“萧院长”。总之,无论是“萧老师”还是“萧院长”,院童们对她都充满了感恩之情,尽管长大后踏出院门,成家立业,但是之后再回到佛光山来,也都一定要找萧院长。
过去,外界常常打电话到佛光山来说要找院长,那时候我也是东方佛教学院的院长,但往往我去接听电话时,找的都不是我,而是要找萧碧凉。后来慈容法师干脆就建议大家:今后不要再称师父为“院长”,应该尊称为“大师”。这也就是我被称为“大师”的由来。只不过,这句“大师”也为我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守护大慈育幼院三十年的萧碧凉师姑
其实,“大师”这个称谓,并不是多么伟大的称呼。在世俗上,“大师”就是专家的意思,如张大千大师、黄君璧大师等。在佛教里,观音大士、维摩大士,名为“大士”,也是“大师”的意思,就等同于“菩萨”的意义。尽管菩萨有层次的不同,不过只要你有心,即使是才开始学佛,也能称菩萨,就叫作“初发心菩萨”。
不过,当大家决定要称我为“大师”后,我就想,这势必又会带来不少麻烦了。果真如我所料,由于社会人士,乃至佛教界许多人的不了解,就认为我僭称尊号,要想与别人不同。实在是大家有所不知,我也是出于不得已!因为一般的信徒称呼出家人,都叫“师父”,但是在佛光山里,师父就有一千多人;若说叫“院长”,都监院院长是院长,育幼院院长是院长,乃至丛林学院院长也是院长,那我身为大家的师父,又该怎么称呼呢?势不得已,大家也就称我为“大师”了,这只不过是佛光山的一个职务名称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总之,称我大师、不称我大师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还是萧碧凉师姑这个人。
身为一个女性,离开家人,把自己的爱心全投注在幼童的身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既不请假,也没有礼拜天,一做就是三十年以上,至今仍未退休。实在说,三十年的岁月,并不是一个短少的日子,但是你说她辛苦吗?也不尽然。育幼院是一个大家庭,她身为家长,拥有那么多的儿女,大家和乐融融,也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事。
说到大慈育幼院,顺带一提,那是我和“交通银行”经理徐槐生先生合力创办的。不过,他去世得早,之后也就由我独力承担院务。甚至育幼院成立之初,有很多来自外国如印尼、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的幼儿,因此,我们还曾一度把它改名叫作“国际儿童村”。
再说萧老师,她平常教导幼儿,一方面健全他们的人格,一方面也关心他们的学业,许多小孩子在她的栽培下,都在各地大学如台湾大学、“清华大学”、中正大学等校就读。乃至于远在美国的西来大学,也都有出自育幼院的留学生。所以,大慈育幼院在萧碧凉师姑的维护之下,院童们真是个个才华洋溢,在各级学校就读的表现,也都深受校方肯定。
尤其到了每年春节,她为了增加佛光山新年的热闹气氛,同时也培养儿童们集体创作的精神,老早就为他们做好化装游行的准备,每次演出的创意,都深获来山游客的赞赏。
除了是育幼院院童心目中“永远的萧院长”,萧碧凉还是佛光山慈悲社会福利基金会的执行长,一路来,她怀抱着对社会的爱心,积极推行急难救助、医院探访、监狱布教、社区关怀等慈善工作。可以说,她和很多的师姑一样,一样的发心、一样的勇敢、一样的承担,都是一样了不起的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