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期的宜兰雷音寺,到后来高雄的佛光山,为佛教出力甚多的第二位师姑,应该就是吴宝琴师姑了。
吴宝琴师姑,一九三六年生,宜兰四结村人士,是“开发宜兰第一人”吴沙的后代。一九五三年,我初到宜兰的时候,她的母亲罹患重病,为了就医方便而住于雷音寺,她为能侍候母亲,也就经常出入雷音寺。三个月后,她母亲奇迹般地痊愈,而已经习惯寺庙作息的吴宝琴,也就索性留在常住,协助寺里的清扫、香灯等工作,甚至偶尔共集会,也都会见到她虔诚礼拜的身影。
吴宝琴(左一)、陈信智(左二)、杨慈满(右一)与黄叶美(右二)跟随我至印度朝圣(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八日至十二月二十八日)
最初我还不是雷音寺的一员,只是客请前往讲经的一位法师,但是她的阿姨郭爱女士,在那个时候,则已俨然是寺庙里的总当家,吃住、财务全都由她和几位女居士负责料理,我乐得清闲,也就经常游走全台湾布教,偶尔才回到宜兰。
在那一二年当中,我每次回到宜兰,都会看到这一位青年,在一群老年的居士中拜佛、诵经。因为那个时候,参与念佛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很少有年轻人参加,当中忽然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女性,也就格外地醒目了。
当时台湾的社会非常保守,养女制度极为盛行,女性经常受到歧视和虐待。吴师姑虽不是养女,但由于身处在男女地位非常不公平的年代,与人往来也就显得羞涩。因此,平常与我几乎没有什么互动,只有在我讲经的时候,她才远远地看着我,认真地听我讲说佛法。一直到了大概一九六一年左右,她看到我,才不像最初那样畏惧。
这时候,我开始着手在宜兰办理慈爱幼稚园,正需要幼教人才,也就鼓励她去“台中市立保育人员训练班”,学习幼教。一年后结业,她正式成为一位优秀的幼教老师,也顺利地回到了慈爱幼稚园任教。几年后,我在高雄创办普门幼稚园,她再次接受我的建议,来到高雄任教。因此,前前后后,吴宝琴从事幼教工作就有二十年之久。直至佛光山开山以后,需要有人担任朝山会馆管理主任,在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她虽然觉得难以胜任,还是勉强答应接任了。
之后,台北普门寺开创,在慈容法师的主持之下,她再转往普门寺承担总务工作。此后,尽管在佛光山调派制度下,寺院住持交替数人,她依然本着辅助僧众安心弘法的发心,将寺中大小事务统统都担当下来,毫无怨言地就做了二十余年。
后来,佛光山建立了正式的师姑入道制度,她凭着数十年奉献佛教的信心,欢喜地就入道成为师姑了。所以,佛光山有三大师姑:萧碧霞、吴宝琴、杨慈满,她就是其中之一。
在佛光山,按目前师姑序级阶位的办法,初入道者为“清净士”,共有六级,一年得升一级,六年后就升为“学士”;“学士”也有六级,二至三年升一级,大约也要经过十二年,才升为“修士”。到了“修士”的阶段,升级的速度就更为缓慢了;“修士”,共有三级,三至六年才升一级。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也应该都是退休的阶段了。
但是话说回来,也不是人人都能按年升级的,还要经由学业、事业、道业的评鉴,通过后才可以升级。尤其是,过去这许多师姑们在佛光山的序级,按一般的时间标准来计算,都要比出家众的升等速度多加一倍的时间。所以,萧碧霞、吴宝琴、杨慈满等师姑,能晋升到“修士”级,也实在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