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门徒传人,太虚大师的门人中,来到台湾的,除了印顺法师、大醒法师、默如法师外,还有一位就是乐观法师了。
乐观法师,湖北汉阳人,一九〇二年出生,本来法名叫“悲观”,但是到了抗战中期的时候,他对胜利抱有必然的信心,所以改名叫“乐观”,意思是乐见未来的胜利。
乐观法师所著《六十年行脚记》
他在抗战期中,曾经组织“僧侣救护队”,也出版过两大册有关僧侣参与抗战工作的史籍,蒙太虚大师赐题书名《奋迅集》。除此之外,他的著作不少,多以佛教与当代时事有关,像《护国卫教言论集》、《中国佛教近代史论集》、《六十年行脚记》等。后来他主编十年的《海潮音》月刊,其他相关的撰文,也散见在各佛教刊物,在近代以来的出家人中,乐观法师可以说是一位爱国的僧人。
为此,国民党对他特别爱护有加,对他非常重视。在大陆解放后,他也一直在缅甸替国民党做一些联系的事宜。一九六三年,他似乎在缅甸居住困难,后来回到台湾,国民党替他出资,在永和购买了一个民居。乐观法师把它改为“常乐寺”,作为弘法道场。
乐观法师性情刚烈,可以说,佛教里的什么人,他都敢直言批评。太虚大师圆寂的时候,大家选出太虚大师的“十大弟子”,他未能上榜。当时,他非常气愤,认为太虚大师的“十大弟子”应该有他一份。
后来,他参与编辑《海潮音》,和我结上因缘。蒙他爱护,经常在文章上不断称赞佛光山的好事,也到山上小住过数次。有人跟我说,乐观法师对佛教的人、事,通通都骂到了,只有没骂过星云法师。
记得他第一次到佛光山小住,正是一九六七年开山那一年。当时,山上还不具备现今的规模,仅仅只有佛教学院以及兴建中的万佛殿(即大悲殿)。之后,乐观法师为文称誉:佛光山具备大陆名刹天童寺的格局,名为“小天童”也不为过。他对丛林学院的整洁、学生的朝气精神,印象极为深刻。他说,佛教学院可算是个“劳动大学”,每个学生各有所职,平等有分,符合太虚大师兴办僧伽教育的方针。
感谢乐观法师的支持与鼓励,我曾多次邀请他到佛光山安居,并在佛光精舍为他留有一个房间。只是,他谦称自己是一名行脚僧,对于逍遥自在的安养日子无福消受,并且挂念永和常乐寺的未来发展,因此不得不婉拒我的好意,但仍然应允愿意在台北、高雄两地居住。
他说,初上山来,见到佛光山的规模,曾用“非常人做非常事,非常事非常人做”来形容我;十多年后,看到佛光山的发展,果然印证自己所说无误,内心极为快慰。我心想,是不是非常人、非常事,倒是其次,庆幸的是,自己一路走来所做的事,没有让长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