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法师(1 / 1)

在台湾的大陆长老法师中,真正为我上过几堂课,成为老师的,恐怕就要算智光长老了。智光长老是江苏泰州人,一八八九年出生,十三岁出家,十七岁于宝华山隆昌寺受具足戒。十九岁和太虚大师、仁山法师就读过杨仁山居士创办的“祇洹精舍”,后来太虚大师与仁山法师发起新佛教运动,据我的了解,智光老并没有参与,因为他的性格比较保守。

智光法师

我的学长智勇法师,和我一起编《怒涛》杂志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批评江苏的三个乡愿长老,其中之一就有智光长老。但是他参学过很多的地方,且能背诵七卷的《法华经》,也曾担任过泰县一个小学的校长。一九二三年,他在焦山定慧寺授记,一九三三年就任住持,但不久就退位了。

一九四五年,我在焦山佛学院念书的时候,智老以退居老和尚的身份,偶尔出来为我们讲几堂戒律学的课程。不过现在回忆起来,他的性格保守,对于新佛教运动,据我了解,他既不参与,也不会寄予同情。然而在佛教里,从小在佛门受训的老和尚,到了年登高寿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修养;印象中的智光长老在焦山时,还真像一位老和尚。

因为我们身份差距许多,我只是一名学生,要想亲近这种地位崇高的退居老和尚,在丛林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一九四九年到了台湾,后来我在华严莲社见到他,感觉到他实在和蔼慈祥,不像南亭长老那样有锋芒、有气势,所以我偶尔就到华严莲社的后厅找他,请其开示。但他言多保守,讲话不太涉及人我是非,只偶尔在佛法义理上表示意见。

记得那个时候,为了佛教的“卍”字左转、右转问题多有意见。南亭老在各种书籍里查询,结果反转的“卐”字有十三票,正转的“卍”有十二票。我认为前者是希特勒纳粹党的标志,佛教的卍字应该是向右转,不过他说他的是右转,我说我的是右转;在我和南老对卍字有不同看法的时候,我曾在印度佛陀转法轮的塔上,照下卍字的样子,刊登在《海天游踪》一书里,证明我的说法是有根据的。

但是南老执着,认为我们年轻,不可以违逆他,当然不会采信我的意见。但智光老跟我说,“你的对”。智光老这一句话,在当时我想到,虽然他是南亭老的长辈,但他寄住在华严莲社,是靠南亭老供养;他用这种言论来支持我,我也挂念他得罪南亭老,所以后来我对于卍字的争论,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时候智光长老应该也已年近七十岁之龄,他的身体健康、硬朗,虽然行动不是很敏捷,但很稳健。如古德说:不是为了拜佛,不会轻走一步;不是为了看经,不会点燃灯火。这一种稳健如山的长老,在我们青年的眼目中,更加感觉到应该恭敬。

后来,福州的陈秀平居士,邀约了台电公司十多位的工程师,他们都是佛教徒,各自出资,购买永和现在智光商工的那片土地,约有五千多坪,想要筹办一所中学,要我领导。我那时候在台湾,一点基础也没有,都还在四处流浪飘**之中;虽然人在宜兰弘法,但也没有财力来办佛教的教育,我就邀约南亭长老、悟一法师等人共同参加。

那个时候,为了学校定名,大家各有不同的看法。在我的意思,可以办一所“太虚高级中学”。悟一法师说:不好,太虚,太虚无了,太虚幻了,对办中学不好。我认为现在是科学时代,大家正在研究虚空,正要了解大自然的浩瀚。不过,我也知道,他们对于太虚大师不是那样的信仰崇拜,所以后来就妥协,而用智光长老的名讳来作学校的名称。就这样,南亭长老也很接受,所以智光高商职业学校就这样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