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虽然没有“檀讲师”的制度,但这些在家居士都能撑持起佛教,尤其他们的品德、为人,在佛教里都堪称楷模。记得我曾多次到台东访问,始终不会忘记海山寺的吴修然居士。
那时应该是一九五一年后,我几次前往都承蒙他接待,虽然后来他双眼失明,身体健康不佳,但并没有减损他对台东佛教的关心,一再希望多邀请法师到台东弘法。
到了一九五四年,修和法师在吴修然之后继任海山寺住持,他是我一九五二年在新竹主持台湾佛教讲习会的学生,年轻有为,不但重建海山寺的大雄宝殿、大慈讲堂、藏经楼等多项工程,尤其创办海山幼稚园、组织念佛会、定期举办讲经法会等,振兴海山寺成为台东最富文化气息的大道场。可惜后来因为“吴泰安事件”,与高雄的余登发同时入狱,最后不幸冤死狱中,让人无限痛惜。
台东的佛教,让我感念台湾东部人民的纯朴、善良,所以一心希望有所贡献于当地社会。后来佛光山就在花莲建了月光寺,在台东兴建日光寺,期盼能让正信的佛教,在花东地区真如“旭日东升”,佛光普照。
二〇〇三年,承蒙台东市政府与当地娜鲁湾集团出资兴建的一座大桥,本来要叫娜鲁湾大桥,后来因为日光寺的关系,同时也取意于“太阳从台东升起”,因此改名“日光大桥”,并且邀我主持通车典礼。后来更因为娜鲁湾董事长林炎煌先生的护持,我在台东也兴办了一所“均一中小学”,让我对当地的佛教,也算略尽绵薄,聊尽于心了。
为台东日光大桥主持通车典礼(二〇〇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早期台湾佛教的信徒都很善良,可以说都是仁人君子,都很有道德心,很有弘法的热忱,是真正发心在护持佛法,很少有人会想要利用佛教来壮大自己,因为那时也没有说要选议员,或要争取民意代表,完全是为了佛教。
由于早期这许多台湾佛教基层的领导人,让人觉得佛教很可尊重,很可爱,他们展现的宗教情操,说明信仰至高无上。尤其这许多居士,他们没有败坏佛教,反而帮忙撑起佛教的半边天,所以后来我开创佛光山,提倡人间佛教,主张“四众共有、僧信平等”,甚至倡导在家信众共弘佛法,给予“檀讲师”的资格认定,这就不是没有原因的了,可以说都是其来有自。这也是早期台湾佛教让人怀念,值得记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