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曾普信居士和我的因缘。曾居士生于一九〇二年,为人随和,日本驹泽大学毕业,在那时可算是佛教界学历最高的学者了。我想“普信”二字应该就是他的法名,因为他属基隆月眉山灵泉禅寺派下,“普”字就是他们的字号,所以他的身份可以说是介于僧俗之间。
在他担任花莲县佛教会理事长期间,对佛教贡献最大的,就是促成善导寺让李子宽、孙张清扬接管。另外,由于他通晓汉文,译作的佛教论文很多,后来不少都交由我在三重的佛教文化服务处出版。
尤其在一九五一年花莲发生大地震,我曾到花莲救灾,那是我到台湾之后,第一次参与救灾工作,让我对苦难的灾民生起深深的同情与怜悯之心。
曾普信居士所住持的花莲东净寺
现在我们往返花莲,交通十分方便,可以搭飞机,也可以坐火车,但在一九五〇年代的时候,一定要从台北西站搭乘往花莲的公路汽车,每天都有几十部同时往返,每次开车,都是一号、二号、三号……几十部同时出发,真是蔚为奇观。因为走苏花公路来去花莲极为不便,我记得东初法师跟我去过一次花莲,后来他说:“以后要写好遗嘱才能来搭车。”可见路况之惊心险峻。
从台北到花莲,要经过宜兰的九弯十八拐,然后经南方澳,以及清水断崖,沿途风景虽美,但右边是峭壁高山,左边是百丈深海,一路上汽车好像都在往海里行驶。早期的台湾,开发此公路实在不易,现在已成为海外人士到台湾观光的重要景点之一。
曾居士是花莲东净寺住持,与我多年交往,友谊深厚,后来他叫继任的住持绍慧比丘尼拜我为师父,也多次想把东净寺交由我管理。我一方面因为人手不足,而且东净寺地处东部,鞭长莫及,再说我在西部南北已有佛教的寺院与事业,实在难以兼顾,只有感谢他们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