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六时三十分离开福山寺,专程又往苗栗净觉院访问智道法师,不巧智道法师在西螺讲经。
四十二年前,我刚到台湾时,第一个认识的比丘尼便是智道法师。她对在台的大陆出家人贡献很大,如:妙果长老(智道法师的师公)与我们这批大陆来的法师语言不通,都是智道法师从中传达讯息;当局有一阵子将大陆来的法师全部逮捕,也是智道法师为我们送饭。并替我们报户口、申请身份证……据闻智道法师七岁时就能登坛说法,颇有鸠摩罗什的风范。
最近谢润德居士常向我抗议,佛光山别分院南北都有,唯独与我最缘深的苗栗却没有设立。故,这几年来,我都非常用心栽培客家籍的学生,训练他们弘法讲道,而有今日“佛光山苗栗讲堂”的成立。
因九时要主持“佛光山苗栗讲堂”的佛像开光及皈依典礼,不便在净觉院逗留太久,临走时,嘱随行的慈惠予净觉院住众每人一个红包结缘。
在近千名信众虔诚礼诵下,为佛像开光,法语云——
金容玉佛开光日,苗栗信徒入道时,
万姓门中常欢庆,愿做逍遥自在人。
随后举行近五百人的皈依典礼。会中特别向大家介绍,替佛光山在苗栗地区结上法缘的花莲四维高中校长黄英吉;常在苗栗明崇寺帮忙,出钱、出力、策划的曾万盛先生;提供场地供苗栗布教所共修一年多的谢其光先生;奉献苗栗佛光讲堂的屋主林克敏先生等给大家认识,希望借这些有心人士的发心,让“苗栗佛光讲堂”能成为每一个信众滋润慧命的家!
因下午二时三十分佛光山也有一场皈依典礼,故一下台,马上驱车南下,午供则交由心平和尚主持。
佛光山每年有固定的三次皈依,即农历的二月十九日、六月十九日、九月十九日的前一个星期日。这几年每逢山上的皈依日子我都在国外,难得这一次我在家,虽然南北奔跑很辛苦,但我很乐意赶回去主持,更何况我从来不曾有“我想……”“我愿……”“我要……”的念头,完全随顺别人的需要。
回到山上刚好赶上皈依典礼,只见大雄宝殿内,皈依者、观礼者挤得水泄不通,此次发心皈依者有近千人之多,如:骆思嫄(孙安国夫人)、陈彩銮(作家林清玄夫人)、哥伦比亚大学、台大等大专院校学生近百人。
典礼毕,又立即回头往苗栗,希望能赶上晚上七时三十分的佛学讲座,因逢星期日,北上车子渐多,有时塞得有一二十分钟不能动弹,此时只好“方便”地走路肩,心想:如果当局能注意到目前高速公路拥挤的情形,能否考虑将路肩道纳入现在的公路成为六线道,旁再另辟新的路肩道,相信对高速公路的车流量定有改善。
晚上七时二十分准时到苗栗佛光讲堂,徒众看到我下车,说道:“师父!您现在不是‘限时专送’,而是‘快递’!”语气中含着不忍,一路上在高速公路奔驰的紧张情绪,似乎在这一句话中得到共鸣。
今晚为大家开示的主题是“佛法与人生”,讲演前苗栗县长张秋华夫妇、省议员傅文政先生,都到场简短致词。也祈望在张县长的主政下,佛法能遍洒每个角落,让苗栗成为一座佛教城。
一样的公路,两样的心情。五个小时前,从佛光山要赶来苗栗文化中心时,在高速公路上,看的都是一辆车接一辆车,没有一点间隔。现在要回佛光山,虽然车子壅塞依旧,但景色迥然不同。南下的车道,后座警示的红灯都亮着,沿着高速公路迤逦着像是一条红宝石的天河。北上的车子,开着近照灯,随着车子的移动闪烁地亮着,像煞一条白色的星河,好看极了。没想到深夜的高速公路如此漂亮。
凌晨一点半回到佛光山。就寝前翻了一下这一期的《读者文摘》,有一小段写道:
有一位七十高龄的老先生,儿女在替他做寿时,他致词说,爸爸好比一个球,当他的利用价值最高时,孩子你争我夺,此时是“篮球”;退休以后,孩子们你推过来,我推过去,此时是“排球”;到老迈年高、行动不良时,孩子们你一脚我一脚,唯恐踢不出去,此时是“足球”。
看完不禁会心一笑。我想在佛教里,不管信徒或徒众,我有一份自信,就算我老了,他们也一定会紧紧的抱着,如“橄榄球”似的不放我。这就是师父与父亲不同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