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赤身**的男人和女人,身体残缺不全好像是让鬼怪咬去了一部分,正在痛苦地挣扎。
这是一尊什么神?怎么看着比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还要恐怖。
神像碎裂的同时,张姐也大叫着死去。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小瓷瓶飘散出的古怪味道。
杨风没有说话,拾起地上的小瓷瓶,凑到鼻子前闻了几下,然后很肯定地道:“这不是毒药的味道,这个女人不是因为这个味道死的。”
这个我也知道,如果有毒童允希就不会活过来。
杨风继续道:“可是我觉得这个药瓶有古怪,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让这个药瓶吓死的。”
“吓死的?”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姐那张扭曲的脸,她的样子真的好像是吓死的,就连地上碎裂的恶神像脸上似乎也出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在怕什么?
难道他们怕是这个小瓷瓶?
这个小瓷瓶只是味道难闻,其实和别的瓶子也没有区别,瓶身上没有装饰也没有花纹,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瓶子。
真正不普通的是瓶子里的丹药。
丹药已经给童允希服下,他恢复的很好,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很健康,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区别。
我忽然想起晓月临走前一直在盯着这个瓷瓶看,似乎有心事,最后还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心童允希,他有古怪。”
难道童允希吃下这丹药以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也许张姐恐惧的不是这个小瓷瓶而是瓶子里的丹药。这个丹药就连杨道人也显出深深的厌恶。
这究竟是什么丹药?
转生丹。
杨道长拾起女儿丢在地上的小瓷瓶后也闻过其中的味道,然后好像是说这种丹药是转生丹,而且样子看上去很生气,似乎服用这种丹药是很令他气愤的事情。
这种丹药一定有问题。
唐惠歆租住的小房子离这里不远。
她没有固定收入,身边也没有留下多少积蓄,租不起市区的房子,只能带着孩子住到这里。
她现在找了一份工作,在一间餐厅里刷盘子,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
那间餐厅离这里不远。
餐厅的后院是厨房,唐惠歆在厨房里低着头不停地刷洗着水池子里怎么也洗不完的餐具。
她穿着一双黑色的水靴站在水池边尽力弯着腰,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顺着鼻子流淌下来滴进水池中,她也顾不上擦一下。
她要尽快洗完这些餐具,因为很快又有脏餐具送进来。
张胖子是这里的厨师,一个又黑又丑还很好色的胖子。
每天他脸上都沾满油渍,油亮的脸上挤满发红而且红到发紫的痤疮,整张脸看着几乎要烂透了。每一个高高凸起的疙瘩里似乎都有一个白色的虫子要拼命钻出来一样。
唐惠歆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天张胖子就开始注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但美丽而且气质高贵典雅,像一个贵妇,怎么看也不像是做这种粗活的女人。
可是她偏偏就在这里干这种活。
这个女人虽然年纪有点大,却别有一番年轻女孩没有的韵味。
一种只有成熟女
人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种味道最吸引男人。
张胖子站在唐惠歆身后,看着她弯腰时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臀部,就感觉有一股躁动的热力从小腹上涌,让他忍不住伸出手过去摸。
唐惠歆正在弯腰去拿水池中最深处的一个碗,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只陌生的手摸自己大腿,而且用力地揉捏,她立刻吓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突然蹿起。
张胖子站在她面前笑,笑的非常放肆,把手放到自己鼻子前闻了一下,道:“好香啊。”
唐惠歆的脸立刻红了,一步一步向身后的墙角退去。
张胖子道:“怕什么,玩玩吗,你这样的女人干这种活可惜了,我看着都心疼。”
唐惠歆立刻解下身上的围裙摔在他的脸上,道:“把工资结给我,我不想干了。”
从未受过的这种屈辱,她几乎要流下眼泪,但是忍住了。
这些日子来唐惠歆已经学会了即使有泪也要流在心里,就算不够坚强也要学着坚强,只有这样才能养活自己,养活儿子。
张胖子又伸出手向她摸去,道:“想去哪里?只要让我高兴了工资不是问题。”
他以为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一定不会反抗,她看起来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人。可是他的手伸出一半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厉害。
这个女人不但反抗,而且竟然拿起身旁已经烧开的热水泼在他的身上。
滚烫的热水泼在身上,张胖子立刻嚎叫着捂住脸蹲下,唐惠歆立刻就从他身旁的空隙逃走。
她的脚只是迈出一步张胖子就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摔倒在地上,抡起拳头向她的脸上用力打去。
唐惠歆躺在地上望着张胖子那张丑陋的脸和高举起的拳头,她忽然感到一阵恐惧,但是马上就不怕了,因为她看到了我的脸。
张胖子的手还没有落到唐惠歆脸上就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腕子,手指像铁箍一样牢牢扣住自己手腕上的骨头,感觉骨头马上就要断裂。
回头张嘴刚要骂人一个拳头就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的力量并不重,只是恰好可以把他的鼻子打扁,又打落了他七八颗牙齿,然后整个人像一个葫芦一样滚出了七八米远,撞在另一面墙上,躺在地上好久也站不起来。
张胖子能站起来看到我们的时候,我已经扶着唐惠歆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杨风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伸手在背上轻拍几下小声安慰。
唐惠歆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张胖子捂着脸,用手抹下嘴角的血看了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风笑道:“吃饭的客人。”
张胖子吼道:“我看你是想吃刀子。”
砧板旁有一把狭长的尖刀,锋利的刀锋可以轻松割断牛骨上最粗的肌腱,是他早晨新磨好的一把刀,说话的时候已经悄然握在手中突然向杨风刺来。
杨风手上没有刀,只有一根棍子,是面案旁一根粗大结实的擀面杖,上面还沾着面粉。张胖子手里的刀刺到一半这根棍子就已经敲在他的手背上。
棍子又粗又长,敲在张胖子的手背上时他的耳朵里听到
了清晰的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那条拿刀的手臂就一阵剧痛再也拿不住手里的刀。
刀从张胖子手中落下,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在手里。
杨风就像变戏法一样接过落下的刀。
刀在他的手里翻了几个刀花然后脱手飞出,准确地钉进张胖子耳边挂着的一块砧板上,刀柄受不住力不停地颤动。
张胖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满脸大胡子,这么冷的天居然光着上身只穿一件大褂,前身的扣子敞开着,显露出身上纹着的一条出海的龙,拙劣的刺绘手法看上去更像一条张着大嘴的带鱼。
这个人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大喊:“什么人到这里来撒野,是不是活腻了。”
张胖子见到这个人立刻大声道:“就是这几个人在这里闹事,你们一定要替我好好修理他们一顿。”
有人的地方都会有秩序,一种是地上秩序,一种是地下秩序。有些人更愿意相信地下秩序,也愿意为了享受这些地下秩序而付出代价。
张胖子是那个付钱的人。
这些人就是这些地下秩序的执行者。
大胡子走过来一把抓住杨风的肩膀转过他的身,抬起拳头就要打,但是看到他的脸立刻就松手,然后像见了鬼一样睁大眼睛看着他,张开的大嘴就好像塞进半个馒头一样,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就开始抽自己嘴巴,一边抽嘴巴一边对身后的人道:“打断他的一条腿。”
张胖子不知道大胡子为什么要抽自己嘴巴,但是听到要打断人的腿时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很快就会像他一样躺在地上。
可是张胖子没有想到大胡子要打断的不是杨风的腿而是他的腿,直到棍子落在他的腿上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大胡子,今天要带着人来打断自己的腿。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喝酒时还称兄道弟,今天怎么就突然翻脸。
张胖子的腿打断了。
大胡子手里拿着那根打断张胖子双腿的棍子走到杨风面前,低着头道:“杨先生,是我瞎了眼不知道您在这里,请您看在我家里还有老有小的份上就饶我一命,您看哪条腿合适我这就自己敲断,不劳您费事。”
他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留下点东西肯定走不出这个门,这是道上的的规矩。
张胖子躺在地上听到大胡子的话吓得早已忘记了断腿带来的伤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大胡子是这一带最凶最狠的人,他的手上不但有人还有人命,据说他杀人就像杀鸡一样轻松。
这里每一个人都怕他。
可是他看起来却怕极了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最近几个月来,杨风接管帮派,已经带着人肃清了林正豪的残余势力,黑白两道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这个大胡子更是不止一次见过他的照片,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撞见了他。
杨风道:“没事,你回去吧,我们只是来吃顿饭。”
大胡子立刻带着人跑出去,来的时候快,走的时候更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