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青蛙问题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日本鬼子吧,反正Keorro小队的成员简介在开篇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了。
日本的军队人数有很多,不过若是细细分类的话,你会发现,从明治年间开始有了新式的军制一直到战败投降废除了军队,纵然总量一度达到了那么几百万,可也不过就那几种人罢了。
第一种叫做刺客型。
这种人简单说来就是殖民者,真正意义上的殖民者。因为他们所在的国家或许要比邻国先进一些,制度完善一些,这种优势引发了他们心中相当天真或者说愚蠢的善心,那就是要富大家一起富,要先进大家一起先进——用一种近乎强迫的方式去叫别国接受自己的强国路,也不管这条路人家是不是走得通,或者说愿意走。
这就比如说你看到一家人挺穷的,人家家里面孩子也没怎么上学,于是你便擅自冲到他家里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家的收入我来支配,你们孩子学什么我来辅导,我来用你家收入的钱做投入本金,帮你们赚钱;我来帮助你们的孩子考上某某大学,并且,我让我家的大姑子小姨子就住你们这儿,吃饭什么的都你们出钱,就这么定了。”
不管你最开始抱着的是什么心,你行为的本质都是强盗,这个不会变的。
这世界上有强国有弱国,有大国有小国,凭什么我过了几千年的日子要你来横加指责动手动脚的?过你自己的不行么?
当然,有的人活一辈子或许都不明白。
或许他们在侵略的过程中是那么彬彬有礼,对于被占领地区的老百姓们或许确实做到了自己的道德标准——见了孩子给糖,见到老人甚至会去扶一把。
我不否认总有这样的侵略者。
但他们依然是侵略者,依然是要被赶走的对象。
这个也不会变。
同时,这种人拥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能力,尽管当时日本国内一片将膏药旗插满全球建立大东亚共荣的呼声,但这些人却依然不失自己的冷静,以零下二三十度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与列岛的一片狂热形成对比。
一头是火热的殖民梦想,一头是摸一下就能结冰的判断思维。一旦当他们认清这场侵略战争本质的时候,几乎都会发生质的变化。
有的人自暴自弃,开始随波逐流;也有的人倾向于努力扭转乾坤,提出各种建议,来匡正上头的决议;还有的则更加大彻大悟,干脆就直接搞起了反战。
这类人因为活得相当非主流,所以很不招人待见。他们通常军衔都不会太高,即便有那么一两个混到了高官厚禄,那也只不过是会议场上的坐客,存在感几乎等同于零。
然而,即便是如此,但他们中的某些人的某些话,却至今回**在我们的耳边:
“如果皇国要实行大陆政策,那么下场就只有举国崩溃!”
所谓“大陆政策”,是指在明治时代,做为岛国的日本向中国和朝鲜等大陆国家进行武力扩张,梦想称霸亚洲,征服全世界的侵略总方针。
而说这句话的人,则是当时的日本陆军少将,后来的陆军大将柴五郎。那时候日本刚刚打赢了日俄战争,举国上下一片脑热,认为征服亚洲剑指地球的那天已经指日可待了。而柴五郎却当头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柴五郎,会津藩(福岛县)人。他是日本军队中最早的中国通。纵观其一生,但凡比较有名的事情,也都和中国有关。
在庚子国难(1900)那会儿,柴五郎作为留守北京的武官,凭借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以及指挥军队得当,用极小的一部分兵力抵抗了来自义和团的进攻,保障了各国使馆的安全,事后他受到了各国政府给发来的勋章。
伦敦泰晤士报还特地为此发了社论称:“在所有守城的外国人中,像这位日本男儿一样顾及所有的人,一个也没有。”
在八国联军进城后,他因为军衔最高而且又功勋卓著,所以接任了日本占领区的全局事务。在接手之后,柴五郎发布了一道命令:但凡日本的士兵,没有批准一律不准离开军营,就算上街,也不许去商店,哪怕是花钱买中国人的东西,也以违背军法论处。
对此,他的解释是:“我们是占领军,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会以完全和平平等的眼光来看待我们,就算拿着钱去,他们也不见得敢收,这种不花钱就买到东西的风气一开,那么接下来便是抢掠烧杀,这是决不允许的。”
在八国联军中,军纪相对最好的,是日本军队,这点是很难否认的事实。
之所以柴五郎会这么做,那是因为他能完全体会到战争给老百姓带来的痛苦。
他的家乡会津,在戊辰战争中因为坚定地站在了幕府的一方,所以饱受以萨摩藩长州藩为首的明治政府军队的攻击,城防战一直打了一个月,那些打着“皇军官兵”正义旗号的明治政府军在会津城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柴五郎的祖母,母亲,嫂子,姐姐等几乎所有的亲人都在战争中为了避免做俘虏而自尽。
有的人,因为痛过了,所以便想让别人更痛;但也有的人,因为痛过,所以知道宽柔。
柴五郎属于后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很能活,从明治时代一直活到了日本投降,跟他同时代的高级将领已经全部死翘翘了,他居然还挺健康地在混日子。昭和二十年(1945)战败,因为柴五郎当时已经85岁了,由于他早在昭和五年(1930)的时候就已经退役,可以说整场二战纯粹和他没半毛钱的关系,更何况自打日俄战争之后他就是反战反大陆政策的中坚力量,所以再怎么抓战犯也是抓不到他头上的。可这位堪称活化石的大将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9月15日,也就是日本宣布投降后的一个月,柴五郎在自己家中自杀。
不过因为年事过高行动不便以及力气不足等原因,又外加抢救及时,故而老爷子没死成。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伤势过重,在熬了三个月后终究没能挺过去,于当年的12月13日离世。
对于这次自杀,个人不做任何评价,只是觉得,虽说同为自杀,柴五郎却要比那位为了逃避正义审判而开枪打心脏却还没打准的东条某人要强多了。
第二类,叫热血型。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战士,即便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来看,这些人也是无可置疑的军人。时过境迁,即便一切都已变化,但在他们身上的那份善战和绚丽却依然没有褪色。
和刺客型的不一样,这些人心中没有那些个冠冕堂皇的愿望和理由,他们只是为了战争而战争,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此被归入了遭洗脑的一类,在很多时候,这些人的身上从来就不缺乏如刺客型一般的独立自主思维,在战场上,他们也会时常闪现出人性的光辉。
但他们依然是一场悲剧。
悲剧的所在,就是这些人生在了一个错误的时代背景下的国度,无论他们如何不情愿,却终究无法摆脱成为炮灰的厄运以及侵略者的身份。
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尽管并非是如钢铁禁锢一般所不可打破,但或许是这些人从未想过要改变或者说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才会酿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吧。
说起此类人的话,最好的代表莫过于山本五十六了。
且说在当年的戊辰战争中,长冈藩(新泻县内)因为非常坚定地站在了幕府这一边从而惨遭明治政府的大军压境,在做了该做的一切之后,还是由于大势所趋而不得已宣布投降。然而,家老山本带刀却并不愿意就此结束,他带着手下人先后转战会津等地,但最终还是在一次作战中被明治政府军给包围了。
当时的山本带刀身边加上他一共也就四十四人,经过一番决战,死了四十二个,剩下两位全部被俘,一个叫渡边豹吉,还有一个就是他山本带刀。
明治政府感其忠勇,所以一开始并不打算杀他,而是采取了非常柔和的劝降政策。
然而,山本带刀却回答说:“我们藩主养我是为了和你们打仗的,而不是来投降的!”
最终,和那位渡边豹吉一起被斩首在了会津城下。
临死之前,山本带刀拿出了自己身上的200两军资金,希望新政府方面用这笔钱安葬那些跟随他而战死的长冈藩士兵,然后再将剩下的部分给予他们的家人。
多年之后,长冈藩的原藩主牧野忠毅被明治政府封了子爵,此时他突然想到,那位山本带刀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他们家算是绝后了。于是,牧野子爵立刻就放眼全国,想给山本家找一个小孩当养子。说起来日本跟中国不太一样,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没有血缘的话,养子这辈子都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儿子,但日本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一旦做了养子,就跟自己儿子一样了,至于血缘方面,那都是次要的。再说这牧野忠毅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像样的人选,最后挑中了原来也是长冈藩藩士的高野贞吉他们家,这家的儿子比较多,贞吉本人也很能生,56岁的时候还得了个老儿子,牧野忠毅想了想,觉得就让这个小儿子给山本家做养子比较好吧。那时候高野贞吉已经死了,也没个人做主,全凭牧野爵爷一个人说了算,就这样,当时已经31岁的高野家小儿子改了姓叫山本,因为这家伙是他爹56岁时候生的,所以名叫五十六,连一块儿叫山本五十六,就是后来那个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
因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养父已经死了多年,所以尽管改了名字,成了名门之后,但五十六的境况依然没有改变,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是一个在海军学校里读书的穷小子,毕业了之后当上了军官,然后去美国留学,再回来继续做军官,接着又被派到美国去当武官,虽说仕途顺利步步高升,但这凭借的全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抛开国籍立场之类的不谈,单看人品的话,在日本近代军人中,山本五十六也是属于佼佼者。
他生性喜欢赌博,而且赌术相当精湛,自称如果天皇放他假期让自己环赌世界的话,那么一年之后他能为日本赢回来一艘航空母舰。
就是这么一个近乎赌神的哥们儿,有一次在和同僚今村均打赌的时候马前失了一回蹄。具体赌什么两位当事人都忘了,反正是相当无聊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山本对今村说今天午饭食堂里会吃鲑鱼饭团,如果不是的话我给你钱之类,结果那天食堂吃的是面包,就这样,赌神输了。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赌注为三千日元,这笔钱在当时的日本可以买一栋黄金地段的小洋房。
但是因为赌约过于琐碎无聊,再加上两人本身就是密友,所以今村均压根就没把它当一回事儿,只是一笑了之。却不想从此往后,每到发工资的时候,他的办公桌上总会出现一个信封,里面放着几十块钱——山本五十六相当认真地开始分期还赌债,一连还了好几年直至还清。
不光跟朋友赌博是这样,即便是在喝花酒跟艺妓们赌着玩儿的时候,他也是向来说到做到,从不赖账。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欠赌债失品,欠花债缺德。所以即便从我们这边的角度来看,这人也是一个既不失品也不缺德的类型。
不仅如此,山本五十六还是个孝子。自打从学校毕业当兵工作之后,他的大部分薪水都寄回了家,用于赡养老母亲,供弟弟妹妹上学,甚至还会为自己老师的孩子缴纳学费和生活费。因为一直如此接济别人,使他到了三十多岁才得以有钱结婚。
就是这么一个若是生活在今天或许能成为高人气的正面公众人物的家伙,在那个年代那个日本,注定将成为一场悲剧。
当二战打到1940年前后时,日本开始讨论起了对美国用兵的计划,当时日本其实很穷,老百姓每个月的砂糖和食盐都要用配给制,如此的国家如果要跟美国开打,那无异于找抽。
当过多年驻美武官的山本五十六深知这点,所以在开会的时候明确对那些主战派表示,你们这种愚蠢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
话一说出口他就被日本国内的愤青们扣上了卖国贼的帽子:美国是个个人主义的国家,如同一盘散沙,哪比得上我们大日本帝国精诚团结?你居然说跟他们打是找死?你个卖国贼。
接着又有人放出风声来,称要将其刺杀,为国除害。
上上下下的压力逼着山本不得不走向了那条他明知会死的绝路,但在临走之前,他还是摊了底牌:“对美国作战,个人是坚决反对的,即便你们要让我担任总指挥,那我也只有一年的把握,战争一旦超过一年,那么日本必然会被拖垮。”
对此肺腑之言,上头的回答据说是:“半年之内必胜。”
他明白,这是在赌国运,既然如此,那就赌吧。
这位从没有当过舰队司令,仅仅做过一年舰长,可以说是几乎不懂实际作战的海军大将,经过一番苦思冥想闭门造车之后,弄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相当可笑且异想天开的作战计划,那就是袭击珍珠港。
这还不算什么悲剧,更大的悲剧是,偷袭珍珠港居然成功了。此举等于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下子什么妖魔鬼怪都蹿了出来,逼向已经在中国战场上陷入泥沼的日本。
最可悲的是,军部的上层还不知道这点,他们满怀欣喜地认为美国也不过如此,只要有了军神山本,那啥都能搞定。
就这样,长期只是在军政界混饭的作战外行山本五十六,活活地被军部塑造成了一个天文地理头顶脚底无所不知战无不胜半人半神的怪物,并被赋予各种重任。
这种恶意炒作的代价就是,但凡有他山本亲自掺和的海军作战,没有一次是胜利的,除了那次珍珠港。
昭和十八年(1943)四月十八日,山本五十六的专机行踪密电码被美军情报局破译,当日上午,他遭到了美军飞行队的伏击,战斗中,其座机被击中坠落,山本本人也身中两弹身亡,终年59岁。
据说山本写了一手好字,所以经常会有朋友拜托来求个墨宝啥的,一般在这个时候,他留下的总会是四个字:常在战场。
不管你叫他军国主义也好战犯也好侩子手恶徒等等都好,与此同时,他终究是个军人。
第三类叫做研究者,人如其名,这些人都是搞研究的,他们和硝烟弥漫的战场基本绝缘,在战争爆发之前,这些人被叫做科学家或是学者。
然而,本该是造福于人的研究者们,却抛弃了科学家的最基本道德,为了战争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加入军队,发明研制着各种武器。
他们造出来的这些武器,若是仅仅针对的是对方在战场上的军人,那倒也罢了。可有相当的一部分,却被用来折磨俘虏甚至是屠杀平民。而这些武器本身,也是违背了人类的战场公德,比如细菌武器,还有化学武器。
说起他们,自然就会想到恶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队。
七三一部队,对外宣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最高长官是中将军医石井四郎,此人应该是日本所有军医中军衔最高的一位,不过他人品相当次,曾经有过贪污军费的劣迹,并且生活极为不检点,用人方面经常走裙带,在军中的风评是很差的。
顺便一说,除了他们之外,当时关东军中还有一支专门搞化学武器研究的部队,编号是五一六,现在在东北遗留下来的各种化学武器,多半是他们给造的。
七三一部队的主要工作是在活人身上试验各种细菌武器,以期达到自己想要的各种数据和效果然后投入战场。五一六也一样,只不过他们试验的是化学武器。
七三一的主要成员分为两类,一类是研究者,就是整天搞活人实验的,他们在加入这支部队之前都是日本各地名校的专家和教授,有的则是医生;还有一类是看守,主要是看家护院以及防止活人试验体逃跑,这些人里面,一部分是军人,还有一部分是石井四郎老家的亲戚老乡,正所谓一人发达鸡犬升天,这帮整日在日本乡下挖土的农民靠了这层关系才跑到东北来过他们所谓的“发达”日子的。
而那些活人试验体,有一个专门的称谓,叫做马路他(日语丸太まるた的发音),意思是圆木。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帮整天把人类当小白鼠的家伙们其实内心极为脆弱,明明做的就是杀人的勾当却总是想自己骗自己说自己没在杀人,而是在搞木桩子试验,以便减轻内心压力和负罪感。
马路他一般分三种,第一种是在前线抗日或是从事抗日活动被抓来的抗日分子,主要是中国人;第二种是宪兵队随便上街看到无家可归的穷人便以各种或强行或哄骗的方式给诓来的,主要是在东北的中国人和朝鲜人;第三种是苏联红军以及间谍。
不管是哪类,哪国人,反正进去之后就别再想活着出来了。一般来讲,进入七三一的马路他,平均寿命不会超过两个星期,他们会被送上试验台,承受各式各样细菌的折磨,通常一次试验过后十个里面能死八个,剩下的两个会被安排下一次和病毒的亲密接触,他们即便是死后,也难得安宁,因为尸体将会解剖,各种器官会被拿出来研究。
最狠的是活体解剖,就是直接把一个活人喂点麻药之后剖着玩儿,在当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那些科学界败类们的娱乐而已。
之所以说当时,是因为在战后,日本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一下子就冒出了好些个“神医”,他们的神迹毫无例外地都是体现在手术台上,主要表现为下手快而且准,从来不犹豫,刀光之间就成功完成了手术,仿佛是在游戏一般。
如果你要是对众神医们进行一番追根问底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清一色都曾在七三一呆过,之所以下刀子敢这么大胆,纯粹是因为当年拿中国人的命玩惯了的缘故。
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石井四郎知道若是自己搞的那些玩意儿一旦暴露,那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他下令毒杀了当时在押的全部马路他约四百余人,并且就地焚化掩埋了尸体,并将那些陈列于设施内的各种器官丢入了松花江内…本来他还打算把七三一部队的这栋楼给炸了的,结果因为炸药没放足够,所以未能成功。
之后,他又和美国达成了秘密协议——将七三一多年来的实验结果拱手让出,以换取自己以及其他成员的免审判。
即便如此,在后来的几十年了,有关于七三一的种种恶行却不断被揭露,没有被消灭彻底的证据也一个个地被挖了出来,最终日本方面也不得不改变了原本的态度,公开承认了历史上曾经确有这么一支部队的事实。
由此可见,做了坏事打算赖账还想一赖到底,那是绝无可能的。
第四类人叫做万年新兵型,或许他们可能不是新兵,或许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军衔和地位,但是他们的思维模式却依然停留在刚刚入伍的新兵阶段。除了机械式地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之外,丝毫没有自己主观的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人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而是一种机械,一种战争机械,同时也是领导们的机械。
他们或许很强,但下场无一例外都很可悲,其存在的真谛就是被摆上桌面——杯具一个。
可以说,绝大多数日本鬼子都是这种类型,不过若要真的掰着手指头数出一个登峰造极的,恐怕除了东条英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这家伙给中国人留下的印象基本上就和变态杀人狂没两样,不过倒也没错,那年远东国际法庭审判,全部指控罪名是55条,这厮一人就占54条,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二战中罪名最多的战犯,没有之一。
有人说过,即便不把东条英机送上国际法庭,由着日本人自己来审判,按照当时的《刑法》,《陆军刑法》,《战时刑事特别法》以及《陆军惩罚令》来审,判下来的结果不会发生变化,这家伙还是得送绞刑架。
真的要做评价的话,那只能这么说:这家伙是集贪欲,邪恶等各种不良品质于一身的人。
东条英机是昭和十六年(1941)当上内阁总理并组成东条内阁的,结果他一人就身兼总理,内务大臣,陆军大臣,军需大臣,外务大臣以及数日的文部大臣。总之,内阁被他一人给包了。
包了也就包了,好好干活就行,可偏偏东条这老小子吃人饭不干人事儿。当时日本因长年战争,原本就资源匮乏的国度变得更加捉襟见肘,就在这种时候,东条英机提出了一个相当贱的口号,叫做奢侈是犯罪,意思就是说,大家谁也不许吃好的不许穿好的,有好东西都得送前线去。
为此,他还专门派出特务四处调查,看看有没有人违背这条命令,一旦有人涉禁,便一律按非国民罪名处理,所谓非国民,放在中国就是汉奸。
不仅如此,东条总理每天半夜还亲自来到不同的居民小区做同一件事——翻垃圾桶。看看里面有没有肉骨头鱼骨头,以此来判断是否有人偷偷奢侈了。
这招关东军在东三省经常用,主要是看中国老百姓是不是私藏大米,曾经当过关东军宪兵司令的东条,做起来自然是熟门熟路了。
除了经常干这种勾当之外,在整人方面,东条英机也是很有一手的。
对于自己的反对者,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丢到前线去送死。
比如有个记者叫新名丈夫,因为针对东条英机“用竹枪也能打败英美鬼畜”的脑残口号而发表了署名文章称赶英超美需要飞机大炮,于是一下子就算是倒了大霉,年近37岁的他被东条送往硫磺岛赶死,好在最后靠了关系才得以活着回来。
陆军中将前田利为,是战国武将前田利家的后人,当时为日本侯爵并出任驻文莱后备司令长官,在一次作战中被美军飞机给打中专机而落地身亡。因为他和东条素来不和,所以后者居然不算他战死,只算其“战伤病死”。主要意图是扣他们家的抚恤金,好让人孤儿寡母喝西北风去。
这就是东条英机的人品,正因为如此,他最终落了个众叛亲离身败名裂的下场也就不足为奇了。
同时代的日本军政家石原莞尔对他有过这么一个评价:“东条这个人,只能管十挺机枪,绝对不能多,超过十挺了,他就管不住了,其实也就是个上等兵的货色。”
这就是东条英机外号东条上等兵的来历。
后来在远东法庭,石原莞尔因被认为同样需要负战争责任而接受了审讯,在审讯中,法官曾问及他是否和东条英机意见不合时,石原非常淡定地回答:“东条他是个没自我意见的人,和没意见的人怎么可能发生意见不合?”
听者顿时无语。
最后一类被称作无能领导型。这是一帮高高在上的人,但庙堂之位却依然无法掩盖他们的无知无能的本质。
他们不了解自己的对手,甚至穿着军装配着军衔却连基本的战争都不清楚。在这帮人的领导下,诸如三个月灭亡中国,半年灭亡美国等一个个无知无畏地口号被喊了出来,当然,仅仅是喊。
不仅不具备应该有的能力,而且他们还相当的无德。
在战争中,举国上下都过着要饭似的生活,东条英机半夜偷窥人垃圾桶看人是不是吃了肉,可偏偏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将大臣们,整日里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全然不顾手底下的死活,
老百姓们的孩子穷的只能啃萝卜,将军们还在办舞会看电影。
我们抛开一切什么敌失道寡助我得道多助,非正义战争必败之类的大道理,就冲着上头顶着这些个人,能打赢才有鬼了。
事实上,这一类人和前面四类人都不一样,他连一个典型都找不出来,而是一个相当群体的现象,具体体现在整个参谋本部中的大多数人身上,甚至有时候第二类第三类或者说第一类第四类的人,同时也会有第五类的属性。
比如东条英机在监督老百姓不准吃肉的同时,自己家里却每天吃很高档的西餐;石井四郎虽说是个研究者,却经常将七三一的研究经费挪为己用,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总的来说,这五类人,基本囊括了自打有近代军队之后的所有日本军人,覆盖率就算说不上百分之一百,那也是百分之九十八。
日本兵的事儿就此算是扯完了,我们接着继续来说动画吧。
在片中,有一个人(蛙?下同),他怀着对地球的深厚感情,主张“爱的侵略”,却总是遭到同伴们的反对,存在感等同于零;有一个人,他品行端正,每日除去吃喝拉撒就是坐在石墩子上擦枪,然而,即便是爱上了地球的姑娘,却也不得不因为自己的所属立场而展开种种违心的侵略作战;又有一个人,他从吃奶的时候就已经能发明星际武器,整日里只是在搞研究发明,上了战场也从不作战,而且他做出来的那些玩意儿,主要针对的是地球少女日向夏美;还有一个人,乃是万年二等兵,他性格扭曲脾气暴躁,靠一张可爱的脸在小队里混日子,平日里只是惟命是从,鲜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为人相当没有担当,除了自己谁都管不好,曾经有一次因一场误会而让其误打误撞地当了一日小队长,结果弄得鸡飞狗跳众叛亲离;最后一个人,他受库隆星军部重托担任全军先锋——先遣小队小队长之任,却不但不思侵略,还总想着吃喝玩乐,整天在那里贪污军费买高达模型,实在是腐败军人的典型。
现在,你终于明白这五只青蛙到底是什么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