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搞这劳神费力的破画展，不会有人感兴趣！怎么样，一个观众也没有吧？”在宽阔的画展大厅里，神探伍佳梅走过来走过去，发现除了画展主办人若尔慢外，再不见一个人时生气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这个画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若尔慢非常不服伍佳梅的观点：“你知道吗？从我爷爷就开始收集这些画了。到了我这儿已经两个多世纪了。我不能不将这些画拿出来和世人见面。”

原来，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之处：每一幅都是名家所画，而且都是败笔之作，并在当时的售价都不超过五美元。从若尔慢爷爷就开始了这种别开生面的收藏，如今已经过去两个世纪，他们祖孙三代总共收藏了近千幅。若尔慢决定将这些画公布于众。而且他认为一定会大受欢迎。为了防止被人偷窃，才将好朋友伍佳梅硬拉来帮忙。谁知偏偏一个观众也没有。

正有一个案子等着伍佳梅。无奈，他只好打发助手先去勘察一下现场。看看已到上午10点了，还没有观众出现。伍佳梅忽然改变了口气，安慰地对若尔慢说：“没有观众不一定说明你的画展失败。但是，我必须要去看看我的案子怎么样了。”

“可是，破了案，你一定还要回来帮我！”若尔慢追出大门，朝着已经驾车离去的神探大喊。

伍佳梅赶到现场，发现死者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美丽姑娘。目击者说美丽姑娘正好好地在路上走着，吸引了很多过往者朝她看。可是，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接着身子摇晃几下就摔倒在地了。有人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赶到时，美丽姑娘已经死了。

美丽姑娘旁边蹲着一胖一瘦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都在悲伤地哭泣着。胖老头儿偶尔还念一句“阿弥陀佛，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说死就死了！”瘦老头儿也是偶尔念一句：“主啊！你怎么就不保佑我女儿长寿啊！”

这时法医已经检验出结果：美丽姑娘属于先天性心脏病突然发作而死。“那还赖在这儿不走干什么呀？”伍佳梅以为助手喜欢美丽姑娘的面容，故意不想离开。“头儿，不是这样的。”助手急忙辩解：“死者身上带着五千块钱。现在这一胖一瘦俩老头儿都说自己是美丽姑娘的父亲。可美丽姑娘只能有一个父亲啊！这分明是看中了那五千块钱！俩父亲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啊——这样啊！”这个问题不能不管了。伍佳梅站在美丽姑娘身边，朝四周看看。这是一条不算繁华但也不萧条的大街。姑娘是从东向西走的。大街东方通向天主教堂，西方通向火车站。他又低头拿下美丽姑娘脖颈上戴着的十字架，一边看着一边问：“你们都说死者是你们的女儿。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的女儿今天出来干什么来了？”

胖老头儿急忙说：“今天早上，我给我女儿拿五千块钱进城来看病的。”“他说的不对！”瘦老头抢过话头说：“我家在法特银行里有五千块钱存款。今天一大早，我女儿来取钱，谁知怎么病就犯了。”“行啦！你们都不用辩解了！”伍佳梅指示助手：“将胖老头儿抓起来。他贪财冒认人家女儿。”

助手一愣。他不清楚伍佳梅怎样认定瘦老头儿是死者亲生父亲的，但他相信他的判断不会错误。可是胖老头儿不服：“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亲生父亲？”

“那，您能告诉我这条大街上有医院吗？”伍佳梅问。“我虽然说不清楚，可我是她亲生父亲，是真的！”伍佳梅笑笑说：“那我告诉你，这条大街上根本没有医院。”“可是，可是，去法特银行，或者从法特银行回来，都不走这条路。您怎么解释？”胖老头儿忽然发现了瘦老头儿话中的漏洞。

伍佳梅回答：“那好，我告诉你，因为死者信仰天主教。今天是星期六，正是做礼拜的日子。特别是你，还口念阿弥陀佛。但在咱们这座城市，还没有一家人信仰不同宗教的。”

“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死者父亲！”“为什么？”“既然今天是星期六，怎么能从银行里取到钱？”伍佳梅笑笑：“别耍聪明了！难道你不知道，在这座城市只有法特一家银行全年365天营业吗？还是跟我助手回警局录口供吧！”

夏洛特离开案发现场，给儿子买了小礼物，在大排档吃了午餐，然后才赶回朋友若尔慢的画展大厅。他刚从轿车里下来，就听见若尔慢的嚎啕大哭。他急忙冲进大厅，若尔慢倒在地上哭得泪人一般。再看墙壁上的画，一幅也没有了。

他急忙将若尔慢抱起来：“怎么了？我的朋友？”“我的画被抢购一空了！我太不幸了！”“是不是没卖上价钱？”“是价格太高了！我的爷爷真聪明！我太激动了！”“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