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九言堂之娇娘碎尸案6(1 / 1)

还算这个男人识相,他若是敢不同意自己留在这里,自己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见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沈娇娇一愣,继而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们。

“九言堂缺个账房先生,暂时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沈娇娇冲着季临枫挤眉弄眼,不明白这个季临枫怎么这么糊涂,她都告诉他了,这个人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根本没理由来她这里做账房先生的啊!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沈娇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因为暂时只有这一个碎尸案,沈暮暮倒是没什么要记的账目,于是坐在柜台看着沈娇娇。

“这个季临枫,就是他夸下海口说能找到凶手,现在却跑不见人影。”

沈娇娇愁眉苦脸,小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养的花。

沈暮暮看着沈娇娇,嘴角微微勾起,转而一想,这才说道,“我家中有一人懂破案侦查之道,如果将他雇来,肯定对你有所帮助……”

深夜,沈暮暮掩上房门,多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姐姐终于找到了。

虽然目前看上去似乎是失忆了,但好在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错,唯一的问题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白日里沈暮暮与这位季老板交谈时,隐匿了自己身份得以留下来做账房先生。

以便今后能够陪伴在姐姐身边助她早日恢复记忆,但很显然,季老板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这篇说辞,而对于话中的漏洞,却也没有指出。

季临枫衣履华贵自称商人,说开这九言堂不过是兴趣所至。

然而他谈吐不俗,眉宇间又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贵气,沈暮暮不相信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但着实深不可测,沈暮暮不知道他愿意留自己在九言堂做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眼下情形而言,不妨走一步是一步,若这是一场博弈刚开局,输的可未必是自己。

另一方面,见惯了姐姐与温棠素日情投意合两情缱绻的场景,沈暮暮还真不习惯这么个带有危险气息的男人待在姐姐身边。

对于他而言,这个身份不明的季老板远不如自己的准姐夫温棠来得顺眼。

沈暮暮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上一封信中自己因为还没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人。

并未提及姐姐的下落,温棠此时只怕仍是担忧不已,想及此处,沈暮暮忙不迭剔亮了油灯,蘸笔着墨,刷刷写就一封书信。

次日,天光乍现,王府中便接到了一封连夜送来的急信。

温棠因焦心沈娇娇失踪一事,连日来辗转难眠,这夜批阅公文到五更天才合眼小憩了片刻,刚睡下没多久,下人便说沈公子的信到了。

温棠披衣起身,展信来看,见沈暮暮言说沈娇娇一切平安,先是松了一口气。

再看找到沈娇娇了,但她却疑似失忆,不觉脸色凝滞,越往下看,心便一步步往下沉,冲淡了之前的喜悦。

沈娇娇终于有了下落,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一件喜事,但她身边出现的陌生男人……

就连初出茅庐的沈暮暮都能意识到此人的不寻常,足以说明这十有八九是个危险人物。

若让此人长期伴随沈娇娇身边,自己和她的感情或有嫌隙事小,她的安危事大。

多一刻拖延便是多一刻的危险,温棠焦虑难安,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到沈娇娇身边,给她尽可能多的保护。

但身为摄政王,却不能不管启朝的政务,更何况,魏氏一族自魏大掌权以来行事比之前更加狠辣而不留痕迹,在这种时候他尤其不能抽身离开。

温棠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思量再三只得提笔给沈暮暮写了一封回信。

叮嘱他务必留意沈娇娇和那个季老板的相处,千万保护好他的安全,以待他日自己前去与之会面。与此同时,平素只是暗流涌动的魏府也一反往日的平静,出了一桩大事。

昏暗无光的魏府内室,浓得几乎有些呛人的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但这却不影响伺候魏大的仆妇打着瞌睡。

成日端汤倒水给这暮气沉沉的老主人,她着实累坏了,趴在桌上陷入酣甜梦乡。

那已经神志不清了好几日的老主人,魏远道,却在此时醒了过来,昏厥数日除了汤药几乎水米未进,使得睁开眼睛这一简单动作都有些费劲。

因大夫特地吩咐了不能吹风,屋子的门窗都是紧闭,只有一茎烛火跳动,闪烁着一点微弱的光。

魏远道茫然地环视屋中陈设,刚刚清醒的脑子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只能从干裂的嘴唇中努力吐出几个字:“水……水……给我水……”

没有人搭理他,沉睡的老仆妇并未听见他这嘶哑而低弱的声音,一点动静也无。

“水……”没有得到预期的回音,魏远道又竭尽气力呼喊了几声之后终于放弃了,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但却仅仅是挪动了一点点。

大部分的身体像灌了水的沙子一般沉重无比,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了多日来的遭遇。

仿佛夕阳落山前那最后的余晖一般,魏远道此时身体虽依旧沉重乏力,意识却是这些天以来难得的清明,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无数的画面剪影在魏远道眼前一闪而过,他看见这一生费尽心机所取得的一切荣华,如梦幻泡影一般飞逝而去。

而所陷害谋算过的人也化作一道道扭曲的血色影子扑面而来,下一秒又转换成了早逝的二儿子向自己哭诉不止……

“不……不!”魏远道紧闭双眼试图远离这一切,但血色的影子却纠缠不住盘旋脑海,时淡时浓,如血红的迷雾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垂危的老人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浊气,生命的迹象从他的身体上消退,屋中那摇曳的烛火啪地一声灭了。

“不好了不好了,相爷不好了!”一个小厮冒冒失失撞进了厅里,打断了魏大和下属的谈话。

“什么叫我不好了?整日里慌慌张张的,白教你们了,什么事慢慢说。”魏大不悦地抬了抬手,示意那小厮站定了回话。

小厮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大喘了一口气道:“老……老爷没了!”

“没了?”魏大乍听消息还没明白过来,重复了一遍才愣愣道:“什么意思?我父亲他……”

站立在一边的下属已经听到了苗头,惊愕不已地看着魏大,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小厮又胆战心惊开口道:“那伺候老爷的人说,老爷刚刚没了气息,已是驾鹤西去了……大公子您看怎么处理老爷的身后事?”

“你先下去,暂不许对人透露此事。”魏大挥了挥手让那下属先退下,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沉着脸对那小厮道,

“告诉管家,把先前备好的东西收拾出来待用,今日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若有半点风声走漏,仔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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