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吱吱蛮横想要走人,她身上有书房里的一百万,还有一些东西,加上她把唐放歌推倒在地面上。自己若是现在逃不掉,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
“我可是牧泽西的妹妹,你们难道不怕我哥哥回来了,我到时候告诉他,叫他开了你们。”刘吱吱声音极大,真的是狗急了跳墙。
两边的警卫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他们很是有默契地不理会刘吱吱。
“少爷说过,不管你想要去哪里都不行,必须呆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你们打电话给哥哥,我现在就要走。”刘吱吱背后出了一身汗,恐怖的脸如同一根绳子拧了起来。
“稍等。”警卫拿起电话拨通了牧泽西的电话,想要询问一下事情。只是他电话刚刚拿起来,刘吱吱猛地就冲了过去。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直接追了上去,伸手在刘吱吱的脖颈后一个手刀下去,刘吱吱人直接昏了。很多时候,狐狸总以为自己比狼跑的快,只是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是错的。
警卫将刘吱吱扛了进去,与此同时,二楼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小佣人准备了一些点心,是要放到唐放歌的卧室的。谁知道上了二楼就发现夫人躺在地面上,身下已经是一片血了。
所有的人都慌了,管家几乎是手指颤抖着才拨通了牧泽西的电话。
牧泽西正在赶回去的路上,答案明明就是他心里已经会想到的一个结果,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难以承受。如果当年不是自己带着妹妹薇薇去找牧昌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听见的,他宁愿自己听到的是一个假话。只是录音笔上清清楚楚的,全都是一句一字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以前的事情都是假的。
叮铃铃,电话响起,牧泽西眉头微皱,还是接了电话。接到电话的瞬间,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差点就要停止了。
“在什么地方?”牧泽西听了医院的地址,迅速地赶往医院。
唐放歌下身出了一些血,是由于刘吱吱的冲撞造成的。孩子虽保住了,但是大人的身体很是虚弱。
**的人脸色苍白,唇有点干裂。牧泽西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唐放歌的手。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孩子,就算真的有孩子,应该也只是两个月身孕。陡然的,他想到了叫她流掉孩子的那次。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牧泽西无力地问着,心里却如同针扎的一样痛。这个孩子,他本来应该叫医生拿掉,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牧泽西拨通了张敬业的电话,邀请他出来坐一下。张敬业推辞,但是在牧泽西的强势压力下,他还是乖乖地去了。
咖啡店就在这家医院的下面,牧泽西冷冷地看着张敬业。张敬业心里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一脸的冷汗,双手在口袋里颤抖不止。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了?”牧泽西泛着冷波的唇微微开启,如同一股寒风席卷过房间。
张敬业内心挣扎了一会,不敢抬眼看牧泽西,只是勉强地笑道:“牧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牧泽西唇微微勾起,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激0射而出。他手中的杯子彭的一声直接在掌心间碎裂了,对面的张敬业直接吓的一杯咖啡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说,我说,你别生气,我说……”张敬业吓得不敢动单,只能老老实实地开口。
“本来已经是按照肿瘤手术给牧夫人做手术,谁知道她竟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她威胁我,说如果我把孩子拿掉,她就将我的事情直接报到医院去。她是什么都知道了,我迫不得已才做了一个假手术的。牧先生,这件事真的不是我能够左右的,牧夫人她什么都知道了,就算做手术她也不会同意的。”张敬业将那日的事情大概的都说明白了,自己的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上,叫他如何是好。
牧泽西手中的碎片顿时如箭矢一样刺破了他的手掌,他的手上都是血迹。张敬业吓的差点尿裤子,那冰冷几乎可以冻僵人。
“我,我先走了……”几乎是拔腿就跑,张敬业踉跄了好几下,摔了几个跟斗,还是冲了出去。
红色的**流淌了一桌,牧泽西双眼赤红,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山压着,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为何要这样,为什么她要留住那个不应该有的孩子。是要提醒他,他对她所做的残忍的事情,还是说她真的已经到了无所谓的地步。越是想,心里越是有火气。牧泽西心中的火蔓延着,将他整个人都烧成一片赤铁的红。心里似乎被赤铁烙印了一个无法忘记的痕迹,那个孩子,唐放歌肚子中的孩子。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牧泽西眼中裹着浓浓的恨,低头看着唐放歌。即使他如此的痛恨她腹中的孩子,可他依旧是无法下手。他染血的手在她的腹部摩挲,只是控制不住就会想要将那个孩子拉出来。
“你还想要拿掉我子宫里的肿瘤吗?”唐放歌苍白的脸上一双明媚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也迸出一丝丝的寒冷。她警觉地看着牧泽西,如同是护着自己孩子的母鸡,眼神锐利。
“为什么要留下他?”他问,声音低沉如一滩令人恐怖的死水。
唐放歌眼眸微微转动,她唇边荡起一抹淡淡的笑花,“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要留下。”
“是你的孩子,可是他……”可是他不是他牧泽西的孩子,这句话他无法说出口。那双眼睛直视着唐放歌的肚皮,眼中崩裂的都是恨意。他悔恨的是自己,也痛恨着唐放歌腹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就像是烙铁,在他的心中烙印下的是他永远都对不起她的伤痕。他对她的伤害,他自己明白,做过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否认,但是他无法冷静下来。以前他不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爱过,所以她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落泪。现在不同,他爱她,所以无法忍受,无法有信心叫自己去看那个孩子。
唐放歌苦涩地笑道:“因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不会爱他,所以恨不得杀了她。”
当初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孩子是他的,但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就算她说了,以他这样看不见证据就不会信的人,估计是不会相信她的话吧!
牧泽西颓然地坐在唐放歌的身边,他手掌的血还没有结疤,在她白色的被子上留下一行血迹。
唐放歌见牧泽西脸色灰白,一双眼睛又是恨又是痛,还有一股股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悲哀。如果只是这个事情,他应该还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必然还是有别的事情。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双臂缓缓地撑起身体,唐放歌轻叹口气。他们直接,也许真的不可能继续下去了。这样的爱,彼此都是折磨。她没有信心可以继续爱他,腹中的孩子会成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心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抓起牧泽西的手,唐放歌神情淡然,似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为了孩子,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未来吧!
牧泽西低垂着眼睛,盯着唐放歌平静无波的脸孔,他以为她会有一些反应,只是她没有。
“你不恨我吗?”他问,嗓子干涩如同磨石翻滚的声音。
唐放歌低垂着头,床的另一边拿过急救箱。她细细地将他手掌中的玻璃剔出来,神情专注,淡若一湖碧水。
无手了么。“恨,我一直都恨你。”这几个字,令牧泽西的手掌缩了一下,掌心的碎片更加深地刺入了他的肉内,这些碎片似乎随着血液的流动在他的全身流窜,令他痛的不能动弹。他的眼中只是浮现出她过于平静的脸孔,那双眼睛里明明就有他鲜血淋漓的手掌,可是他却看不到她眼底的自己。明明就是恨,为何恨都这样的不留痕迹。
抓住牧泽西的手,唐放歌将他手掌上的玻璃碎片都剔出来了,然后用酒精将手掌擦干净,最后是上药。她没有问他手掌的伤是如何来的,只是静静的做着这些最是细微的事情。
包扎好了牧泽西的手,唐放歌轻轻地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她淡笑,似乎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有多恨我?”如果寻找不到爱的痕迹,至少要她看见他在她的眼中。这样的爱,不是他想要的。唐放歌的品行如何,牧泽西心里最为明白。她放不开任何受伤的人,不管是谁在她身边,她都会伸手帮忙。这样的大爱,不是他想要的。
唐放歌直视着牧泽西的脸,他的眼中原来也会有害怕。他是在怕什么,怕她吗?
“恨你,恨你很多。”唐放歌目光淡淡,明明说着恨的话,却总觉得像是无风起浪的无心之言。
牧泽西在她眼中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情绪波动。这样平静的她,必然是有别的想法,否则她不会这样。
“你想要做什么?”他很是警觉地问道。
唐放歌眼神微微荡漾过一缕淡淡的光,她沉默。即使沉默,她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纷纷扰扰的纠缠令她真的疲惫了,恨着他又能如何。当他躺在她的面前,她发现自己无法下手去伤他,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加的无法去痛恨任何人。孩子差点溜掉,似乎在告诉她,现在谁才是最为重要的。rf3b。
见她不说话,牧泽西心中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过,如果你恨我,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来杀了我。”牧泽西抱住唐放歌的身体,觉得她这样的淡然,令他陡然的怕了,世界似乎从自己的手中飞了出去。
唐放歌伸出手想要拥抱牧泽西有点恐惧的身体,但是她终究没有去做。如果留下一丝留恋,不如什么都不曾留下过。孩子,只要有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即使唐放歌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她毫不掩饰对孩子的疼爱。她的手会时常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虽然有点瘦的看不出来,但她的唇角会时常的有笑容。牧泽西总是远远低看着她,原来她是如此的渴望有一个孩子。
结婚三年,他一直都不会叫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最后的最后,老天却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她怀孕了,但却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别人的孩子。那个孩子还是他逼迫下才有的,他痛恨,却无法说出一句责备她的话。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错,她即使没有指责他任何的不好,也已经叫他心里如同蒙上了一层层厚重的网。
不知为何,牧泽西发现自己竟然不敢靠经唐放歌。她腹中的孩子,时时刻刻似乎都露出嘲笑的嘴脸看着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面对这样的指责,就好像是唐放歌在指责他。她越是平静,越是不说话,越是对孩子好,他心里越发的痛苦。
“怎么站在这里?”白晓见牧泽西一脸的痛苦,他忍不住柔声问道。他知道唐放歌怀孕的事情,只是他并没有告诉牧泽西。
牧泽西只是留恋地看了一眼唐放歌,“她身体还好吗?”他问,声音里裹着一层层浓浓的伤痛。
“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她身体一直都比较弱,所以需要多调养几天。”
“如果我说打掉孩子,你说她会不会痛恨我到死呢?”牧泽西忽然地问了一句,星眸浅淡地刮着一点苦笑。
白晓点头,这个答案是必定的。
“泽西,你应该想想你母亲当初生下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白晓忽然生出一句,令牧泽西神情陡然一变。
“呵呵……我真的,真的是无法忍受啊……”说完这句话,牧泽西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医院。
白晓看着牧泽西离去的样子,心里为兄弟感到担忧,但是他确定他应该可以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