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冰块的寒气在空气中飘荡,实验间的温度迅速下降。
顾肆颔首,靠近玻璃缸。
权靳白再次开口:“把衬衫也脱了。”
顾肆不语,照做。
解开钮扣,脱下白衬衫,男人完美的身材映入眼帘。
肩宽腰窄,八块腹肌,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吻痕,暧.昧至极。
这是小家伙早晨玩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凌风看了直摇头。
漓儿禽兽,漓儿属狗,漓儿不是人。
这么大个禁.欲系高质量完美男人落到她手里,这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嗐,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除了羡慕,他还能说些什么?
……
玻璃缸的高度和长度正好能容得下顾肆。
他迈入玻璃缸,刺骨的冰冷瞬间袭来,他没有犹豫,屈身躺入无数冰块中。
顾肆面容清冽,眸色依旧淡然,似乎躺在冰块里的人不是他。
凌风仿佛被隔着空气冻到了,他的牙齿哆嗦一下,揉了揉手臂。
这么多冰块,躺下去能把他当场送走!
权靳白往冰块里加了些控制冰块融化时间的药水,再看向玻璃缸的温度显示,零度。
他拿出检测器,满脸严肃,郑重提醒。
“顾肆,在输血的过程中,你会很痛苦,药人的血液太霸道,除了药人本身,至今还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接纳毒血,你受不住时,定要及时叫停,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要是没了,我没办法和漓儿交待。”
这个做法,始终是太过冒险。
权靳白有把握保证漓儿不会受到换血影响,是因为她的血能完全融合侵蚀常人的血。
可他无法保证顾肆的安全……
权靳白见识过毒血的厉害,所以,他担心顾肆熬不过来!
“无妨,开始吧!”
顾肆脸色被冻的发白,他背靠玻璃缸前端,整个身体浸泡不冰块里,只露出肩膀以上。
权靳白颔首,示意凌风先给顾肆注射药水。
权靳白则是全程负责君漓,固定好她的手脚,连接机器,把特殊药水注入她的血管。
……
半小时后。
君漓手臂上连接几处管子,她睡颜恬静,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顾肆将扎着粗针的右臂搭在玻璃缸旁,眸光一瞬不瞬盯着昏睡中的女孩。
一切准备就绪,权靳白启动机器,透明的接管里,流淌过两人的血液。
顾肆健康的血色和君漓的血色大有不同,她的血液艳红,隐隐泛着紫。
当她的血液进入血管时,顾肆的脸色骤然出现变化。
正如权靳白所说,药人的血,至今无常人能接纳,更何况是直接换血。
热血带着尖锐火辣的刺痛袭来,漫过的血管,从皮肤表面清晰可见,连血管也泛了紫,看起来有几分怖人。
顾肆眉头紧拧,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凌乱,他的指尖下意识攥紧玻璃缸边缘,隐忍克制。
血管被无数尖锐的细针扎入,疼痛感伴随着灼烧感在身体里漫延,越来越强烈的痛觉冲击他的感观。
顾肆的血管泛紫,皮肤开始变红,纵使是躺在冰块里,他的皮肤都是滚烫的。
凌风俊脸凝重,指腹触到他的皮肤,拧眉,“权大舅,你看顾肆这样,对劲吗?”
权靳白点头,“没有生命危险。”
权靳白不否认,顾肆真的很能忍。
他的身体,正在被霸道的毒血侵蚀,那种疼痛,连权靳白都无法想象。
顾肆为了漓儿在挑战自身的承受底线!
顾肆和漓儿,都在为彼此努力……
权靳白敛下思绪,看着眼前跳动的机器,飞快操作起来。
这时,凌风惊呼出声,“权大舅,他吐血了。”
只见顾肆唇角滴着鲜血,充血的眼球被蒙上一层迷雾,他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权靳白冷静如斯,“把第二支药水给他注射。”
凌风的动作很快,打开密封箱,取出第二支透明液体,找准血管,快速把药水推进去。
刚拔出针头,顾肆又吐了几口血,来势汹汹,令他措手不及。
顾肆身形不稳,险些瘫进冰块里。
好在他及时扣住玻璃缸边缘,堪堪找回一些意识。
凌风立马用手拽住他的手臂,语气急切,“顾肆,你是漓儿的宝贝蛋,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现在,才刚开始十五分钟不到,顾肆就已经被折磨得吐血了,还有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要是顾肆没了……
嘶,不行!
凌风咬牙,“顾肆,你必须撑住!”
强势的窒息感让顾肆双眼紧闭,血唇微张,喉间溢出极低的痛.吟。
他的身体不自觉抽搐,鼻腔滚烫,鼻血肆意流出,滴落在冰块上,在冰水中晕开。
眼角渗出的湿意,也是血。
“顾肆……”
凌风连忙把药抽出来给他打上,不断叫喊他了名字。
顾肆只觉得耳畔的声音逐渐消失,什么都听不到。
一管药剂注入,顾肆的耳朵也流了血。
来势汹汹的炙热和痛意,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顾肆的身体开始轻度抽搐。
凌风脸上蒙着一层阴鸷,心底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七窍流血。
用药,也止不住这血往外流,这一池冰块冰水,瞬间成了血水。
凌风紧扣他的肩,提醒他不能昏睡,不能忘了君漓,试图拉回他的意识。
顾肆强撑着没倒下,手上的力气,却明显小了。
他喉间一阵血腥,缓慢低语,“无妨……”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
满池血水可怕怖人,顾肆尽管还存留意识,可身体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发出抗议。
抽搐反应愈发强烈,睡看他快要整个人陷进冰块里。
凌风咬咬牙,抬脚进入玻璃缸,刺骨的冰冷让凌风颤了颤,脸色瞬间惨白。
他顾不了别的了,凌风跪在顾肆不受控制的双膝上,制止他无意识的举动。
凌风强忍着发抖的牙关,大声叫道:“顾肆,你给本少爷清醒点,你要是死了,我就趁虚而入,将漓儿占为己有!”
冻死了!
凌风觉得,冻一个小时,自己准会不孕不育!
为了昔日情敌,凌风也豁出去了,“顾肆,我要抢走你老婆了。”
话音未落,顾肆骤然睁开血色的瞳孔,杀气尽泄,“休……想。”
凌风:“……”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怎么就睁眼了,有亿点被吓到!
……
实验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凌风边哆嗦,边摁住顾肆的肩膀,跪住他的膝盖,把无力反击的顾肆拿捏。
顾肆也愈发虚弱,凌风屈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权大舅,我觉得顾肆快没了。”
呼吸弱了,心跳的速度却没慢下来,很不正常。
凌风看着时间还没动,再看看身.下的顾肆,“权大舅,我们要不要停了吧!”
准备的药都用上了,顾肆的情况没有好转,凌风也的确低估了毒血的能耐。
如果换作常人,开局一分钟内就死了。
而顾肆整整坚持了半个小时!
“继续。”
这声微弱的声音,是从顾肆口中发出的。
凌风听得脑瓜疼,还有十几分钟,顾肆能行?
权靳白紧盯仪器,监控君漓和顾肆的生命体征,君漓的不变,顾肆的起伏太大。
权靳白咬着唇角,“很快了。”
仪器的指针,差一点就指到红色区域,只要达标,他会立刻停止输血。
这个过程,极为煎熬。
顾肆吐的血更多,他的体征愈发虚弱,凌风颤着手,把另一箱药也给他用上。
随着指针接近,权靳白的心跳不停加速。
五,四……
“滴!”
达标,权靳白点击结束键。
“凌风,把他抱出来放到床上,快!”
凌风把针管从他肩上拔掉,从冰水迈出一只脚,俯身要捞他。
没想到顾肆睁眼,只扣住凌风的手臂,想要借力起来。
凌风啧了啧,用力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让顾肆倚在他肩上,把人扶出玻璃缸。
脱离冰冷的水,身上的疼痛再次加重。
顾肆气息很乱,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他吃力的支撑自己,慢慢靠近昏睡的君漓。
凌风眼皮一跳,“瞧你这点出息,漓儿只是昏睡了。”虽然自己也紧张的双腿发软。
不顾顾肆的意愿,凌风连扶带拖把人送到隔壁实验间。
顾肆虚弱坐在床边,血红的眼紧盯门口的方向。
“老实躺好,漓儿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你可能会死!”凌风摁住他的肩,边说边把人抵到床上。
他说的是事实,君漓不受影响,顾肆却丢了半条命。
而这,仅是一个开始!
……
顾肆全身上下湿透,凌风用毛巾迅速给他擦擦,拿出病服直接往他身上套,开始固定他的手脚。
顾肆暴起的血管还没消失,他的痛觉,也没有减弱。
凌风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顾肆真是爱惨了漓儿……
他拿出一支泛红的针管,声音低沉,“顾肆,权大舅说了,只要你能撑过这支药水,你和漓儿就都能活下来。”
药水里,有毒,也有少量泣血草的成分,能让血液交融。
可这过程,也不好过。
顾肆咽下喉间的腥甜,闭上眼。
凌风放轻呼吸,在他血迹斑斑的手臂扎下,注入。
……
另一边。
权靳白处理好针孔,给君漓注入药水。
只不过,药水里含有百分之七十的泣血草成分,剧毒含量也高达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最后一步了。
权靳白站在床前,凝视着小徒弟。
如果换血的方法成功,小徒弟就能和常人一样,长命百岁!
一定要成功……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们悬着的心,没有放下,反而越绷越紧。
凌风直接坐到他脚上,按着他的手,尽可能控制住他。
顾肆在挣扎,力气之大,手腕脚腕被禁锢他的铁圈磨得淤青,泛起血丝。
他紧咬牙关,不让一句痛呼传出,忍耐力强的令人发指。
被无尽的痛苦侵蚀,他想到的,只有小家伙,“我的漓儿……”
脑海中,出现小家伙娇俏的面容,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勾着甜美的笑容,她的嗓音软糯,在他耳畔喊他哥哥……
他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给了她。
第一次见她,抱她,给她吹头发,喂她吃饭……
他向她求婚,戴上戒指,签下结婚登记表……
算算日子,他们的结婚证快到了。
他和小家伙的结婚证……
顾肆低唤君漓的名字,沙哑执着。
凌风也不知疲惫的回答他,“放心,你的漓儿只是睡着了,睡着了明白吗?会醒的!”
漓儿这男人是真的强,力气比牛还大,凌风都已经坐他腿上了,他还在挣扎。
凌风暗想,再折腾下去,铁圈都要被挣开了!
恰好,凌风想什么,就来什么。
顾肆的挣扎愈发剧烈,竟生生把床上的铁圈扯开了。
凌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肆拎住,甩到地上。
只见顾肆不顾手脚的伤口,疯狂挣扎,把禁锢他的铁圈全部扯开,从床上下来了。
“权大舅,顾肆疯了!”
凌风从地上爬起来,要把顾肆扑回去。
顾肆一个踉跄,坐到床边,扶住床沿,重重咳出几口气,喃喃自语:“我要漓儿!”漓儿嘱咐过,无论在哪,都要抱着她。
“以你的状态,你不适合跟她在一起。”
凌风张开双臂把人拦住,“你体内的血液没有融合,用的药还没有完全发作,你可能会失控,可能会伤到漓儿。”
顾肆站起,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顾肆,你疯了是不是!”
“要漓儿……”
看不到她,心慌!
“顾肆,你现在是自身难保。”他就没见过这么强势的病人!
顾肆像是听不到,沿着墙边,摸索着往门外走。
一开始,凌风会拦。
实在拦不住,只能认命,扶他回到隔壁实验间。
看到君漓,顾肆血瞳微缩,努力抬起手想碰她。
凌风叹气,走快几步,把他送到床边,他如愿触碰到君漓的脸颊。
“权大舅,他疯了。”
顾肆痴痴的跪在床边,握住她微凉的手,痴迷深情。
权靳白明白,顾肆不过是在硬撑。
他站起,打开禁锢君漓手脚的铁圈,手掌覆上顾肆冰冷的肩膀,“顾肆,躺上去,床头有按铃,你失控前,按响它!”
顾肆不动,只是裹住她的手,克制的闭上眼。
权靳白无法,示意凌风跟他出去。
他一走,凌风紧随其后。
凌风关上实验间的门,用手扯了扯微湿的短发,“权大舅,把他们俩放在一起,万一顾肆失控了……”
“希望他不会。”
权靳白摇头,他心里,也没底。
“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会远程盯着他们的身体情况。”
“不用,我皮糙肉厚。”
凌风轻挑一笑,上前勾住权靳白的肩膀,往正对面的总控室走。
……
实验间。
空气中泛着的寒意未褪,机械运行的声音轻轻回荡。
顾肆默默蓄力,爬上床,将他的小家伙搂入怀中。
“宝宝……”
熟悉的温度,让顾肆变得安心,闭上眼,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身上的疼痛也因她骤减。
他的小家伙还在,只是睡着了……
……
与此同时。
一楼,客厅。
帝司樊半倚着沙发,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楼梯口。
时间将近十二点,漓漓怎么还不下楼?
是出什么事了?
“二舅舅,你在看鬼吗?”
安兮可抱着晒好的蛇干进来,好奇的顺着帝司樊的视线看去,空荡荡,二舅舅是在看鬼,还是在看空气?
小萝莉的疑问,成功拉回帝司樊的思绪。
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问道:“兮可,你家老大要睡到几点?”
安兮可把蛇干放到桌面,如实回答,“老大很早就醒了,嫂子抱下来的。”
帝司樊眉心轻蹙,“下来了?可是出门了?”
“没,他们在实验室。”安兮可摇头,手往实验室的方向指,“就在那,不过要瞳孔解锁,你进不去,我也进不去。”
“你可知道前天晚上漓漓发生了什么?”
莫名的心慌让他不安,从厉家宴会那晚开始,到现在,帝司樊都隐隐觉得漓漓有事瞒他,而且是大事。
“知道啊!”安兮可一屁股坐下,边摆弄蛇干边说,“老大是药人,有时候会经常痛苦吐……”
说着说着,安兮可觉得不对劲!
她瞪眼,手心“啪”的一下打在嘴巴上,她都说了些什么?
帝司樊眸色骤变,“会痛苦,会吐?”
安兮可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慌乱,强得狡辩,“没,没,什么都没有,二舅舅你听错了,你耳聋了!”
眼看安兮可就要跑,帝司樊觉察不对,几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急切追问:“兮可,我是漓漓的二舅舅,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帮她解决。”
小萝莉拼命摇头,“老大这么牛叉,不可能出事。”
“肯定出事了!”
安兮可的状态,让帝司樊笃定,漓漓出事了。
安兮可后退,倔强的否认。
帝司樊步步紧逼,双眸幽深,威逼利诱,“听漓漓说,你喜欢抓蛇,只要你告诉我,我送你一个蛇园,里面有成千上万条蛇,什么品种都有。”
成千上万条蛇?
安兮可没出息的舔了舔唇,蛇胆,很香很丝滑,想要……
可这个秘密要是泄露出去,老大会打断她的腿的。
暗暗衡量利弊,安兮可选择保住双腿,她迅速弯腰,手脚并用从桌子底下爬出去。
爬过桌底,安兮可嘿嘿一笑,慢慢直起腰要跑。
突然,脑袋瓜突然撞到了什么!
“唔……”
时修捂住被撞的小兄弟,没忍住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微妙的看着这颗粉色脑袋,咬牙切齿:“安兮可!”
可恶的小萝莉!
安兮可揉着撞疼的头顶,直起腰,眨巴着大眼睛,“失修,你撞疼我了。”
“安兮可,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撞的谁?!”时修某个部位隐隐作痛,现在头也被气痛了。
这小萝莉知不知道男人的***撞不得?!
安兮可挠头,是了。
她刚刚加速了,所以,是她的错……
安兮可冲他鞠躬,态度诚恳,“好像……是我,是我的不对,失修,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不要逼我给你跪下!”
好好道歉失修不听的话,她只能给他跪了。
时修冷笑,“谁要你跪!”
臭丫头,哪天把她的脑袋拧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安兮可漂亮的眉心皱了皱,这都不原谅?
没办法了,只能帮他揉揉了,等他不疼了,自然就不会和她计较了。
想着,安兮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拉开时修的手,一手覆上去,很轻的揉了揉。
时修石化!
“安兮可,你你你……”
安兮可“嗯”了一声,再揉揉,喃喃自语:“不是没撞坏也没撞掉吗?”
时修黑眸圆瞪,脸颊一红,把小萝莉推开,连着后退了十几步。
完了,他被小萝莉捏了,被小萝莉揉了,他不干净了!
被推开的安兮可还没反应过来,她看他通红的脸,“失修,你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时修呆滞几秒,心跳失控,“安兮可,你毁我清白!”
说完,转身跑上楼!
安兮可:“……”什么是毁清白?她什么时候玷.污他了?
目睹全程的帝司樊嘴角抽搐,可能……
安兮可所说的话,不可信!
安兮可:“二舅舅,我对他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了吗?”
帝司樊点头:“你做了。”
“我没做,我去看看他,他可能怪我没给他揉舒服!”
说完,安兮可麻溜的跑上楼。
……
这偌大的客厅,又只剩帝司樊一人。
他捏了捏眉骨,拿出手机给漓漓打电话。
一连几个,都无人接听。
帝司樊无法,他走出别墅,打算去实验室找人。
刚出来,就看到了他家弟弟的车。
帝南辞把车停在实验室门前,下车后,径直往里走。
帝南辞验证指纹,瞳孔解锁,那扇智能大门打开了。
帝司樊没来得及多想,撒腿就跑,“帝南辞,站住!”
听到熟悉的男声,帝南辞侧目,自家二哥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
帝南辞惊愕,二哥怎么会在漓漓家!
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不能让二哥跟着担惊受怕。
帝南辞忙抬脚往里走,可还没进去,就被帝司樊扑倒在地,门也自动关上了。
“嘶……”
帝南辞屁股着地,帝司樊压在他身上,可怜无助的帝南辞差点被自家二哥送走。
帝司樊跑的太快,气息不稳,把弟弟拉了起来,“南辞,你是不是要去找漓漓?刚好我也找她。”
“漓漓在家,又不在这,你来这干什么?”帝南辞迅速整理好思绪,故作无事的拍干净屁股沾的灰。
帝司樊狐疑的看了眼弟弟,低声说:“漓漓就在实验室,我得找她谈议。”
帝南辞挑眉:“为什么?”
对自己的亲弟弟,帝司樊没有隐瞒。
他低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很不安,漓漓的表现也很不对,她昨天对我撒谎,我怀疑漓漓出事了,她一个人在Y国生活十几年,遭受过很多残忍对待,在各种压迫下,她不得不变强,也很要强。”
“现在,她被厉家认了回去,是厉家和帝家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可漓漓终究是对我们半路出现的亲人有防备,不敢接受我们的宠爱和关心,我理解,也心疼。”
“我怕漓漓因为防备,出了事自己担着,不愿意主动寻求帮助,我想该好好和她聊聊,让她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都会在她身边,帮她陪她渡过。”
帝司樊的一番话,听得帝南辞一愣。
他家二哥第一次对他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
“南辞,带我进去吧!”
帝南辞眼皮一跳,摇头,“不用找,现在漓漓没时间见你。”
帝司樊疑惑,帝南辞弯了弯唇,主动挽上二哥的手臂,强行把他往另一边带。
“不急,我听话庄园里有个酒窖,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点。”
“南辞,我实在不放心。”
帝南辞摇头,“放心,漓漓好好的!”会好的,一定!
……
彼时。
三楼实验间内,一片安静。
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看似美好温馨。
许久,顾肆体内翻滚的剧痛消失殆尽,呼吸逐渐平缓。
他睁眼,注视怀中少女半响,强撑起身体,从床上下来。
双脚浮虚无力,只能扶墙,步伐缓慢走进隔间,靠近洗手池,双手扣住洗手池边缘,俯身吐出几口泛黑的血。
顾肆觉察,血腥味混杂着很淡的药香,和小家伙的血的味道……
【作者题外话】:滴,更新卡o(≧v≦)o谢谢小宝贝儿的票票和评论~晚安,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