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顾肆打开邮件,内容言简意赅。
——想救她,用你的血换她身上至少百分之四十的血液,利用泣血草的药效,达到改变体内某些构造效果,她会在昏睡的情况下完成自身恢复。
这封邮件,没有署名,没有再多的提醒。
顾肆死死盯着这句话,换血……
能救他的小家伙!
半响,顾肆开始追踪邮件的IP地址。
不过,发件人早就预料到会被追踪,提前设置好了几个虚假IP,加上几道保护墙,混淆视听。
但他低估了顾肆的能力和耐心!
顾肆操作的速度很快,把查出来的IP锁定,再一一进行排查。
过程受到对方的拦截和攻击,但顾肆不慌不忙,化险为夷,最终锁定了最为接近的位置。
Y国!
发件人,身在Y国。
再往下查,对方IP异常。
顾肆冷眸清冽,直接替对方恢复IP,顺着线索追究。
几秒后,匿名邮件再次出现。
打开。
——别查了,记得好好爱她,祝你们,白头偕老。
……
五分钟后,顾肆离开书房。
他没有回主卧,而是直接下楼,去了实验室。
凌晨四点,实验室的灯,已经亮了。
君漓担心顾肆乱来,并没有录入他的指纹和瞳孔,所以,顾肆没有私自进入的权限。
顾肆站在门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微型芯片,芯片呈黑棕色,看上去与一般的芯片无异。
顾肆把芯片放到验证指纹的位置,往下一压,芯片竟变软,贴在验证器上。
“滴”的一声,指纹解锁成功。
紧接着,是瞳孔解锁。
顾肆利用同样的方法,指尖捏着芯片两端,对准扫描的位置,平平无奇的芯片中央闪过红灯。
解锁成功,门自动打开!
顾肆神色不变,抬脚迈入实验室。
他走上三楼,找到正在忙碌的权靳白。
站在玻璃门外,顾肆抬手,屈指轻敲玻璃。
权靳白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恰好对上顾肆的眼。
他微怔,没看到漓儿的身影,顾肆自己进来的?
权靳白默了默,放好滴管,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下,走出实验间。
门刚关上,权靳白的肩膀便被顾肆狠狠扣住。
“用我的血救漓儿。”
顾肆语气急切,神色严肃,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出现。
权靳白拧眉,“你在说什么?”
顾肆握住他双肩的手不松反而更用力,他沉声道:“换血,用我的血,换漓儿的血。”
话落,权靳白冷眸半眯,直直注视着这个男人。
换血?
未免太天真了!
权靳白坦言:“漓儿是药人,她不是正常人,她身体的特殊之处,不仅是血液。”
“现在,她要接受的治疗,准确来说,是二次改造,改变她身体的构造,为她延续生命。”
权靳白脸色淡然不变,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漓儿和你说了多少,你又查到多少,你只要知道,接受二次改造是唯一的方法,唯一能让漓儿活下去的方法。”
药人是逆天的存在,不被允许活下去。
他们现在,是要逆天改命,留住漓儿!
“权靳白,改造的过程,她会很痛苦,对吗?”
“是!”
权靳白没否认,事实就是如此!
顾肆掀起眼皮,眼球的红血丝尽显,他低喃:“我不想让她疼。”
“漓儿从前的经历,我无法改变,她受过的苦,我也无法替她承受,可我……心疼。”
“她总说,她不疼,她不会疼,明明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是应该被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孩……”
“她遭受过太多的伤害痛苦和非人的对待,她不是不会疼,不是麻木,她只是没有被心疼过,不敢说罢了……”
没被心疼过的孩子,怎么敢说疼?
没感受过爱的孩子,怎么敢撒娇?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愿放弃!
顾肆清冽的声线,染上痛苦,“我不想让她再疼了……”
他的一番话,让权靳白陷入短暂的沉默。
走廊里,灿白的灯光明亮如白日。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水味,冷气肆意漫延,周围,很安静。
权靳白滚烫的胸口,积攒着无数忧愁。
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权靳白抿唇,语气郑重,“顾肆,我又何尝不心疼漓儿?”
“为了让漓儿活下去,我研究了两三年,试过很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最终我发现接受改造,是唯一的方法。”
“我也不想她疼,不想让她再受折磨,不想让她再重新经历改造的痛苦,可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权靳白俊朗的脸上,布满阴郁。
无奈和心疼,侵蚀着他的身心。
再不愿,也别无他法!
“权靳白,帮我。”顾肆目光坚定,“帮我和漓儿换血!”
权靳白嗤笑,“先不说换血能不能救漓儿,你首先就死了!药人的血有剧毒,攻击性很强,一旦进入你的体内,你活不下来!”
他挣开顾肆的双手,瞳孔无温,“你以为漓儿为什么要自救?为什么挣扎着想活下去?”
“都是因为你,她爱你,她能为你受尽天下的苦,为你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死了,她不会独活!”
一旦顾肆出事,漓儿也会随他去。
这个险,不能冒!
权靳白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息,“而且,你不能盲目相信这些信息。”
“不是盲目相信。”
顾肆摇头,喉咙有些发紧,“是夜与庭传递的消息。”
权靳白眸色微变,他知道夜与庭。
顾肆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没有迟疑,“夜与庭对漓儿虽是执迷不悟,但他不会害漓儿。”
“半年前,我身受剧毒,是喝漓儿的血解了毒,我不排斥她的血,所以,就算换血,我也不会死!”
权靳白直接否决,“不行,太危险。”
“换血和喝一点血的概念根本不一样,输血的过程也不同,你的血漓儿能接受,但漓儿的血你接受不了,你会被反噬,会死!”
权靳白态度坚定决绝的,顾肆亦是如此。
“权靳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要是出了差池,漓儿会疯!”
话音未落,顾肆突然屈膝要跪地,权靳白心里“咯噔”一下,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带起。
愠怒,“顾肆,你想死,也得想想漓儿。”
顾肆眼底一片死寂,毫无波澜。
“我不会死,不会丢下漓儿,我会活着,和漓儿白头偕老。”
“权靳白,求你,帮我!”
昔日高高在上,能只手遮天的大佬,此时身上的锐气尽散,用着哀求的语气来求他。
权靳白的思绪被搅乱。
他该同意帮顾肆冒这个险吗?
……
走廊的气氛一度沉默。
突然,凌风轻挑的声音传来。
“帮!不帮不是人!”
凌风身穿休闲服,脚下踩着一双拖鞋,睡意朦胧。
他揉了揉眼尾,语气慵懒,“你说,换血能救漓儿,你也愿意为她冒这个险,就算你会有生命危险,也愿意,对吧?”
顾肆不可置否。
凌风一锤定音,“那就好办,我们同意帮你瞒着漓儿,偷偷给她换血。”
权靳白太阳穴突跳,同意?
“凌风,闭嘴。”
凌风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身子一侧,倚在冰冷的墙面上。
漫不经心道:“这几天,我仔细查过,药人改造过程极为痛苦,没有人能忍受那种痛,漓儿再强也是个小女孩,她肯定会痛得死去活来,我想想都觉得心疼。现在,有换血这么好的方法,为什么不用?”
说他无情也好,自私也罢!
凌风就是不愿看到君漓这般痛苦。
既然顾肆愿意,他们就遂他的愿!
毕竟,顾肆和君漓本不幸运,是因为遇到对方,他们依偎取暖,互相救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都是可怜人。
“凌风!”
“嗯,我在。”凌风无谓,耸耸肩,淡声反问:“权大舅,你还在顾虑什么?顾肆这么爱漓儿,他舍得死?忍心把漓儿扔下?”
“放心吧,顾肆舍不得。”
凌风理了理头上的短发,姿态慵懒,看似无所谓,实则,不过是放手一搏罢了。
权靳白脑袋生疼,没回应。
凌风就已经开了口,胸有成竹,“时候不早了,你回去陪陪漓儿,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和你权大舅,保证不让漓儿觉察端倪。”
“嗯,多谢。”
顾肆回答的也快,一来一回,达成合作共识,全程没有给权靳白说话的机会。
直到顾肆离开,权靳白才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冷得令人发指。
凌风被盯得头皮发麻,他轻咳一声,摊手,“权大舅,别低估顾肆对漓儿的感情,漓儿是很爱他,顾肆也一样,他可是第一个把漓儿宠成小公主的人。”
“所以,就算再痛苦,顾肆都会留一口气,回到小公主身边,继续守护他的小公主!”
“再不济,以我们俩的能力,还留不住顾肆的命?”
权靳白是医学界的天花板,他的高度,仅次于君漓。
而凌风也不差,至少能排在第三!
权靳白别无他法,“你这孩子,真是胡来。”
凌风抬了抬下巴,自恋感概,“我这孩子可优秀了,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
“别贫,跟我去做准备。”
“好咧,权大舅YYDS!”
……
凌晨五点。
顾肆推开主卧房门,恰好撞上君漓。
她抱着他的白衬衫,光着脚,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紧蹙的秀眉舒展开。
顾肆单手将她抱进臂弯里,一手裹住她的玉足,有些凉。
君漓黏糊糊的抱着他,闷闷不乐,“哥哥,你去哪了?”
睡醒,没有他在身边,不习惯。
“抱歉,宝宝,刚有一份紧急文件要处理。”
顾肆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手掌继续摩挲小家伙微凉的脚,宠溺提醒,“下次,记得穿鞋。”
君漓嗯了声,被他抱回床上,整个人被他包裹,很温暖。
她在他颈间轻蹭,极度依恋,“哥哥,不许离开我,下次记得抱我一起去,我想一直在你怀里。”
顾肆低笑着答了声好,开始哄小家伙睡。
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极致温柔的嗓音,像是毒药,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
君漓靠在他怀里,紧缠他的腰身,享受他的宠溺,努力平复呼吸,缓缓闭上眼。
可此时的她,全然没了睡意。
天一亮,她该要面对无数的药水和针管,要在顾肆面前,暴露她的狼狈。
她不愿……
她只想让他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
所以,她想把顾肆留在房间里……
君漓环在他腰后的手中,藏着一根细针,却迟迟没有动手。
犹豫间,她的气息,也乱了。
顾肆握住她的手腕,俯在她耳边低喃,“宝宝,别反悔。”
君漓长睫轻颤,睁开眼,男人妖孽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他的手,滑入她的掌心,精准捏住那枚细针,扔在地上。
“宝宝,你的心跳太快,以往你抱哥哥的时候,喜欢把手放进哥哥衣服里,而刚才,你没有。”
顾肆捏了捏小家伙的后颈,笑着与她解释。
换来君漓的一记狠咬。
一口下去,顾肆的锁骨,多了一个暧昧的牙印。
她柔软的唇瓣,开始放肆作乱。
顾肆轻笑着,胸膛随着气息起伏,呼吸,也重了几分。
君漓轻而易举拉起他的居家服,笑着把手往下,捏了捏,顾肆立刻嘶了声,连同身躯,都颤了颤。
顾肆扣住小家伙的手,“宝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玩我家.哥哥~”少女的嗓音娇软,动听。
她的理直气壮,让顾肆无法反驳。
小家伙是什么都敢玩!
啧!
挑起火,也不会负责。
顾肆强势把人禁锢,让她的双手无法动弹,“待哥哥与你算账时,你的小腰,怕是不能要了。”
小家伙很喜欢在他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下一回,他或许,可以让小家伙尝尝什么求而不得,让她哭唧唧求他,让她……
君漓笑了,小腰?
只要她撒娇,他不就主动来抱她哄她了?
……
八点整。
失踪一天两夜的阮绵,回来了。
她穿着米色长裙,踩着一双与她气质不符的小白鞋出现在庄园里。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柏骞。
两人走进客厅,柏骞把手中的几个礼盒交到佣人手中,就撞上拿着大肉包的安兮可。
她咬了口包子,奇怪的说道:“哦咧,绵绵,你怎么回来了。”
绵绵不是被柏骞扛走了吗?怎么就回家了?
阮绵不答,反问:“老大怎么样了?”
安兮可:“老大很好,已经没事了。”
她又咬了二分之一的包子,声音含糊不清,“绵绵,看起来你不是很好,你被蚊子咬了那么多包,柏骞家里条件这么差,是没钱买蚊帐吗?”
“这样吧,我给你们买最好的蚊帐。”
阮绵幽怨的瞪了眼身边的斯文败类,径直坐到沙发上,“兮可,帮我送柏警官出去。”
“他不是来找你负责的吗?为什么要送出去?”
安兮可不李姐,劝说:“绵绵,听我一句劝,你睡了他,就该负责,明白吗?”
“不,我没睡。”睡他?放屁。
是他睡.她!
安兮可当听不到,她把一半包子塞进嘴巴里,嚼了嚼,用油腻腻的手拍在柏骞的西装上,语重心长。
“柏骞,绵绵的脾气有点大,你别忍她,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别惯她,女人越宠越坏,该打就打,把她屁股打开花都成!”
阮绵挑了挑眉,“你又看什么电视剧了?”学的都是些什么?
安兮可想了想,说:“普信男和大小姐的爱情故事。”
柏骞:“……”这小萝莉,内涵他是普信男?
阮绵:“……”不愧是自家的小白菜,绝!
这时,顾肆抱小家伙下楼。
安兮可立刻蹦哒过去,边说:“老大,那个柏骞,就是被绵绵睡过的人!”
还没蹦到老大面前,就被时修捏住命运的后颈。
时修把小萝莉直接拎起来,短小的某可双脚离地,一双小短腿晃了晃,以示抗拒。
时修冷脸,把人拎进餐厅,“安兮可,不洗手别碰夫人!”顾爷会吃醋。
“失修,我够不着地!”
时修把她拎到洗手台前,松手,“小矮子。”
“我一米五五,你才矮,你和狗熊一样矮。”
时修轻哼,狗熊?狗熊一般都是两米!
他居高临下,冷声命令,“洗手。”
安兮可看了眼油腻的手,摇头,“不要。”
“不洗手,下次别在我怀里睡觉。”
安兮可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撇嘴,“失修,你真小气,我又没说不洗。”
内心嘀咕:要不是你暖和,谁要睡你怀里,小气吧啦,活该没有女朋友!
时修:“……”刚说不要的人是谁?
……
客厅。
柏骞敛下方才的无奈,正了正色,薄唇微勾,“顾爷,顾夫人。”
君漓狭长的眼尾挑起,淡语,“柏警官。”
柏骞不卑不亢,“听绵绵说,顾夫人身体不适,特地陪她过来探望。”
君漓眸色渐深,听绵绵说?陪她过来探望?
怎么有种柏骞是陪绵绵回娘家的即视感?
妙啊!
“无碍,辛苦柏警官跑一趟。”
柏骞顺势应下,“为了绵绵,不辛苦。”
听到这里,阮绵忍不住了。
她走到老大身边,和他对立,撇清关系,“斯文败类,别乱说,我和你可没关系!”
柏骞嘴角的笑意淡了些,“绵绵,昨晚你还叫我老公,今天,不认账了?”
阮绵脸颊爆红,记起来了,狗东西逼她把什么柏警官,哥哥,老公,爸爸,全部都叫了无数遍。
她嘴硬,“我看你是在做梦!”
柏骞直直盯着她,“绵绵,顾夫人身体状况很好,你可以放心跟我回去。”
“回去?这里才是我家。”
阮绵嗤笑,得意洋洋。
今天能回来,都是通过努力得来的,叫了几十遍爸爸,柏骞才松口,陪她回来看看老大。
现在回来了,还跟柏骞回去?
不可能!
想都别想!
识破女人的阴谋诡计,柏骞冷冷喊她的名字。
阮绵当听不见,快步从顾肆身后走过,要去餐厅。
柏骞比她要快,把她拦腰扛起。
阮绵拧眉,求救。“老大,他对我心怀不轨!”
君漓漫不经心,嗓音淡然无温,“柏警官,我君漓的人,你玩不起。”
柏骞熟练控制住肩上的女人,对君漓的态度,极为认真恢复,“顾夫人,我对绵绵是真心的。”
“嗯,悠着点。”
君漓不干涉,抱着顾肆的脖子撒娇,“哥哥,饿。”
顾肆的视线没离开过小家伙,她说饿,便直接带她去吃早点。
至于阮绵……
手脚都被控制了,只能怒骂:“斯文败类,你身为一个警官,私闯民宅不说,还强抢民女,小心我告你!”
柏骞不理会,直接把人扛走。
“柏骞,我自己会走。”
“不是说腰不舒服?肚子也不舒服?”
柏骞低笑,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绵绵,我提醒你,别耍花招,我们现在是在培养感情,你要是再闹,喊一百句爸爸我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柏骞关上车门。
绕回驾驶座,锁住车门。
阮绵唾弃他,“披着羊皮的狼!”
“嗯,爸爸带你回家。”
柏骞欣然接受,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
实验室。
权靳白命人送来十几箱冰块,全部倒在一起。
凌风被冻得抱着双臂,发扬不懂就问的博大精神,“权大舅,要这么多冰块做什么?”
“给顾肆。”
权靳白解释,凌风挑眉,懂了又没完全懂。
他想问,也来不及问。
这会,顾肆来了。
这个实验间很大,桌上摆着不少药剂,针管,一切准备就绪。
君漓从他怀里下来,喊了声师傅。
权靳白颔首,“嗯,准备好了?”
“自然。”
君漓表现轻松,自觉躺到一旁的床上。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顾肆过来陪她睡。
顾肆上前,靠里面躺下,君漓钻进他怀里,单手抱他,白嫩的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哥哥,打针疼,要抱。”
顾肆紧紧把小家伙抱好,温声哄,“乖,疼就咬哥哥。”
两人浓情蜜意,凌风和权靳白相视一眼,无声交谈。
权靳白颔首,深深看了眼小徒弟,几秒后,收回眸光。
他打开密封盒,取出一支蓝色液体。
这支药水,是权靳白针对君漓的体质,特地调制的安眠药水,药量是常人使用的二十倍。
他本想在治疗中期给她使用,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权靳白来到床边,凌风配合着冲顾肆挤眉弄眼。
顾肆了然,勾着小家伙的后脑勺,把她抵在胸前。
权靳白伺机而动,捧起小徒弟的手,消毒,找到血管,扎下,一气呵成。
幽蓝的液体一点点进入她的血管,带着不正常的冷意。
在药水注射到一半时,君漓的指尖动了动,她蹙眉,另一只手要推开顾肆。
药水的温度不对!
君漓刚有动作,凌风就强势按住她正在注射的手臂。
顾肆则是用力环着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
君漓心里的不安,被逐渐放大。
她的嗓音,冰冷刺骨,“松手!”
药水不对!
权靳白给她注入的,是什么药!
君漓剧烈挣扎,却挣不开顾肆的控制。
此时,药水也全数注入她的血管。
药效,以最快的速度漫延至全身。
陌生的无力感在侵蚀她的意识,君漓赤红着眼,情绪不安,“顾肆,你要干什么!”
是顾肆的意思……
她惊愕不安,他心疼难耐。
他感受怀中的小家伙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眼底的心疼尽泄。
他贴在她的耳畔,温柔喃昵,“乖宝宝,睡醒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会永远陪着你……”
“宝宝,我爱你。”
君漓头痛欲裂,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眼皮越来越重,他的脸颊,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揪住他的衣领,红唇轻启,“哥哥,你骗……”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要伤害自己……
你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
我明明,对你毫无防备!
君漓无力闭眼,一滴热泪,从眼角滴落,昏睡在他怀里。
顾肆拭去她眼角的泪,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你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你再疼。
这一幕,让权靳白和凌风眼眶一热。
顾肆真的很爱她……
权靳白忍了忍,说道:“凌风,把装着冰块的玻璃缸推出来。”
凌风抿唇,不敢耽搁,连忙去办。
……
顾肆把小家伙放好,迅速起身。
凌风把玻璃缸推出来,寒气逼人。
“顾肆,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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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一一的企鹅君:“八七七九八一八四三”
……
【作者题外话】:滴,更新卡o(≧v≦)o谢谢小宝贝儿的票票和评论,谢谢宝子们的追读~吧唧一口,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