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都吃了，别在哭哭啼啼了。日后你家公子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你就是你家公子第一喜欢的房内小丫头，明白了吗？”林云汐勾了勾芽儿的下巴，笑着说道。

芽儿瞪着她，不情不愿地噘着嘴，委屈说不出口。

林云汐道：“芽儿，你听我说，若是你演得好，让你家公子满意，让所有人看不出你家公子异于普通男子……到时候等你长大了，你家公子还能亏待你？若你那时不愿做我的通房丫头，我便替你寻一门好亲事，给你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一辈子替你撑腰，如何？”

谈条件嘛，小丫头们不好骗，实际点的条件才好办。

谁知芽儿听罢，依然不甚开怀，只是接过了她手里的茶盏，噘着嘴转过身去，哼道：“公子你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芽儿不过是贱命一条，若非公子垂爱，将芽儿自人贩子的手里买回来，说不定芽儿早就成了贱男人们的玩物，或者干脆就是死了，成了路边一滩没人管的腐肉。”

芽儿说的倒是真心话，一时让林云汐语塞，她活得久了，见多了人情冷暖，不想用“情”字去绊住人心，谁知最终可靠的却依然是“情”。

“好芽儿，公子错了，不该和你说这些嫁人啊嫁妆啊，届时自然遂了你的心愿，好不好？”林云汐开始低声下气哄小姑娘。

“哼，前番是用吓唬，如今是用收买，公子你真是让芽儿刮目相看。”芽儿无奈了，也不太理解：“从前咱们吃睡都在一处，你待我像亲姐妹一般，在边城，只有我们两个日夜在一处。如今公子来了上京，倒疏远了芽儿许多，每日也不知在寻思什么。唉，芽儿虽然猜不透，但也知晓公子定是有自己的打算，那便听公子的话，只是公子切不要再拿芽儿当个外人了，没的让人心里难过……”

芽儿说完，噘着嘴去打水给她洗脸，还在愤愤然。

林云汐瞧着小丫头比她还单薄的身子，心里那些戒备缓缓地放了下来——三世为人，一颗老态龙钟的心，到底不比小丫头心思单纯。兴许司命之神给她这样的机会重活一次，是让她去体验全然不同的人生吧。

第一世，她死于情爱与偏听偏信。

第二世，有人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第三世，便叫她还了那些情债，能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吧。

思及此，林云汐忙起身，走过去揽住了芽儿，哄道：“好啦好啦，好芽儿，公子的亲亲芽儿宝贝疙瘩，以后咱们还是吃睡在一处，公子定不会对不起你，你家公子方才吃的这药啊，也不是全然没解药。凭你家公子的医术，等时机成熟，不需要遮遮掩掩以公子身份示人，定会给自己解了毒的，否则，如何对得起家中的父母兄长还有疼爱我的祖母，也对不住芽儿啊。”

芽儿这才破涕为笑：“真的？公子有解药？那芽儿便放心了！有谁蠢到自己吃毒药的，公子，可别犯傻了！等咱们把灵觉寺抄经的事儿做完，就回府吧，整日在外头提心吊胆的，着实有点吓人……来，快洗把脸睡吧！”

林云汐这回没在肯定地回应了，因为她知晓……抄经结束，恐怕事儿更多了，假如小和尚那边进展顺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