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的生自己的一丝同情之感。
可学费是学校的硬性规定,她身为老师又不能违反学校的规矩,只能咬了咬嘴唇,犹豫地说道:
“婶子,您家的情况我其实是知道的……您要不问问亲戚或者邻居,看他们能不能帮衬一下。学费是学校的规定,必须要缴纳的。”
贾张氏立刻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家里都这么惨了,这个冉秋叶去居然还不松口,看样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可冉秋叶还是年轻,贾张氏断定她耍起无赖来不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贾张氏立刻拿出了撒泼的本事,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捂着脸哭嚎道:
“冉老师,我家都这样了,学校还要苦苦相逼吗?你一口一个规定,要不你干脆给我们家捐一下款吧,您身为棒梗的老师一定是个大好人。不能见死不救。”
冉秋叶傻眼了,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了秦淮茹,想看看她是怎么说的,毕竟开家长会的时候,这位贾梗妈妈给她留下了十分负责的印象。
可秦淮茹却一言不发,也不和冉秋叶对视,拿起毛巾就走到了贾同学的身边,开始清理起来。
而贾东旭就宛如一具尸体,躺在**一动也不动,眼神呆滞空洞,好像傻子一样。
冉秋叶无奈,知道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于是对贾张氏说道:“婶子,我刚刚工作,自己的积蓄都给父母了,我也没有钱啊,您还是问问邻居吧。”
她说的这个情况的确属实。
冉秋叶的父母都是归国的华侨,冉秋叶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仅凭她自己的工资,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的花销。
她干脆把工资交给父母统一管理,有什么需要就和父母说,这样生活还可以宽裕一些。
还有一个原因她并没有说,那就是红星小学明令禁止老师出钱。
以前就曾经有一位班主任发了善心,替学生家垫付过学费。
这消息不知怎么在学校里传开了,当时那个班级的其他家长认为这样不公平,要老师帮所有人都垫付。
那位班主任掏不出这么多钱,最后被校长批评一顿,写了一份道歉书。
自那以后学校就出了一个规定,那就是不允许老师帮学生垫付学费。
贾张氏自然不知道这档子事,她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她身着时髦的衣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脸色也健康红润,明显是不差钱的人。
贾张氏心里升起了一股嫉妒之情,开始扭曲起来。
你这么有钱了,看到我家这么困难,居然连帮都不帮一下,你也配做老师?
于是贾张氏撇了撇嘴,脸上挂起了不屑的笑容,对冉秋叶讽刺道:“小冉老师,都说老师是个神圣的职业,是那个什么园丁,可我看不像啊,这么点忙都不带帮的吗?
我们院子里也有一个红星小学的老师,平时也抠得很,你们学校的老师是不是都是这种德性?真是不配当老师!”
冉秋叶听到这话,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免有一丝生气。
她一向以来都十分认真负责,而缴纳学费也是学生家长应尽的衣物,怎么反而被反咬一口呢?
就在冉秋叶冷下脸来,打算不再客气,要和贾张氏好好掰扯一下的时候,贾家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咚咚咚。”
贾张氏狐疑地看了一眼门,不知道这个快吃饭的点了,还有谁会过来,于是喊道:“门没有锁,是谁呀?”
“是我,贾张氏,你吃了没?”
门外传来了阎富贵的声音,紧接着,他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阎富贵的一条腿刚刚迈过门槛,贾东旭失禁的气味就差点把他熏了一个跟头。
他没有和冉秋叶一样顾及礼貌的问题,而是直接就捂住了鼻子,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他瞟了一眼**的贾东旭以及床边流泪看向自己的秦淮茹,知道这是贾东旭又拉了。
不过阎富贵没有理会这些,他对贾张氏点了点头,就看到了自己这次来贾家的目标——冉秋叶。
“小冉老师,你今天来我们院家访了?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我好给你带一下路,这一块我最熟了。”
阎富贵早就打听到了,学校今天会派老师来学生家家访,顺带收取那些被拖欠的学费。
他瞄准了这个机会,打算把冉秋叶介绍给张海涛,好当一回媒婆,收一些媒婆的礼物。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张海涛足足给了王媒婆十五块钱。
就算这次介绍不成拿不到那笔钱,自己也可以好好吃一些肉,怎样算起来都不亏。
冉秋叶看到阎富贵,眼底竟然透露出了一丝高兴之情。
阎富贵在这个四合院里属于老住户了,他应该有话语权吧?有了他在一旁劝说,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收上学费了?
想到这里,冉秋叶急忙上前一步,对阎富贵求助道:“阎老师,您来的正好,您能不能帮我做做学生家长的思想工作?他们……他们还是不愿意交学费。”
阎富贵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些傻眼。
他一早就发现冉秋叶进了贾家的屋子,之所以等了一段时间才敲门进来,就是估算着贾家应该已经交完学费了。
没想到贾家还是一如既往地赖皮,居然还在拖延着。
阎富贵怕贾家再这么拖延下去,会耽误了自己把冉秋叶介绍给张海涛,犹豫了一下,就开始帮着冉秋叶说话:“东旭他妈,你赶紧配合一下吧,小冉老师为了这学费特意跑了一趟,你也要体谅一下她嘛。”
坐在床沿之上的贾张氏看到阎富贵帮腔,情绪更加激动:“三大爷咱们都是一个院的,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您应该知道我家有多困难啊。
现在学校非要收学费,把我家往死路上逼,我家无论如何是掏不出来的!”
贾张氏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学费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