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伦下了山,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当初为了抓捕张天来,自然对张天来有所了解。
那个熟悉的身影自然是张天来的侍卫——张鼎。
张鼎自然不知道张天来去了林夏浒的山峰,而是按照当初最早的约定,每日按时为张天来送来饮食,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山峰之上慢慢走下来。
他眉头一皱,自然认出了那个身影是当日刑法院中的方伦。
看见方伦,张鼎心中一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更让他紧张的是,方伦看到他后,径直走了过来。
张鼎眉头一皱,虽然心中畏惧,但是已经强撑在原地,等到方伦过来,才开口问道:“师兄,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方伦知道张鼎是张天来的随从,既然是张天来的随从,那想必是张天来极为相信的人,于是他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你告诉张天来,我当初是被人算计,才与他为敌,现在我想与他结盟。”
“若他愿意,可来轮峰找我。”
张鼎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但是方伦已经说了下去:“现在韩玉生已经进了刑法院,正在密谋算计他,我可以做他在刑法院的内应。”
说完这些,方伦径直离开,根本没有给张鼎留下反应的时间。
张鼎脑海中一直回放方伦刚刚所说的话,心中判断有几分真假,他害怕这会不会也是韩玉生设下的一个局,专门用来对付张天来。
可惜,以他现在的眼界和实力,根本看不穿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能暗叹一声,想到等会见到张天来再告诉他。
可是等他走到院落才赫然发现,张天来原来不在院落之中,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方伦会告诉他这些,而不是直接告诉张天来。
吕展看着张鼎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到:“张师兄,发生了什么吗?”
张鼎正准备告诉他,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万一这是韩玉生设下的圈套故意等张天来去钻呢?
于是话到嘴边却蓦然变成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也不知道张师兄去哪儿了吗?”
吕展心中多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头笑着道:“张天来师兄早上走的匆忙,并没有告诉我他会去哪里。”
“这样啊。”张鼎皱着眉头,这样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张天来才对,但是他也不知道张天来去了那里,现在想想应该只有在这里等着张天来回来,才能第一时间告诉张天来。
于是便盘膝坐下,招呼道:“一起过来吃点。”他本来就准备了两人的饭食,现在张天来不在,正好他和吕展一起享用。
张天来能让吕展住进自己的院落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他又怎么可能为吕展准备饭食,吕展自起来便一直呆在院落中,未曾出去过,自然也就滴水未进,早已饥渴难耐。
现在听得张鼎招呼,自然坐下和张鼎大快朵颐。
在张鼎和吕展两人大快朵颐的时候,在林夏浒的山峰之上,张天来心中一动,忽然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同时,右手一摸,便举起了龙鳞长刀,谨慎打量着身前。
“警惕性还是不错,就是实力一般般。”烈汝湖淡淡道:“过来坐下吧,我和你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张天来闻言,还能做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能乖乖坐过去。
而林夏浒就在一旁微笑不语,看到张天来在烈汝湖手上吃瘪,他显得极为高兴。这倒不是他对张天来有什么成见,只是看见一物降一物,颇感兴趣罢了。
一旁,烈汝湖已经开始述说他的训练计划:“我估计了一下,以你身体的承受能力,每日按照今天的程度进行淬炼,大概最迟半月就能突破瓶颈,凝聚出第二道雷纹,到时候你的武师境也就水到渠成,根本无需费神。”
“不过你的刀法实在稀松平常,除了斩雷刀那几招还算勉强不错,其他的招式就像小孩舞大刀,惹人发笑,所以我决定每日上午为你淬炼身体雷纹,下午教授你刀法,晚上你就滚回去自己修炼。”
张天来神色并无波动,反而点了点头,原因自然不消多说,因为烈汝湖的话都切中了他的痛点,都是急需要改变的几点。
“刀法修炼比不得淬炼身体,淬炼身体只需要咬牙坚持外加丹药辅助就行,但刀法却需要极其考验个人天赋。”说起刀,烈汝湖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道:“有些人练一辈子刀仍旧上不到台面,用出来只会贻笑大方。”
“但你既然是个天才,想必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所以,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练刀途中,我觉得你进度太慢,跟不上我的计划,就别怪我出刀让你见识下何为刀法。”
今日烈汝湖虽然出刀声势浩大,却只是故意为张天来淬炼身体,掐准了时机,每一刀都落得恰到好处,招式与招式之间并不连贯,自然也就说不上刀法如何。
但是仅仅是他随意出刀便有如此声势,很难想象,如果他全力出刀,又是何等的声势浩大。
总之,即使张天来如何的自信,如何想见识烈汝湖的全力出刀,也不希望站在烈汝湖对面的人是自己。
死是不会死,但滋味一定不好受。
看见张天来面上隐晦的表情,林夏浒心中快意,但也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免得气氛实在尴尬,于是他道:“今日你匆匆前来,估计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将自己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再过来,就住在这里,免得日夜来回奔波,惹得宗内的人猜测。”
林夏浒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张天来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吕展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再过来住下,免得天天跑来跑去,被韩玉生发现他和林夏浒等人的关系。
于是他点了点头,向烈汝湖和林夏浒行了一礼,随即便退出小院,向自己的小院赶去。
等他到自己的小院时,张鼎和吕展刚刚吃完东西。吕展看见张天来回来,连忙起身,惊喜道:“张师兄,你回来了?”
张鼎这才后知后觉的起身,颇为不好意思道:“张师兄。”
张天来淡然的点了点头,准备进屋,但是张鼎忽然开口道:“张师兄,我有些事情要给你讲。”
张天来略微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进来说。”随后率先进了屋,张鼎不敢耽搁,连忙跟上。
进了房间,张鼎连忙将刚刚的方伦给他说的事告诉了张天来。
张天来眉头微皱,似乎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张鼎不敢打扰张天来,便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任由张天来思索。
张天来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了,这事你还告诉了其他人吗?”
张鼎摇了摇头,道:“方伦师兄告诉我后,我便直接回到了院落,与吕展一起吃饭,没有告诉任何人。”
张天来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扔了过去,淡淡道:“这事做得很好,不要对任何人说。”
张鼎刚想拒绝,可是张天来已经开口,淡淡道:“我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
张鼎想到上次张天来给予他丹药的情况,不再继续坚持,而是道了一声谢后将丹药收了起来,随后便告退离去。
张天来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向一旁,想起方伦的事情。
“这件事情无非两种情况。”张天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是,方伦的确如他自己所说,被人陷害,现在想要找位盟友,而我与韩玉生天然不对头,自然成了他最好的盟友。”
“另一种情况当然是韩玉生设下圈套,以方伦故意来陷害我,或许只要我接近方伦,就会生出无数的事端,将我拖入麻烦的深渊。”
张天来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心中已经算计着,稍后便去寻找方伦,打听一下口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若是他真愿意结盟,张天来自然也乐意在刑法院里多个朋友;可如果他是韩玉生安排的棋子,那就别怪他张天来出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