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搛吃牛肉的筷子一顿：“你都知道什么？”

“不管我知道什么，但只要我跟玉掌柜提出‘黑衣人’三个字，你看看她还留不留你。就算留你，你的身份也再隐藏不住了。”

“你……”

“我怎么样？”莫啸不嫌事大，还对他做鬼脸。

小伤想发作，无奈把柄在对方手里，他对着莫啸干瞪眼半天，终于还是作罢。

他冷着脸吃牛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以为掌柜只是个普通女人吗？莫说掌柜，便是我也知道，你那属下的口音非同寻常。”

顿了顿，小伤盯着莫啸，幽幽地道：“何况，你认得他们的佩剑，身份一定也不简单。”

莫啸愣了一下，接着，他尴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看破不说破，来，兄弟，喝酒喝酒，我刚才都是跟你闹着玩的。”

小伤冷笑，倒真的喝了一杯。

不一会，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变得晕晕乎乎的。出酒楼时，早已不复之前针锋相对的架势，反成勾肩搭背的兄弟了。

“好兄弟，这事是我的心愿，你可得帮我。”莫啸喷着酒气道。

“若说你贪图她的美貌，我一万个不信。你是不知道，玉掌柜城府甚深，刁蛮泼辣恃美行凶只是表象，她不过是一个泯灭了良知、对人没有半点同理心的恶魔，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儿了？”

莫啸对玉瑶没兴趣，完全是因为她身上有股奇怪的腥气。

他原以为是玉瑶的问题，但接近药铺后，发现整个药铺都萦绕着一股妖的腥气。

莫啸故意道：“女人嘛，好看就行了。”

小伤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有病。”

小伤拎着一壶酒回到了药铺，白沐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将酒壶接到手中，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中途遇到个人，多聊了两句。”

“我瞧你也不像是爱聊天的性子，什么人能把你缠住？”

“一个脸皮特别厚的人。”

“那他的脸皮可真厚了。”白沐认真道。

“还在那儿说话，不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小伤，把酒满上，白沐，赶紧到厨房端菜。”玉瑶从后厨出来，一张嘴就开始使唤人。

也许是因为莫啸的关系，小伤忍不住多看了玉瑶两眼。凭良心说，他不能忽视玉瑶的美，尽管她的脾气那么奇怪。但熟悉了以后，任谁都不愿意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吧？

“看什么看，再看晚上给我到院子里劈柴。”玉瑶瞪他。

“玉瑶姐，都过中秋节了，就别那么苛刻了。”白沐拉着小伤去厨房。

难怪玉瑶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小伤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但自那件事以后，他对中秋已有了厌恶之情。

“哦。”小伤与白沐进厨房取了一些酒碗，拿到外面摆好，一一满上。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张罗布菜的玉瑶十分不满：“大过节的，你好歹给个笑脸行不？”

小伤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玉瑶嫌弃道：“算了算了，待会儿你别坐我对面，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晦气。”

“哦。”小伤瞥了一眼还在柜台里对账的商略，“他不也没笑，你怎么不说？”

玉瑶冷笑：“人有隐情，而且每天他都不厌其烦地为我工作，你呢，你有本事讲讲自己的故事，若是能打动我，我保证以后再不说你。”

小伤想了想道：“你还是继续骂吧。”

她想在插科打诨的时候故意套自己的话，门都没有。玉瑶气得够呛：“今晚我非灌醉你不可，我看你说不说。”

“你可以试试。”小伤斟完酒，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一个秘密，要用另外一个秘密做交换，你可别忘了。”

“呸。懒得理你。”玉瑶白了他一眼，钻进后厨了。

她不也倔强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凭什么让他开口。

厨房里，黑芒正专心致志地烤着鸭子，白沐在一旁为他刷烤酱。鸭子的皮已经被烤得金黄焦脆，喷香流油，黑芒撕了一片带皮的肉：“你吃。”

“哇，好香。”白沐闻了闻，赞叹。

她被火光映照得微微发红的侧脸柔美可爱。

黑芒怔怔看着，痴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将她耳后的一缕碎发别起来，白沐却自然地避开，尴尬地笑了笑：“黑芒，你也吃。”

黑芒这才回神，也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