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风波又起(1 / 1)

政府办的食堂的装修工程没几天就开工了,二百来平方的面积,预算经费却要三十来万,张新月一看都可以重盖了,可是拿到钱进那里很快就通过了。她本来想也让他们顺带着帮自己那房子也装修一下的,但一看他们装修食堂的价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没有那么多钱,她只想简单装修一下,能住人就行了。

她对这行也不熟,还是向那个工程队的经理打听了一下,经理问她找工程队做什么,她就如实说了,那经理一笑,说道:“张主任啊,有这样的事你早说嘛,你要早说我就给你全预算进去了,不用你出一分钱,我全给你装好。”

张新月被他的话吓着了,忙说道:“这是要不得的,是我自己的房子,哪敢用公家的钱啊。你可别害我。”

那个经理看她被自己吓着了,就说:“你不用紧张啊,装你那个房子能用得了几个钱?这样吧,就算我帮你一个忙,交了你这个朋友,你只出点材料钱就行了,工钱算我的。”

张新月说:“这不好,工钱还是要付的。”

经理也不和她多说,只说道:“带我去看看你的房子,把你的想法和我说说,你等着收房就行了,放心,我不会多要你的。”

张新月似信非信的带他去看了看房子,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经理让她把钥匙交给他,她还是有点担心,说道:“你还是说个价格吧,我好筹钱。”

经理笑笑说:“放心,到时再和你说也不迟,不会高的。”

张新月见人家那么热情,只好顺从了。她想起装修政府食堂的那个预算,心里捏了一把汗,她可别上当啊,不然自己到哪里找那么多钱去?

她还没有和经理谈妥,就有人打电话给她,她一看是个不属熟悉的本地电话,便接听了,那边的声音很杂很吵,可是她还是听出来了,是她家的邻居刘大婶,和她父母一起摆摊的。刘大婶急急忙忙的带着哭音说道:“新月,你快来医院吧,你爸爸被人打伤了,你快来啊。”

张新月没听明白,着急的问道:“刘大婶,你说什么?谁受伤了?”

刘大婶说:“你爸爸,他被城管打伤了,你快来医院。”

张新月急得哭了出来:“刘大婶,他伤得重不重?”

刘大婶说:“不知道,被抬进手术室了,你快来。”

张新月边哭边说:“好好,我马上就来。”

她来不及和经理说话,蹬蹬蹬的就下了楼,直奔医院而去。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医院,直奔五楼的手术室,看见好多一起摆摊的左邻右舍和她妈妈都在。李兰芝一见她的面,马上叫唤一声:“新月啊——”哭得瘫了下去。

张新月冲上前去扶住她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兰芝哇哇地哭得几乎气绝,根本回不了她的话,还是刘大婶说道:“今天城管来到我们摆摊的地方,说我们是违章摆摊,说着就掀了我的桌子,你爸爸过来和他们理论几句,他们,他们就用棍子把你爸爸打伤了。”

“啊?”张新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执法人员竟然在大街上公开打人,这真是闻所未闻。她问:“是谁?谁竟敢打人,我要去找他理论。”

李兰芝紧紧拉着她不放,有气无力的说道:“新月,你,你别去,你爸爸都伤了,你再,再有什么事,我,我可怎么活?”

张新月义愤填膺的说:“妈,你别怕,我就不相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你快说,是谁打的。”

李兰芝说道:“是,是龙志飞,公安局长的儿子。”

“什么?”张新月心里一寒,怎么会是他,那个人和自己是小学同学,从小学习就不好,后来仗着他爹是公安局长,在清云县就为非作歹,不知道惹了多少事,人称清云一霸。可是他是怎么混进城管的?难道是前久招的那批小工?一定是了,以他爹的权势,给他找这样一份事做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城管还不是想找脾气狠点,敢管人的人呢。这下可怎么办好,这样的人家,只怕他们有理也说不过人家,更何况这久一直把清理街道作为重点工作抓呢。

李兰芝说道:“新月,别惹他家,咱惹不起啊。”

张新月哭道:“妈,就这样忍气吞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说完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众人劝道:“新月啊,别哭了,你们不要怕,要是你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找他们算帐,我们大家同心协力,还怕他们不成?”

张新月哭了半天,觉得这事怎么也得有个圆满的解决方法才行,闹事是不顶用的,她自己也在政府部门工作,她知道什么事都得按程序办,她父亲在街上摆摊多年,现在突然清理,他们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动不动就动手把人打伤,这明显是乱执法行为,可是,龙志飞根本就不是公务员,他还算不上执法人员,这可怎么办呢。她的大脑乱哄哄的没有一点主意,还是先看看父亲的伤情再定吧,但愿城管部门能给她们一个说法,不然她决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

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才完成。张老头伤得很重,右脚粉粹性骨折,大脑出血,手术之后一天一夜也没有清醒。张新月惶惶不安的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只好打电话到办公室请假。

林子冲听说张新月的父亲受伤了,很快就来到医院探望,上次在他们家过的那一个星期,这个老头对自己挺怜爱的,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他对他有一种对父辈的尊敬,听说他受了重伤,来不及请假就跑来了。

见到老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和痛苦的表情,他心疼至极,多么善良的老人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就连一个老人也不放过,这是什么世道,难道说几句话也不能说了吗?有什么道理不能好好讲呢?

张新月见到林子冲,有如风浪里的一叶孤舟终于靠了岸,她拉着林子冲的手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林子冲安抚着她说:“新月,别难过,这件事定会有一个说法的。”

张新月说:“直到现在城管的人也没有来过,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呢。”

林子冲说:“没事的,他们不来,我们就去找他们。”

张新月忧心忡忡的说:“可是,打伤我爸爸的人是公安局长的儿子,只怕我们没有说理的地方。”

林子冲生气的说:“哼,管他是谁的儿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安局长的儿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张新月说:“可是人家有权有势,咱们争不过人家啊。”

林子冲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县长,看他们能怎么样。”

说到秦川,张新月心里一热,可是她很快又冷静下来了,上次秦川帮自己提干也被人说三道四,这次他再帮自己,只怕他也难做人。可是,她多么希望他能帮自己啊,举目望去,也只有秦川能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