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妈,爸走了,你让爸安息吧……”
“混账!放开我!你爸不会走的!为什么你们不救你爸!为什么不给你爸做手术!为什么!为什么!”
“妈……不是我们不给爸做手术!是没有人能给爸爸做手术,只有宋时念能救爸爸,我们请不来宋医生啊妈!”
“世文……世文……你醒醒啊,你别睡着啊,你没死,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知道你没死,你醒醒啊,别让他们把你送走啊!”
黄艳华哭声凄惨,呼天抢地,哭得嗓子嘶哑的像是声带被一把刀子割破了一样,走廊充斥着她凄惨的哭声,哭到别的房间病人家属都忍不住出来投诉,念在死者为大,看到这幕,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哥?!”我快步来到白天翔的身边,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感觉眼前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发生了什么?!”
“流苏,爸他凉了……”
“不!!混账儿子!我不准你这么咒你爸!!”
黄艳华很激动的跳起来,煽了白天翔一巴掌,可惜,巴掌还没落在白天翔脸上,她整个人便两眼一晕厥了过去。
“妈——!”
我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起来,差点也站不稳跌坐在地,幸好被身边的小护士搀了一把,“小姐,你还好吗,节哀顺变。”
“谢谢。”
周遭乱哄哄一片。
白天翔抱起黄艳华去抢救。
几个护士要将尸体推到停尸间。
“我能和我爸说句话么?”我花了足足一分钟才说完短短的一句话。
“……可以。”几个小护士停下了脚步。
我来到白世文的病床旁,抬起剧烈抖动的手,一点点的揭开了白世文脸上的白布,白世文表情安详,若不是脸色苍白泛着紫,全然似是熟睡了一般。
“爸,你放心,流苏,会帮你完成你的遗愿。”
重新盖上了白世文脸上的白布,护士将病床给推走了。
我扶着墙,捂着心口,慢慢的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太阳穴,晴明穴……整颗脑袋都在胀痛。
“流苏?”
不知道在走廊上坐了多久,周遭恢复安静,过了好久好久,白天翔站在我面前,手放在了我脑袋上,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你还好吗。”
我一动不动,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嗓子眼挤出一句:“爸走之前,说了什么?”
白天翔在我身侧的位置坐下,两手交握,抿了抿唇,语气沉甸甸的说,“爸说,让我一定,要重新拿回盛兴的股份。”
盛兴是白世文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白世文一生的心血,五年前,盛兴集团瓶颈期,资金短缺,董事会抛出股份求全,于是盛兴被一家外企收购了全部股份,彻底易主。
这事,一直是白世文的心头刺,他意识昏迷不清时,时常拽着我的手呢喃着盛兴不能没。
“去好好睡一觉吧。”
白天翔抱我起来,带我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送我进房间,他一刻不停,“我回医院照顾妈,你好好休息。”
“嗯……”
门关上,我爬上床,脱鞋子的力气都没有,一点点将自己蜷进被子里。
……
没有追悼会,白世文的尸体第二天中午便被送到了火葬场,我和哥哥赶到的时候,白世文的尸体就停在大厅,来了很多亲戚。
盛兴破产后,我们家门口便门可罗雀了,那些平常时很热络串门的亲戚唯恐避之不及,今天出现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走个过场。
这种事看多了都麻木,我面无表情的接受着亲戚的安慰,和他们拥抱过后,目送着白世文的尸体被推进了炉子内焚烧。
我侧过头,伏在白天翔胸口,攒着白天翔的衣服,紧紧闭上眼睛。
也许是感受到我颤抖的厉害,白天翔身形一僵,尔后将我用力抱起来,“流苏,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还没说完,袋子里的手机一阵剧烈震动,白天翔微微一顿,手伸进裤袋,拿出手机,接了放耳边,“哪位?”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白天翔像是被捅了一刀般,情绪很激动声音也变得很高亢,“你说什么?!!”
声音太大,导致所有亲戚都侧目看了过来。
“哥?!”
白天翔抬脚便往外冲,我惊骇的追上去,白天翔跑到门口,似乎才想到我,猛地一个急刹车,摁住我肩膀,“流苏,你呆在这里,我回去医院一趟,总要有个人拿爸的骨灰。”
“哥,出什么事了?”
白天翔神情复杂,看着我的眼神里挤满了绝望,晦涩而干哑的出声:“妈跳楼了……”
说完,白天翔提步就走,眨眼只剩一个背影了。
“流苏,你哥怎么走了,发生啥事啊。”
亲戚们一窝蜂的涌上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失聪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老话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听的当下不以为意,等到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真是深以为意。
白世文去世,就像多米诺骨牌,第一个骨牌,被推倒后,坏消息,接二连三的接踵而至。
黄艳华从医院顶楼跳了下来,那家医院有三十层,跳下来,死了。
医生说,黄艳华苏醒后就躲过了所有护士,一个人光着脚跑到顶楼,没有丝毫犹豫的一跃而下……
我拿着爸的骨灰回家后,等到天黑快黑了,迟迟没有见哥回来,我心底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打电话,第一次打忙音,第二次打就关机了。
我安顿好爸的骨灰,便抓过外套跑出去,开车去医院,路上堵车了,我问另外一辆车上的司机,“前面怎么了?”
“封路了,发生了连环车祸,有辆迈巴赫超速飙车,撞到了大货车……”
迈巴赫……白天翔开的是公家的车,帝都有多少辆迈巴赫?!
我疯了一样跳下车,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想挤进去,一个交警拦住我,“美女,不能上去。”
“我哥在里面我哥在里面……求求你让我进去!”
“等我们处理好现场,会通知家属……”
晚上,医院果然来电话了,通知我,白天翔车祸重伤,正在手术,问我是否是伤者家属,他们需要我签截肢手术,需要我签同意书……
……
白世文下葬的那天,白天翔还在医院ICU里躺着。
刚捡回半条命,还在重度昏迷中。
我只隔着窗户看了他一眼,他全身插满了管子和仪器,脸上脖子上手上腿……他已经没有腿了,被子盖着的位置平坦下去,一片空空如也……
白世文喜欢环境幽静的地方,这片墓穴位于城郊,虽然价格昂贵,对方报价的时候,我没有迟疑的订了。
傍晚,天色阴沉沉的压得很低,飘起了鹅毛大雪。
骨灰放进去,立了墓碑,我在墓碑上放了一束雏菊,站到脚麻了,才缓缓挪开了步子。
走了没几步,墓园门口,停泊着一辆跑车,车旁矗立着一抹高大欣硕的身影。
男人手里撑着一把伞,一动不动站在那,黑色斗篷将他的身形勾勒得伟岸深沉,似乎站了很久了,伞面上积压了一层厚厚的雪,男人却丝毫不显得吃力的撑着。
我眸光一刺,一股撕心裂肺的恨意从心底涌了上来,捏紧了拳,低垂着眉眼脚步转了一个方向,躲开那个方向。
“流苏!”
男人抖掉了伞面上的雪,俊脸暗沉的追上来,他双腿极长,简单几步就轻松追上了我,扣住我手腕,低沉讳莫略带几分嘶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还好吗?告诉我。”
“滚!”我丝毫不掩饰脸面上的嫌恶,狠狠甩掉历北辰的手,抬脚就要走。
历北辰一步挡住我去路,将伞撑在我头顶上,高大的身形挡住我去路让我丝毫不能挪动半步。
他目光略显沉重的落在我脸上,动了动薄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抬起手一个用力,将我拽进了他怀里,磁性的声线略微颤动,“大白,是我的错。”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弄死我爸,害得我家破人亡,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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