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铁桦和妙笔按木青冥的要求,解决了街头街尾的长生道教徒后相继现身。而木青冥也吐出了暂时被他吞入腹中的猫将军,让她替锁龙人们潜入鼠精地洞,取回被盗钱财后,木青冥要妙笔把只是被打晕的长生道教徒记忆修改,使其成为自己的棋子的同时,让长生道以为瞑金是被吃里爬外的教徒带走的。引出来猫将军遵守约定,从鼠精地洞之中带出了瞑金和不少大洋以及金银器。木青冥也信守合约,让铁桦和妙笔将她和鼠精护送出境。但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刘洋也趁夜亲自下山,杀到了碧鸡铺上的唐家金铺之中,大开杀戒,血洗金店。】
结界之中,一切都还是在静滞状态下。
月光,夜风,还有那四周的街景,一切都成了死气沉沉之物,只能散出一片死寂,而无半点喧嚣。
如今的木青冥知道,对付有着数千年历史的邪教长生道,是万万不能急于求成的。这个邪教的实力绝非那些阿猫阿狗的邪门歪道可比,且狡兔三窟。光是在昆明坝子里的据点就数量众多。从金殿下的山中到城里的东寺街,再到如今的西山,还有那长生道们主动放弃的长虫山据点,都曾经是长生道逃命蛰伏,保存实力的地方。
这还只是锁龙人们已知的长生道据点,还有多少未知的据点是锁龙人们所不知的?而那些未知的据点里有没有蛰伏着长生道教徒?这些木青冥和城中的所有锁龙人,都一无所知。
操之过急,只会不能彻底瓦解和消灭长生道,反而使其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一旦急于求成,行动必然会多有破绽,好让长生道容易得知锁龙人们的计划,从而提前转移自己的有生力量。
因此这一次木青冥选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在长生道没有倾巢出动的大行动之前,他绝不会再大动干戈。
而要做到这点,让晕过去的长生道教徒带着价情报回去复命,是必不可少的。并且可以一举多得,趁机把自己掌控的棋子安插到长生道中。
由于这枚棋子之前就是长生道教徒,并且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修改的记忆,反而容易隐藏他的身份。
不得不说,木青冥和刘洋如今就像是两个高手正在博弈,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关系着双方未来的生死。
他们绞尽脑汁的各出奇招,无非只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都各自把对方送往地狱的准备。
锁龙人们在短暂的休息后又再次忙碌了起来,妙笔忙着修改那些只是晕过去的长生道教徒的记忆,而铁桦他们则用化尸水,把被狐火烧死的教徒,和那断臂后血流不止,名叫褚哥的教徒都化为虚无。
包括褚哥的断臂,和他手臂被木青冥卸下后,喷洒了一地的鲜血。
锁龙人们必须保证,在结界被撤销后,城隍庙街道上的一切都恢复如初。他们和昏迷不醒的鼠精,还有猫将军和长生道死去的教徒们的痕迹,都不能留在街上。
化尸水化去了尸体后,木青冥捡起了褚哥的衣服,随便翻了翻,找出了几个大洋和一些零钱,直接往自己兜里揣了进去。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一直秉承着消灭邪门歪道的同时,也让自己也能填饱肚子的原则。而长生道的钱,他向来都是不拿白不拿的。
至于褚哥的那件衣服,在把装在其中的东西都收刮了占为己有后,木青冥就把衣服交给了墨寒,让她用狐火焚毁。
只是一套单薄的衣裤和草鞋,狐火可以把它们在顷刻间就烧得一点不剩,也不会留下灰烬等痕迹。
墨寒点头照做,当青绿的火苗又在着连月光都静滞的结界之中燃起之时,铁桦已经叼着他的烟杆走入了城隍庙,好奇驱使着他站到了那窄小的地洞入口处。
深吸一口烟的铁桦,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洞里的猫将军不断的把鼠精盗取的财物,一件件扔出了地洞之外。
一开始扔出来的,只是一些懒懒散散的半开和元银,因为在地洞中太久,不免沾上了潮湿泥土中散出的淡淡气味。紧接着就是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金银器和饰物。有金杯银杯银筷银碗和手镯耳环,还有尺寸不同的戒指和式样不一的头钗,以及一些用金银熔铸而成的小佛像,或是观音像。甚至还有几块金表。铁桦的半袋烟都还没抽完,他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就有不少的财物堆积了起来,状如一座小沙堆。
“我的天啊,这鼠精未免也太能偷了吧。”惊愕的铁桦在烟嘴离口后,咧着黄渍遍布的牙,张嘴欲言又止半晌后,惊叹道:“就这些金银财宝,都可以买下半条碧鸡铺的临街铺子了。”。
说完此话,就转头看向了庙门外的鼠精。顿了一顿后的铁桦,淡笑着调侃道:“老夫打赌,这鼠精这么能搬东西,在修炼成精之前一定是只搬仓鼠。”。
木青冥闻声走了过来,而地洞之中的猫将军,已经开始把带着浓郁阴气的瞑金抛出洞外。
“铁桦叔您也准备准备,我想了想还是让妙笔随行,你们一起把他们护送出境。”木青冥望着身前那堆都快堆得有他膝盖高的金银财宝,皱了皱道:“多事之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
心中却是暗自窃喜,不由得暗暗笑道:“财了财了。这么多钱,明年都可以躺着过年了。”。
铁桦这次没有表现出老年人的倔强和固执,只是稍一沉吟之后,点头应了一声。
地洞之中,猫将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把鼠精偷盗钱财扔出洞外,金银碰撞下的金属声,在结界之中缓缓回响......
锁龙人们在城隍庙街上展开结界时,远处的碧鸡铺上,也有一道结界悄然展开,把唐家的金铺笼罩在其中。
月光下大风起,呼啸声不断在结界之外响彻。
那间金铺之中倒是安静得很,听不到丝毫的风声。但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之中,却能清楚的听到一颗心的剧烈跳动。
那是金铺老板唐掌柜的心跳。
金铺被盗后,这个自称自己是唐都督远亲之人,每晚都会亲自带人在店中值夜。不曾想,在这个本该相安无事的夜晚,一个半边脸颊被鱼鳞覆盖的怪人,悄无声息的闯入了店中。
当在柜台后打盹的唐掌柜得知有人闯入时,已经是听到了伙计们惨叫声。他睁眼一看店中,就看到满屋子飞溅的鲜血,在孤灯一盏的豆大烛火下,飞溅出片片殷红而又带着刺鼻血腥的血花。
跟着唐掌柜一起看守店里的值夜伙计,在惨叫之后魂归黄泉,没在醒来。店里的活物,只剩下唐掌柜和那满身是血,半边脸颊和一只手臂全然在鱼鳞覆盖下的怪人。
瞪大双眼的唐掌柜,直视着这怪人有鱼鳞环绕下的那只眼睛。凸出眼眶的眼睛之中绿芒满溢,散出了冰冷的寒芒和森然,令人注视下不禁的胆寒。
再一细看,心惊胆战的唐掌柜立马认出了对方,脱口惊呼道:“刘洋?”。
那怪人微微一愣,紧接着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把唐掌柜那微微颤抖着的身躯,上下一阵打量后,兴致勃勃道:“我还以为以我现在的模样,根本不会被人认出来了呢?没想到还是被你这个曾经的熟人认出来了。”。
说罢,这个怪人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在豆大的烛火微光照射下,嘴里一排尖牙显现而出,在光芒中牙尖寒芒乍现,让这个怪人的整张脸的显得那么的诡异。
这个长相怪异的人,还真是刘洋。在派出手下教徒去抢夺鼠精的瞑金之时,他也亲自下山赶往了唐家金铺夺取其中的瞑金。
对于长生道来说,瞑金关乎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宁多毋缺。所以刘洋打算双管齐下,既要获得鼠精带走的瞑金,又要抢走唐家金铺之中剩下的瞑金。
不过他选择的办法不是偷,而是屠杀。但凡见到他进入了店里的店中人,都得死。
“当年你奉命来我家中,为病重中奄奄一息的我看诊,居然暗中告诉我瞑金可以延寿。我信了你的鬼话,在把瞑金夜夜安放在身边后,病是好了,可我也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那唐掌柜见刘洋还笑意满脸,顿觉受辱,浑身颤抖因愤怒而全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之际,双手在胸前猛然拉扯,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只见得他的左胸上的心脏部位,隆起了一团乌青的肉瘤,正好有拳头大小。黑瘤之上青筋毕现,如盘根错节的老树须根,从黑瘤之中延伸而出,在皮肤下向着四面八方爬去。
那些青筋遍布他的整个袒露着的胸膛,隆起了所过之处的每一寸皮肤。正在随着那一块乌青的肉瘤,有节奏的跳动着。
刘洋一见那团肉瘤,笑容之中更显兴奋了。
而那唐掌柜已是怒不可遏,圆睁双眼之中怒火迸射,直瞪着刘洋咬牙切齿道:“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来找我,我今天就要弄死你。”。
“就凭你?”刘洋冷笑一声,看向唐掌柜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屑之色:“你不过是个我的失败试验品而已,跟我动手你还不够格。”。
刘洋才说着此话,那唐掌柜已然从自己身前的柜台中抽出一把长刀来。雪亮的刀锋才浮现在刘洋眼前是,刘洋轻轻的一个跺脚,那正要朝他举刀杀来的唐掌柜,登时就定在了原地,动也动弹不得。
那唐掌柜心中再次一凛,却使不上劲后更是心急又慌乱。反观那刘洋,倒是气定神闲得很,继而缓缓说到:“正是因为你是失败的试验品,所以这次我来取走你身边的瞑金的同时,也必须要你死;你店里瞑金被盗,我的敌人已经盯上你了,你不能再让你活着了。”。
金店的瞑金会不会被刘洋顺利带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