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扳倒周氏 3000(1 / 1)

月色隐隐,不时有云遮挡,添香看着窗外那抹树影虚虚实实,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力的郁闷感。

“主子,该歇了,您一回来就坐在这儿,小心伤神。”瑾乐体贴的将枕垫掖在她的后腰处,关切的说道。

添香有一阵的恍惚,怔怔的看向瑾乐,像是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来,不觉自嘲的轻笑,“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呢?陆四与陆四爷只一字之差,我竟从未想过要联系在一起,他说他是四夫人的侍从我也没怀疑过,怎么那么巧就出现在大夫人的院子,怎么那么随意的走动,那次我被大夫人威胁,他说请来四爷就请来了四爷,事后还和我说四爷人善……,瑾乐,我是真的很笨……。”

瑾乐怔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原来她是在说陆四爷。

他不禁苦笑,开始佩服陆四爷用心巧妙,一家四兄弟,三爷是与夫人有着不为外人懂的深厚感情,自然与旁人不同。二爷与夫人是实打实的夫妻,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二爷的,虽然陆府上下的人都以为是大爷的,可他知道,这是二爷的亲子,有了这层关系,夫人怎能不看重二爷?而大爷,那是夫人名正言顺的丈夫,在官备户籍上,只有他们二人的名字可并列,所谓的生同塌、死同柩,夫人喜欢与否都没人动摇得了大爷的位置,只有四爷,前没有旧情,后没有子嗣,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与大爷一般的身份,容貌不占上峰,情分亦未占先机,然而他这一出犹抱琵琶半遮面倒用的恰到好处。

无疑少夫人是被吸引住了,以往平常的点滴如今都变成了妙不可言的回忆,只怕夫人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与四爷是如何开始的,凭借一点,便轻易的与其他三位爷平分秋色。

好手段,好心机,好妙法!

瑾乐边想边不住的感叹,不愧是女帝钦赐的天下第一神算,果然睿智多谋,算计的真好!

“怎么不说话,瑾乐一定在偷偷笑我吧……笑吧,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可笑至极!”添香抬手撑住额头,一脸的无奈。

瑾乐连忙解释,“不是的夫人,夫人品性纯良,宅心仁厚,待人以诚,奴才能有您这样的主子常感念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大不敬的腹诽主子?主子别再想了,伤神对孩子没好处。”

添香好像听进去劝了,起身朝着卧榻走去,才要脱了外衫就寝,忽而又回头问他,“还是觉得很憋气,瑾乐,难道就不能扳回一局?”

“………”他再一次感叹陆四爷的招数,真正的打入了少夫人的心。

鸟倦归巢,今晚的陆家好像特别的宁静,瑾乐服侍添香歇下,退出去后嘱咐值夜的侍从精神点,如今少夫人肚子里还有个小祖宗,他们做下人的可一点差池都不能犯。

绽香苑在东晟宅正中,离着四位异姓夫人的住处比几位爷的稍远一些,这一夜添香睡的很沉,别的院子发生什么她全未听到,而就在她翻身时还下意识的护住肚子的时候,周氏的院子传来了接二连三砸烂东西的声响,一声声好像黑暗中的的兽吼,怨气滔天,愤恨席卷。

周氏指着门口破口大骂,“你个小婢养的,老娘给你吃给你穿,保你做了陆家的顶梁柱,你可倒好,回头把老娘吃肉喝血骨头渣滓都不吐!陆礼小人,卑鄙下作!你别得意,以为这就能在陆家说一不二,我告诉你,我还没死!你那婆娘肚子里的也不一定就是男娃,想一掌撑天,你还嫩点!呸!”

孙婆子吓的不轻,周氏如疯了般张狂的样子在她眼里陌生的好像从未认识过,想自己的两个丈夫死后主动投奔周氏,那时候周氏也刚做了寡妇,与自己同病相怜,她服侍周氏这么多年亦仆亦友,可周氏一惯的听得她劝,且自身是大户长成的闺秀,修养自不必说,就算是面对长得越来越像大老爷的陆礼也从未失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孙婆子不清楚,她陪着周氏去了族里,周氏独自进议事厅,两个时辰后出来后就一直惨白的一张脸,神色惊惶的好像丢了魂般,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她想问,可一看她的脸色又没好开口,回到家中依旧是沉默的盯着一处一动不动,就在刚刚,突然情绪激动的吵嚷起来,口口声声的骂着陆礼,还激愤的把周遭的摆设都砸了,这里面不乏有价值千金的瓷器、琉璃和大老爷当年送她的铜镜台。

就见周氏一把推翻,恶狠狠的踏在光可照人的铜镜面上踩碾,扭曲的面孔,咬碎银牙的愤恨,真好像几世的冤鬼得意发泄一般。

孙婆子愣了愣,随即惊呼着上前抱住癫狂的周氏,口中直念佛号,“夫人啊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顺意的您跟老奴说,老奴听着,可您不能这样,这面铜镜是您最宝贝的东西,这是何苦啊?!”

“何苦?哈哈哈……”周氏仰天狂笑,抓住孙婆子的肩头,保养极好的手指像两柄钢做的狼牙,狠狠的攥住孙婆子,只把她抓的痛叫,她笑意中带出戾气,恨恨道:“大老爷这一支虽是陆家嫡系一脉,可我毕竟是个没了男人的寡妇,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你是知道的,那些死在我前面的男人躺着享福去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我养他外面来的孩子,那样世态炎凉的日子我还坚持卖房子卖地的供他读书,进最好的国子监承名师教诲,一点点,一步步,将他从一个干瘦的小男娃长成了如今温润如玉的陆家大爷,孙妈妈,你说,我可曾对不住他?”

孙婆子当然摇头。

周氏却不妥协,冲着门口喊道:“你说,你大声的说,让那个和他父亲一样负心冷情的陆大爷听听,但凡有一点良心在,怎可处处与我为难?欺凌我一个没几日活头的寡妇!”

孙婆子一愣,虽然还没理清周氏是怎么想的,可一看那眼神她突然就淡定下来,周氏不是真的垮了,不是真的万念俱灰,而是在唱一出戏,她立时配合,一把扶住周氏,冲着门口哭叫,“年轻人总要犯一些错误,走一些弯路,夫人且把心放宽,日后大爷定然会明白夫人的苦心,到时候感激夫人还来不及。”

周氏与孙婆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院子里大张旗鼓的闹了一宿,一直到快天亮周氏才躺下,孙婆子还去把席先生请来看病,以周氏气急攻心,肝脾接伤为病由下药,一时间满屋子散发着药味,丫鬟、婆子也跟着瞪红了撑了一宿的眼睛忙的脚打后脑勺。

做这一切主要呈现给的观众就是陆礼,而陆礼只做了一件事,夜半出府,进祠堂,在列祖列宗牌位面前问了一句话,“周延丰是何许人也?是母亲的六弟,可他除了是母亲的六弟还与我陆家有何关系?”他抬头盯着陆大老爷的牌位,似痛苦万分的哽咽,“别怪儿子情薄,儿子当以陆家为重,旁的实无力顾及,若母亲非要救六舅舅,那儿子去坐牢,让六舅舅出来就是。”说完沉重的叩首下去。

中年男子进来,一把扶住陆礼,面容释然的欣慰道:“大爷快起来吧,您的这份孝心老奴一定会禀族长们知晓。”

“荣叔,我不怕母亲会怨我,只怕因此伤了身子,礼儿便是万死难辞。”陆礼双眉深蹙,抿着的薄唇不住的颤抖。

荣叔喟然道:“大爷仁孝,这怎么能怪您?那周延丰折腾着几家药材、绸缎铺子的油头差事还不满足,胆敢私下卖掉祖产做别的营生,他真当他是陆家的主子了,不过是托了大夫人的关系的外姓人罢了,这是打死了人出事被拘进大牢,不然族长们还被蒙在鼓里,再这么败下去只怕连祠堂这块地皮都要被算计去了。”顿了顿,转念压低声音道:“别说这是陆家颜面的事,大夫人一直把持着这些东西不放也是忌讳,再说还牵扯了各位族长的利益,大爷您想,如何能就此算了?这次势必会让大夫人交出祖业营产和祖产的地契来……。”qvpz。

一个闹的轰轰烈烈,一个只说了一句话,安静的跪了一夜,到底谁能达到目的?只看翌日神色如常的回了陆家的陆礼即可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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