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韬奋说:“一个人光溜溜地到这个世界来,最后光溜溜地离这个世界而去,彻底想起来,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尽一人的心力,使社会上的人多得到你工作的裨益,才是人生最愉快的事情。”名利是一种通“病”,从人类文明开始至今,世人都与名利结下了不解之缘,有的人一味地追名逐利,成为名利的俘虏;有的人则善待名利,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名利不是罪恶,人们应该把握住自己的心,不沉沦于名利。
音乐家鲍伯·迪伦在新出版的回忆录中写道:“我花了很长时间追求名利,但它就像一个装满了风的袋子。直到它已完全漏光之时,我才发现它在流失。”这是我们听到的人生最美的哲言。而于右任先生“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的名利观,更因其襟怀广阔而值得我们记取。
汉朝文帝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君臣为此同心协力。一日早朝,汉文帝发现丞相陈平没上朝,便问何因,太尉周勃禀告说丞相是因病不能上朝。汉文帝心中暗想,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生病了呢?于是,退朝后,他决定去陈平家中一探究竟。见汉文帝亲自来探病,陈平既感动又惭愧,便向文帝道出实情。原来陈平想将相位让于周勃,因周勃在缴灭吕氏反叛集团中功劳比自己大得多。汉文帝本来不知道消灭诸吕的细节,今日听了陈平的解释,才知周勃立下了大功,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任命周勃为右丞相,位居第一;任陈平为左丞相,位居其次。
不久之后,一天早朝时,汉文帝问右丞相周勃:“现在一天全国被判刑的有多少人?”周勃答曰不知。汉文帝又问:“全国一年的钱粮有多少?收入有多少?支出有多少?”周勃还是语塞,汉文帝有些不悦。转而问左丞相陈平,陈平不慌不忙地说:“您要想了解这些情况,我可以给您找来掌管这些事的人。”汉文帝更不高兴了,生气道:“既然什么事都各有主管,那么丞相应该管什么呢?”
陈平回答:“每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能事无巨细,每事躬亲。丞相的职责,上能辅佐皇帝,下能调理万事,对外能镇抚四夷、诸侯,对内能安定百姓。丞相还要管理大臣,使每个大臣能尽到自己的责任。”汉文帝听了此言,觉得甚是,先前的不悦立即消散了。
此时的周勃,对陈平是既感激又佩服。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丞相之位让于陈平,因为自己是一介武夫,在辅佐皇帝和处理国政方面的才能比起陈平差远了,为了国家百姓,江山社稷,自己理应让位。于是,几天之后,周勃便称病向汉文帝提出辞呈。汉文帝批准了周勃的辞呈,任命陈平为丞相,并不再设左丞相。在陈平的尽心辅佐下,汉文帝为文景之治打下了基础。
古代的丞相是何等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可这样的权势、地位却没能让陈平和周勃迷恋,反而觉得对方比自己有才而相互谦让,这样的胸襟、气魄让人敬佩。
这样的人明白在辉煌中要淡泊,将耀眼的荣耀视如缥缈云烟;他们不会因事业如日中天而迷醉,也不为台下的掌声而忘形,更不会和任何人去争那所谓的名利。如此这般之后,他们却能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一天,居里夫人的一个朋友到她的家里做客,忽然看见她的女儿正在玩英国皇家协会刚刚颁发给她的一枚金质奖章,不禁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能给孩子玩这么珍贵的奖章呢?它是极高的荣誉呀!”
居里夫人笑笑说:“我是想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荣誉就像是玩具,只能玩玩而已,绝不能永远守着它,否则,未来将一事无成!”
“荣誉就像是玩具。”可以争取荣誉,但不能把它当作你炫耀的资本。正因为这样,居里夫人才能够在科学的领域里一直不停地探索、发现;也正是有了这种视名利为粪土的态度,她才能一直保持一种朴实的态度来面对生活、面对工作,并终成一代伟大的科学家,为世人所敬仰。
名利如同天上的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古往今来,多少人又总是在积极地追寻它的足迹,甚至不惜为了名利,抛妻弃子,散尽钱财也要得到。可是得到后又怎样了呢?过分地追逐名利,只会为名利所累,最终栽倒在名利场,万劫不复。
人生中,热爱名利没有错,可是如果只是为了名利而工作就是最大的荒谬。张爱玲早年曾经说过:“出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但成名须有道,张爱玲被我们记住,不是因为她的名气,也不是因为她显赫的家庭背景,而是她的作品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她的作品有着超越时代的价值。
人应该学会顺其自然,平淡地看待名利,得之无喜色,失之无悔色。什么都想得到的人,结果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一个平和地对待自己生活的人,却可能会意外地得到惊喜。
人生短暂几十年,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何必物欲太强,贪占身外之物?“身外物,不奢恋”是思悟后的清醒。它不但是超越世俗的大智大勇,也是放眼未来的豁达襟怀。谁能做到这一点,谁才能够活得轻松,过得自在。
只有看淡名利,才不会为其所累,才能保持心灵的纯净,才能在人生的沉浮中,让自己超然于物外,让生命更加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