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听得迷迷糊糊的,死者被害之时**身子,谁又为她穿上衣服了呢?穿上衣服又有什么用意呢?他一向自负聪明,这时候却大大觉得脑子不够用。他紧皱着眉头,想凭自己的脑力想出个所以然来。
赵文龙听了严罗的分析,不禁暗暗点头,这个初中生的洞察力的确很出众,如果说他成功设计高楼杀人狂只是赶巧,那么现在的分析,绝对是严密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他还想听听严罗的看法,毕竟严罗与死者之女是同学,相对来说,他比警方目前了解的要多。
“你接着刚刚的推论继续说,死者死前是**身子的,又说明了什么?”赵文龙鼓励眼前的高中生大胆推论,如果他现在不是在读书,真想招他到警队做自己的助手。
严罗知道除了上述的现象,还有其他证据支撑自己的观点。他看了看尸体四周,地面有些脏,暗红色的血液上浮着许多灰尘。他走向床铺,**的被子散乱地放着,床单皱在一起,很明显睡觉之后没有整理。
此时警员早已拍完照,愣愣的看着这个高中生,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来历。他们意图向组长询问,但赵文龙什么也不说,反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高中生。他们只好撇了撇嘴,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严罗俯下身,仔细观察着床单,床单想必有几个月没洗了,上面全是毛发、黑棉球,摸上去黏黏的。在床尾的床单上,有一滩白色的粘稠状的精y。除此之外,地上也有几处。这些都已拍了照片,几个警员不料他一个高中生竟能发现这些,都有些惊讶。他们也和组长一样,等待着他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并且早已举好了相机,准备好了证物袋。
严罗又走到衣橱前,衣橱的门半开着,里面的衣服一目了然。衣橱分上中下三格,所有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他又拉开旁边书桌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像烟盒、火机、针线、照片之类的。抽屉下面还有一个小柜子,里面塞了一条粉色的蕾丝内裤和一条灰色的三角男士内裤,半个乳罩搭在上面,另一半则被内裤盖住了。内衣下面是些瓶罐之类的杂物,根本不是收藏内衣的地方。
他待警员拍了几张照片,才伸手到瓶子后面,手指的触感让他不禁脸上一红,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一片卫生巾来。几名警员同时“噢”的一声,如有重大发现似的,
拍照的变换方位按动快门,取证的忙将其装入塑料袋内。他们这一忙活,严罗反倒舒了口气。
他想出去先洗个手,但显然不方便,杜绝像看新物种一样瞪着他,对着他耳朵悄声道:“你真牛,这种东西都能给翻出来。”说着竖起大拇指,倒似真心佩服他一样。严罗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这是为真相献身,瞧你那点觉悟吧。回头你要恋爱,想识见还不一定能见识呢!”
“诶,这话怎么说的?”杜绝声音一大,“我也是有**的,怎么还见识不了了?”
“你要整个断背山,去哪见识去?看广告还是逛商城?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抓住机会啊。”严罗附耳说道,这话给屋里的警探听去,一定得笑他不成熟。
“扯淡,我可是纯爷们儿。”杜绝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严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留下无处辩解的杜绝,走到赵文龙身边。
赵文龙此时正抽着雪茄,香味扑鼻,他递给严罗一支,十分理解地道:“观察得这么仔细,说说你的看法吧?”严罗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精神为之一振,“经过虽复杂,但是说起来很简单,赵母与人偷情,被丈夫捉奸,两人有过争吵,最后赵母被害,凶手就是他的丈夫。”
赵文龙微微一笑,这笑容立刻使屋中的警员僵住了,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何曾笑过?他常常一丝不苟,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在他手下办案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破案速度快,很长见识;不幸的是遇到案子之后片刻也不能休息,必须集中精力,反复调查,直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过他人并不坏,这使他们都愿跟他一起工作。
赵文龙并没注意到手下人的表情,他看着眼前的高中生,心想细节决定成败,简单的说辞对破案一点好处也没有,“姑且先不论那名偷情男子的身份去向,你先说说死者的丈夫为何要给她穿上衣物呢?”
“这是为了掩盖什么吧?除了毫无羞耻心的男人,一般的丈夫大抵都会这么做。他并不想外人看到自己的妻子一丝不挂。”严罗早在推敲赵父的心理演变过程,不过毕竟是推测,“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他又加了一句。
“你分析得很好,我很好奇,令尊是不是一位私家侦探?”赵文龙不禁猜想,也许他的父亲跟他出色的推理能力大有关系
。
“不是侦探哦。”严罗神秘地道,“不过是国家秘密培养的特工罢了。”说完微微一笑。
“哈哈。”赵文龙不禁被他逗笑了,“你这家伙在长辈面前还卖什么关子啊?我再猜一次好了,多半是数学老师吧。”
“实话告诉你好了,是H大哲学系的客座教授。”严罗一脸随意的表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赵文龙一时不防,立时肃然起敬,“有机会一定和他见见,你回家时代我问一声好。”严罗难为情地摇摇头,“怕是……有些不便,他常常不在本市。”
赵文龙一脸的失望,只好放弃这个念头,“那就算了。不能光让小辈出风头,我接着你的分析继续说,你仔细听着,看能否找到破绽。”他说得自信满满,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说,绝不会在小辈面前承让。
“嗯,你说。”严罗集中精神,想听听这位警界名人的高见。
“死者名叫赵迅,原是南方人,几年之前举家北迁,落户此地。目前看来,与本案有关的嫌疑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死者的丈夫,名叫李洪,是入赘赵家的;一个是死者的情人,暂时不知底细,姑且称之为B。李洪是罐头厂的一名维修工,每周六放假一天,按理说,今天——也就是星期日该在工厂工作,可是工作时间,却回到了家,这是什么因为造成的呢?工厂已经有派了人去调查,刚刚才回的信息,说李洪并没有请假,据一位认识他的维修工说,他是在浏览一条手机信息后,才离开的工厂,其间一句话也没说。短信内容暂时无法得知,但我想多半是有人告密,也许就是他的邻居。邻居的侦讯工作已经完成,当然并没有人承认。
“李洪并没有直接回家,这很好理解,赵母与情人在**时,应该已经将门反锁了。而且我检查过正门,开关都有“吱嘎”的声音,如果李洪直接开门进入,B应该跑不了,至少在其他地方,应该还有打斗的痕迹。据隔壁邻居交待,当时李洪敲开他家的门,二话不说,便去了阳台。两家的阳台只有一米之隔,窗台伸出一尺,可以落脚,胆大的人都可以轻松爬过去。
“我刚刚已经检查过阳台,窗帘是拉着的,窗户也推到了一边,地上倒着一瓶洗发液,想必是李洪爬窗之时不小心碰下去的。洗发液掉在阳台上,应该引起了赵迅的注意,这时两人正达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