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是一个创业的城市,也鲜有成功的创业故事和全球知名的创业领袖,如杭州有马云、深圳有马化腾、北京有李彦宏、柳传志等。这可能与上海的创业生态环境有关,也可能与政府的政策导向和追求目标有关。在上海的全球城市定位中,将国际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四大中心”作为发展重点,而北京则强调全球科技创新中心。
2003年,上海城投委托工作室做新江湾城的策划。工作室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咨询机构,经常遇到这样两类项目,一类是开创性的项目,我们可以“喝头啖汤”,另一类是**性项目,我们必须“趟浑水”。新江湾城属于后者,因为这个项目有许多国内外不同类型的公司已经做过,有规划设计公司、房地产策划公司、战略咨询公司等。在要与工作室正式签署这份委托合同后,城投公司领导明确的说:“你们工作室在业界很有名气,希望你们保持中立的观点,要具有前瞻性、可行性和可操作性”。这既是对我们的要求,也是他们面对的难题。
上海是中国科教资源排名第二的城市,新江湾城所在的杨浦区又是上海市科教资源最密集的区域,拥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上海财经大学、第二军医大学等17所高校,150余家科研机构,近20万科研技术人员,38位院士和10多万在校大学生、研究生和博士生。与全国的布局不同,上海的高新区重点在浦东的张江镇,国内的大部分城市的高新区都布局在高校集中区,例如北京在中关村、西安在莲湖、武汉在东湖。到了新江湾城你会发现,这里就是上海人称之的“下只角”,区域内存有着解放前建设的江湾机场、江湾体育场、工厂和码头,大量部队家属院和一些棚户住房,这确实与上海的国际化大都市和“知识杨浦”的调性不融合。根据市政府的安排,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将落户其中。过去许多公司的几轮方案之所以没有得到认同,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买有找到“魂”。单看他们的规划设计效果图和房地产开发方案,经济上是可行的,风貌上是美丽的。
从1992年浦东开放,十年的“打浦东牌、唱浦西戏”,上海浦西的旧城改造大功告成,而浦东的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外高桥保税区、金桥开发区和张江高新区初见成效。随着一座座跨江大桥和地下隧道落成,到2003年,工作室认为上海正进入到浦西与浦东的互动的“黄浦江时代”。“黄浦江时代”的上海,沿江布局了一系列重大项目,与陆家嘴对望的北外滩,2010年世博会会址、东外滩休闲旅游区。新江湾城恰恰在黄浦江的北结点上,价值无限。从我们当时的分析来看,知识杨浦的时代即将到来,上海新经济创业的标志区就是新江湾城。我们建议要把新江湾城打造成为“中央智力区”(Central Intelligence District CID),成为“知识杨浦”战略支撑点,上海市全市的城市战略重要组成部分。
上海不是创业生态系统很好的城市,国内还有一个是天津,这可能与它们原来是一个工商城市有关。美国的芝加哥也具有同样的特征,即便是波士顿,拥有麻省理工、哈佛这样的世界一流大学,在其128公路的高新区,尽管有IBM这样的蓝色巨人,但与西海岸的硅谷也还是不可同日而语。根据我们对世界信息城市(也有称为智能城市、智慧城市、互联城市、网络城市等)的研究,上海是一座典型的工业文明时代城市,喜欢资本密集、技术密集的大企业,大力发展汽车、钢铁、石化等重化工产业,即使是发展高新技术,重点也在高新技术制造而不是创新。创业城市往往具有信息文明时代的特征,创业成本相对低,创业文化可以摆脱上海“职业经理”文化的约束,不会仅仅计较加班时间和薪资。并明确提出千万不要也不能把新江湾城建成 “市级示范居住区”、“上海第一大盘”、“知识型、生态型的花园住宅社区”,应该有更高的目标,更远大的理想!我们当时的思路,就是想把新江湾城建设成“东方硅谷”,与张江高新区错位发展,打造全球的科技创新中心,重点发展互联网、新媒体等新经济产业,成为承载上海新梦想的城区。
“十年一觉上海梦”。2013年,成都新谷集团要到新江湾城的湾谷科技园,投资建设科技创业孵化器,并邀请工作室参与前期考察。来到新江湾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生态绿色的环境,很像美国的硅谷或西雅图。走入其中,一座座高端的花园住宅社区,这可能是杨浦区最贵、最豪华的居住社区,但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当然,这十年房地产的黄金市场,有多少人能耐得住、守得住呢?问题是建这样漂亮的住宅社区上海还可以有很多地方,而紧邻复旦这样的大学集聚区,建设创业科技园,这里是唯一的,至少是不多的。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当走到湾谷,看到一个66万平米的科技园拔地而起,并且诚恳邀请国内首个国家级民营科技孵化器——新谷——共同参与湾谷创业中心的建设。
今天,中国经济已经从粗放式走向精细化,科技自主创新也成为支撑中国下一轮发展的重要国策,中国正在从接受全球产业转移,招外商、招大商的模式已经过时,中国必须走进自主创新的新时代。王志纲认为,上海湾谷这个平台不应该简单地做一个科技创业孵化器,而应该在中国经济“提质增效”的新背景下,迎合科技部的国家战略要求,上海市政府创新创业需求,以及高科技企业家的恳求。并且,他提出打造“孵化孵化器”的构想,这里要成为中国新一代孵化器的样板,中国孵化器高端人才的黄埔,中国创业企业成长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