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学领域，真相是个移动的靶子。

——迈克尔·麦科勒姆

《南河三的承诺》（Procyon’s Promise）

与托马斯·劳滕贝格会面的直接成果，就是几个月后出现了两个同时进行的火星研究项目。

其中一个“正式”的项目是由兰迪·波佐斯和我主持的，另一个“非正式”项目的带头人则是劳滕贝格，他的兴趣在于收集数据。

在SRI吸收了许多新成员的同时，我鼓励劳滕贝格兑现他当初的承诺，“给我的同事看看我们收集的数据”。我越来越觉得我们需要新鲜血液，而劳滕贝格能让更多的科学界人士对我们的研究感兴趣，从而解决我们的需求。

他开始不停到各地游说，前往美国的著名学府和研究机构与许多一流科学家见面，随身携带“海盗号”照片的副本——

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拿出来给对方看，语气随意地问一句：“你觉得这……怎么样？”

被询问到的科学家们的反应通常是先看看照片，然后承认上面的东西“难以解释”，表示需要更加正规的跨学科研究，才能解开火星上的谜题。

劳滕贝格的游说对象相当广泛，从伯克利分校的地貌学家，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图像专家、贝尔实验室的研究员、哈佛大学的皮博迪博物馆的专家等等应有尽有，有些人的反应是相当值得回忆的。

一位曾受雇于NASA的著名空间科学家在了解到劳滕贝格的意图后，立刻要求：“把它们放回信封里！如果你是来谈论那张愚蠢的‘脸’的，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就解决了，火星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劳滕贝格逼问他是如何得出他所说的结论的，是否有已经发表的科学论文证明火星上根本没有特别的东西，能不能给他看看，却被这位地质学家拒绝了。走的时候，劳滕贝格给他留下一些重要问题，包括社会学方面的，但是没有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