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独自一人走在荒芜的街道上，他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衣着褴褛的搜寻额外的衣物，主要是他的衣服都在战斗中没了，这个国家的大多人都被转移到了邻国，剩下满目苍夷，好不容易才东拼西凑出一套衣服。

这里的战况着实激烈，可能明天海地国就会成为世界大新闻，一个国家的举国迁移，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想必会让不少人心惊胆战。

他胡思乱想着，甚至在想回到学校后要先把佐伊和康斯坦丁接回来，然后按计划开始行动……他还在打算要不要先给自己放个假。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就像通宵玩星际玩了一个星期，又是海战又是空战，即使在那个世界都没体验过。

这时，路明非突然感觉有人进入了他的感知地带，同时能感觉到有许多生物从那个人身上四周徘徊探索。

这是诺顿…或者说是老唐给他的一项权柄，配合灵感简直是混血种的无死角雷达。

他很快确定的来人。

凯撒。

黄褐色的越野车在废墟上颠簸行进，像被翻炒的黄豆在大地上摇摆。

凯撒抓死方向盘，黄金瞳看向前方，镰鼬告诉他战斗已经结束了，原本让镰鼬战栗的气息消失，只剩一个人正在那座破败的城市独行，但很快他的表情转为错愕，因为镰鼬反馈的信息告诉他……那个人突然消失了。

“就你一个人啊？”副驾驶传来的声音。

猛踩刹车，制动扣紧，整台越野车在大地上死死的停住。

凯撒震惊的看向副驾驶，金色碎发的男人穿着当地的土衣，正对着空调风口使劲吹。

“你……怎么做到的？”凯撒有些傻眼。

“呼吸法呼吸法。”路明非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呼吸法的下限很低，但上限也很高，这次回去可以针对柱进行一次大补习。”

这还真算的上是路明非的一次大创新，他将呼吸法和时间零融合后，开创了独特的流派，只要他进行全集中·全心流呼吸状态，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就会模糊，他就是用这招骗过了凯撒的感知，让凯撒“丢失”了一段时间。

呼吸法是人体极限的开发，但路明非委实算不上人类，包括混血种。所以在呼吸法和言灵的结合下，就等于另类的开发言灵和人体极限。

路明非就这样丢弃了吟唱的步骤，直接使用了另类的能力，超脱于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的体系。

“这样吗？”凯撒愣住，“诺顿真的被你干掉了？”

干掉诺顿？

路明非想了想，他的确是干掉诺顿了，利用了各种各样的力量，但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干掉的。

他看着空调出风口，那个风口好像变成了一双巨大的黄金瞳，瞳孔里没有恨意没有杀意，只有无奈和遗憾。或许那头完全体的君王并没有败，祂还有孤注一掷的手段、同归于尽的方法，但最后祂放弃了，选择消散在人间。

凯撒半天没等到回应，眼神转为疑惑。

“祂被自己打败了。”路明非为这场战斗定下基调，“那位君王时隔千年的苏醒，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世界，然后自己死掉了。”

“自己……死掉了？”凯撒用“你耍我”的眼神看着路明非，他回忆起那位君王登陆的模样，简直是一幅不毁灭世界不罢休的姿态，结果到路明非这里，就变成了祂想不开？

君王想不开？

凯撒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因为普通人想不开可能会跳楼，但君王想不开大多会是拉着全世界一起跳楼。

“别想太多，反正诺顿已经死了，死的彻彻底底，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复活。”路明非扭头看向凯撒，“化成灰了，拼都拼不回来那种。”

凯撒沉默的转回头，他决定不再多说什么，于是将挡位拉到2号档，越野车启动调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还有，那个核弹。”凯撒过了一会才说，“你是怎么解决的？”

“也是呼吸法啦。”路明非轻描淡写，“那个核弹是学院投放的吗？”

凯撒内心有点震撼，他难以理解呼吸法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本来核弹的目的是打击诺顿，但你回来后，就已经通知学院回收核弹。”

“它还是投放了。”

“是的，有人截取了核弹操作权限。”凯撒说，“不知道具体情况，卡塞尔学院现在已经没人跟我们对接了，可能要回去才知道。”

“那回去再说。”路明非倚靠着车门，“对了，有通讯器吗？我那个战斗的时候丢了，借用一下。”

“在这。”凯撒目不转睛，指了指中控台下，“要联系诺诺吗？”

“不是。”路明非弯下腰，从中控台下那堆杂物里找到了一台通讯手机。

越野车从陡峭的连续坑道里形式而过。

路明非一下被惯性顶上了车顶，然后坠回原位，再起飞，再降落。

“靠！开慢点啊！”路明非大骂一声，连忙拉住扶手，扣好安全带。

这种越野车就是这点不好，坐一趟下来，身体素质不好的可能都要进医院，坐个几公里就跟被打了一顿差不多。

“上车系安全带是常识，路会长。”凯撒微笑。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副驾驶传来压抑的气息，就像引信即将燃到尽头的炸弹。

路明非死死的盯着屏幕，他连续拨打了几个号码，都显示对方没有信号，这是一台卫星信号频道手机，只要那个人还在地球上呆着，即使潜到了海下几千米都会有信号。

手机界面是一串通讯代码，他拨打的对象是芬格尔。

“有昂热校长的通讯号码吗？”路明非问。

“有的，通讯录最下面，名字是‘白发老头’。”凯撒回应。

路明非找到了这个号码拨出，手机界面进入了通讯链接中，但30秒后自动挂断了，这是无人接听的意思。

他不死心的又拨打了几次，还是无人接听。

“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有具体情况吗？”路明非凝重的口吻。

“没有。”凯撒意识到不对劲，“战争状态中，为了保证前线的士气，是不会对接额外冗余信息的。”

“芬格尔有回来吗？”

“没有，他好像是去执行任务了，错过了讨伐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