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瑟米尔对肢解材料上有着很高的手法，比约翰这位炼金师还有更加干脆利落。
一只飞狮，在两个人通力协作下，在风雪到来前被直接打包。
“你和巫师买的东西？”维瑟米尔饶有兴致地看着约翰飞狮牙齿与羽毛塞进小提包。
哪怕是个普通人，也都能够从那塞不满的小提包上看出端倪。
多余的狮头与爪子被波罗驮着离开。
就算是这样，那头飞狮还有一个身体在那儿。
“真是太大了，老实说这头飞狮很难杀。”维瑟米尔经过约翰的同意，把飞狮的血液收集了一些。
“去年还没有这个家伙。”
维瑟米尔带路往前面走，约翰牵着波罗跟随。
他们沿河床前进，穿过另一道冲沟踏上一段环山路。
约翰站在那儿，从那里可以远远看到挤在一堆石壁间的破败城堡。
那里经历过战争，损坏得不成样子。
塌地只剩脚架的防御墙，仅存的塔楼和大门，以及沉重厚实的圆柱形主塔。
约翰若有所思说道：“看来猎魔人的处境算不了多好。”
维瑟米尔眼中带着怀念，往前走去说道：“我们不是谁都欢迎。”
约翰耸耸肩，他自然看的这个人是猎魔人。
在乔沃诺维奇的历史墙壁上，约翰就能够预料到猎魔人的处境。
而且维瑟米尔的出现，让约翰更加肯定了乔沃诺维奇与这里的人不同。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舅舅们佩戴那种护身符，而且舅舅们的瞳孔颜色也是正常的。
约翰要弄清楚猎魔人的事情，就要找到一个猎魔人。
手里的银剑有意引导自己与猎魔人相遇，他也就跟随银剑的指引过来。
雪已经覆盖到他们的脚踝，走入那座城堡。
把波罗停在门口的马厩，约翰把上面的东西卸下来。
维瑟米尔看着约翰的动作，突然说道：“不错的熊皮。”
“可惜做工差了些。”
约翰耸耸肩，“只做了一半，他们不欢迎我。”
“说的也是。”维瑟米尔说道。
“雅达尼这边走。”
作为猎魔人现存的大师，维瑟米尔对约翰的态度很好。
他带着约翰走入城堡。
走过昏暗的廊道，推开大厅的橡木门。
这里很冷清，因为猎魔人尚未归来。
“猎魔人一般都会在冬天回来，这里会让我们不被打扰。”
维瑟米尔说：“我先带你去找个房间吧。”
约翰把那颗狮头随意地放在桌上，他走到那棵挂着许多徽章的树前驻足。
维瑟米尔来到他的身边，“这些都是离开的人所能给我们最后的念想。”
树上的徽章有许多，猎魔人并不受欢迎。
比起死在怪物手中，也有着死在人类手中。
不是人类，也不是怪物。
被夹在中间的存在，才是最难受的。
“你们没想过改变？”约翰问道。
维瑟米尔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猎魔人保持中立，孩子。”
“可中立，换来的是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约翰扫过大厅，那些墙壁上还有着当初战争时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你摧毁巴尔维城墙的原因？”维瑟米尔显然了解这个猎魔人，更加了解他的事迹。
约翰随意地说：“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不会保护用石头扔我的人。”
年轻的猎魔人有着出奇清晰的思维，维瑟米尔觉得自己要教导好这个孩子的话，需要花费一些功夫。
“你的剑术很不错，不过并不是猎魔人的战斗方式。”维瑟米尔来到一边，将柴扔进火炉，抬手用一股热能点燃。
他与约翰有过交手，尽管很短暂，却也可以看出约翰的身上独特的战斗方式。
猎魔人的战斗方式依托武器以及体质，还有着那些被巫师所看不起的法印。
约翰却抽出了魔杖，完全不像是个猎魔人。
“其实在不久前，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猎魔人。”约翰把魔杖搭在一个锅上。
没有一滴水的锅里被注满清水，转头准备挖一点雪来煮的维瑟米尔愣住了。
“清泉如水，一句很普通的咒语。”
约翰笑了笑，望向另一边说道：“房间是在那儿吧，我去选个房间。”
维瑟米尔示意他随意。
前去挑选房间，约翰看着那些年久失修的石头房间，或许下一秒就可能因为坍塌把人埋下去。
最后约翰挑了个相较好些的，两只老鼠在床下爬来爬去，被他吓跑出去。
用魔杖敲了敲床铺，灰尘被卷作一团从窗口飞出去。
“魔法很方便，但过于依赖魔法，会让你的剑术退步。”维瑟米尔靠在门口说。
他看了眼约翰的银剑，慈祥笑道：“在更多人回来前，我还有时间。”
“那就请赐教了。”
…
约翰与维瑟米尔来到城堡外面。
此时的雪落下，对两个猎魔人却没有多大的影响。
作为猎魔人，他们有着不同寻常的体质。
维瑟米尔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约翰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属于猎魔人的战斗方式。
维瑟米尔的剑术沉稳，没有一点儿的花里胡哨。
他的每一剑都是奔着击败对手过去。
约翰6级大剑精通，面对眼前之人的攻击也接连被逼得后退。
“7级的剑术。”
目光一凝，约翰右手持剑与对方的武器碰撞。
这是属于人类巅峰的剑技，让约翰的在经过了二十多次碰撞后，他的喉咙被剑抵住了。
对比约翰的狼狈，维瑟米尔显得轻松写意。
“简直是用剑的邓布利多。”约翰有些失落地垂下剑尖。
上一个给他这样压力的人，还是邓布利多与伏地魔之流。
单凭剑术，约翰在维瑟米尔面前是无法做出有效反击。
不过……
约翰的衣袖中滑出一根魔杖。
他可不只是剑士。
“盔甲护身（Protego）”
维瑟米尔的剑被弹开，约翰魔杖射出白光撞到维瑟米尔抬起左手形成的一个黄色护盾上。
“阿尔德法印。”
“除你武器！”
约翰被冲击打飞出去，而维瑟米尔手里的剑也脱手而出。
在地面翻滚了两下卸掉力道，约翰揉了揉肩膀，刚才宛若被一头牛撞上。
而维瑟米尔看着自己飞出去的武器也是有片刻的愣住。
约翰走过去把插在雪堆的武器拔起来递给维瑟米尔。
“你是我见过剑术最高的人。”约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不敬。
他对维瑟米尔道：“如果我想要学习，不知道需要怎么样的代价？”
维瑟米尔把剑收回剑鞘，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代价，我已经可以确认，你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
曾经猎魔人中有一个流派背叛了这个群体，所以维瑟米尔才需要对约翰进行一场测试，来试探对方是不是那个学派的卧底。
现在看来，约翰确实不同寻常。
尽管剑术上能够被战胜，可那防不胜防的魔法让维瑟米尔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在没有准备的即时战斗中获得胜利。
他这个流派的战斗方式更加偏向于做好准备。
因为曾经一个流派的背叛，让这个城堡都陷入战火。
流派中的人剩下不多，如果可以吸收约翰这个好苗子，是一件非常好的投资。
“我还没有对你说，”维瑟米尔来到约翰面前伸出手，“欢迎来到凯尔莫罕，雅达尼。”
“在这个冬天，我会训练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猎魔人。”
约翰握住他的手，笑道：“我的荣幸，维瑟米尔导师。”
维瑟米尔露出笑容。
黑色猎魔人正式成为凯尔莫罕城堡里的一员。
随着雪色渐深，越来越多的猎魔人从大陆的各个地方回到这里。
这也是维瑟米尔最喜欢和最悲伤的时候，他唯一期盼的，是这些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猎魔人能够一个不少。
可现实往往不能够如常所愿。
猎魔人回来了，只是比往年更少。
维瑟米尔脸上一闪而过落寞之色，他在这群人之中扮演着导师以及父亲的角色。
最后一个归来的人，是一头乳白色的头发，背后带着两把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