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走后的第三天,西川迎来了年后第一场大暴雨。
雷电轰鸣,瓢泼大雨冲塌了不少房屋,受前阵子地震的影响,一些房屋都成了危楼,一些还未迁移的居民,当晚在政府的帮助下全部住进了酒店。
温言看完新闻难以入眠,她胆子虽大,唯独怕雷电声。
一道道响雷不断响起,在纽约那晚被歹徒绑走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晚也是雷雨天,看到出租车司机越行越偏远,意识到不对劲后,她首先是要打电话给盛西决。司机发觉到后,立刻停车夺走了她的手机。
她趁机下车疯跑,在那样漆黑的雨夜里,是雷电不断照亮周围的环境,一个个笑容猥琐的男人将她堵住,把她拉进废弃的厂房里,像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他们任凭她躲。
每次躲起来被找到,她身上的衣服都会少一件。直到那些人游戏玩腻了,将她手脚绑住,然后一个个脱掉裤子,不断地说着羞辱性的话语。她只要挣扎,就会被打一巴掌。
那一晚,她挨了十几个耳光。
她一边被打,一边被那些人撕去衣服。她哭得越厉害,那些人笑得就越兴奋,还有人拿起手机录下她被羞辱的视频。
那一刻,恍如炼狱。
当她陷入绝望中时,那些男人突然停手,一个个提上裤子,又将她的眼睛蒙住。
她听到那些男人叫着K哥,还称赞着今晚狩猎的货很好。
温言知道,“货”指的就是自己。
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她只剩下恐惧,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都聊了什么,只记得身上突然披上了衣服,很浓的一股烟味传来。
直到自己被抱起来,再到被扔在**,最后被男人压住,她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男人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哑着嗓音说道:“二选一,出去被他们轮流玩,还是留下来只被我一个人玩?”
她哭哑了,求他放了自己,还说自己马上就要跟男友结婚,求他不要毁了自己的人生。
结果,她还是没能躲过。
更可笑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在她耳边说:“甜心,我别无选择。”甚至在将她占有时,还许诺,“我会对你负责。”
直到现在温言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别无选择?
他明明是那些人的老大,第二天也能故意将她放走,可为什么前一晚要对她做出那种残忍的事?
负责?他要如何负责?她的人生自那晚后就有再也摆脱不了的噩梦,闭上眼睛都是那一整晚的疼痛。
她失去了爱人,留下了终身的阴影,只一句负责和别无选择,就能盖过他的罪行?
……
温言不想继续回忆,给陆曜发去了微信消息:“四哥,我很想你。”
陆曜给她发来了视频邀请,看到她脸色不太好,以为是经期疼痛:“很疼?”
“我害怕打雷。”她侧躺着,手脚冰凉,眼眶中明显泛着泪光,“那晚过后我就很怕打雷,每次打雷我都会想起在纽约的那晚。”
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晚,陆曜正想安慰,却听到她咬着牙说:“如果可以,我想找到那个男人,再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
陆曜在片刻的失神后,又听到她问:“四哥,你会帮我吗?”
温言期盼地看着他:“帮我找到那个男人,我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她第一次对那场意外显露最真实的憎恨,曾经的她都是将这种情绪掩埋,绝对不会像今晚这样直白地讲出来。
她能讲出来,表示他陆曜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获得了她的信任和依赖。
“我帮你。”陆曜的嗓音有些乏力,“找到他,把他亲手送到你面前。”
……
陆曜喝了不少酒,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雷声,那晚温言的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放了我。”
“我马上就要跟男朋友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们很相爱。”
“求你不要毁了我,求求你。”
……
尚珺彦推门而入,看到茶几上的空酒瓶,眉宇微拧:“又喝酒?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不是我说你,媳妇儿都有了,就别总惦记着那一场露水情缘了。”
尚珺彦知道,陆曜几年前在纽约执行任务时没管住自己的心,做了一件特别禽兽的事,当时他还特意回了纽约,要找那个女人负责,但找了两三个月,连个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
后来他回国了,还让纽约那边的人一直查找那个女人的下落。
“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看上温家这个姑娘了?跟哥儿们我说实话,是不是长得像你惦记的那个女人?”尚珺彦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能让陆曜突然决定结婚,肯定跟那个女人有关。
陆曜慵懒地倚躺在沙发上,唇边笑意不明:“不是像,她就是。”
“……”尚珺彦第一反应是他在说醉话,“醉了?”
他冷冷一笑:“你看我像醉了?”
“真是同一人?”
“要不是同一人,我会这样费尽心机地把她抢到手?你什么时候见我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陆曜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在温家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她跟三年前一样美,美得让我根本放不了手。”
陆曜承认自己是个禽兽,明知道温言所有的不幸都是因自己而起,却还是费尽心机地将她追到了手。
所以,在知道尚珺彦为了抢回苏晴背地里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后,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如果有一天,温言发现了他的禽兽行为,也学苏晴那样离开,恐怕他用的肮脏手段比尚珺彦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