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乾宫内,自从白馨跑掉之后,顾君阳就动怒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大殿。他找来了很多的酒坛子,一个人坐在大殿里独自饮酒。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怎么可能会为了霜华以外的女人心痛。回想起白天,当张德海找到自己,说白馨翻遍了宸乾宫找自己的时候,他居然欣喜若狂,连忙赶了回来。可是等了这么半天,等到的居然是顾君朝抱着白馨回来的情景。
天知道,当他看见顾君朝抱着白馨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嫉妒。在他面前,白馨从来都是戒备的,从来没有像在顾君朝怀里那样温顺过。所以他被嫉妒折磨的发狂了,才会说出那样刻薄的话。
对于阡陌毒害白馨的事情,他承认是自己偏袒了阡陌。起初他也勃然大怒,恨不得将阡陌赶出宫。可是当阡陌抱着他哭诉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软了。他永远都无法拒绝那个声音,因为那是属于霜华的。
至于白馨,他是心怀愧疚的,因为他无法给她一个公道。所以他当着阡陌的面一拳打在了墙上,用这种鲜血淋漓的方式惩罚了自己。可是他费尽心机又怎样呢?到头来白馨照样为了顾君朝抛弃了自己。
想到这里,顾君阳心中余怒难消。他仰头喝下了一整坛子的酒,随后将酒坛子用力往柱子上一扔。酒坛子‘啪’一声四分五裂,期间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吓声。
顾君阳抬眸,醉眼朦胧地看向来人。水绿色的宫
缎素雪绢裙配着云纹软纱罩衣,衬得来人身量窈窕纤细。纵然看不清脸庞,顾君阳却依旧能闻到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
手又抓起了另一个酒坛子一饮而空,顾君阳踉跄起身,忽地一个不稳往前倒去。
楚佳叶见状忙扶住他,紧张道:“皇上小心。”
衣角带起的一阵香风,轻轻拂过顾君阳的酣醉的脸。他微微侧首,模糊的妆容映至眼底,但眉角的那片芙容花钿雅致俏丽,瞬而变得清晰,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
楚佳叶吃力地扶着顾君阳,身子倾斜着想把他扶回椅子上,然而手却倏地被一把抓住。
“霜华……”顾君阳低唤,神情迷离地盯着她。
呓语入耳,楚佳叶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常态。这身打扮本就是按着太后要求来的,为的就是让顾君阳将自己错认成他人,现在目的到达了也算不枉费太后的良苦用心。只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欣喜和释然,相反对于之后要发生的事,心底存了点点恐惧。
她不由露出一个涩然的笑,但却不得不对着顾君阳柔声说:“是我,阳哥哥……”
听到熟悉的称呼,顾君阳心底一阵狂喜。此前他醉酒时,凌霜华从来只出现在梦境里,徒留一个背影,让他触不可及。如今他未曾想到她真的现身在了自己眼前,而且神情不似梦里那般满含痛恨,反而流露出浓浓的关切。
多年的思念
和煎熬让他顿时失了理智,他一把将楚佳叶按倒在桌子上,埋首于她的颈间:“霜华……霜华……你终于肯见我了……”
楚佳叶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腰侧撞到桌沿传来一阵钝痛,直直传至心底。耳畔呼出一阵阵热气,就如一切所预料的一样。她很想推开顾君阳,告诉他自己不是凌霜华,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然而犹豫的片刻,脑海里倏地闪过了爹娘的身影,以及太后那天同自己说的话。
楚佳叶紧咬下唇,眼里已经泛上了晶莹,可按在顾君阳肩上的手却不由一滞,转而搂住了他宽实的背:“阳哥哥……霜华也好想你……”
话一出口,顾君阳再也忍不住,俯身印上那颤抖的菱唇。
舌尖传来一阵阵酥麻感,楚佳叶却浑身僵硬。她尽量告诫自己要放松要配合,甚至开始回应顾君阳,可眼底的泪水却仍然难以自已地滑落。
她知道,这个夜晚,自己注定逃不掉。
顾君阳的理智被逐渐侵蚀,他凝视着楚佳叶眼角的那枚芙容花钿,又倾身留下一个充满怜惜的吻,忽而打横抱起她,径直往寝殿里走去。
幽香熏染,红烛罗帐间衣物尽褪。
颈项交缠,落红点点,对于顾君阳来说,是得到挚爱之人的心满意足,对于楚佳叶,却是再也无法忘却的苦痛煎熬。
芙容帐暖,一夜缠绵,却是寒意彻骨,于黑暗中沉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