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深冬的天气,很冷,太阳却好,下班有些早,就在夕阳里随意地溜达,在美院里沿着湖边转了一圈后,去湖边的书店,却发现已是关门。这家校内的书店,不只经营书籍,还经营笔墨纸砚等工艺用品,好多年了,不想就停业了。在校门口的鼎展书店流连,购得一册江西美术出版社二〇〇七年六月出版的胡立民著《楷书章法与创作》;一册西泠印社版的《怀素小草千字文及其笔法》,印象中曾经有过一册,记不起来放哪里了;还购得一册西泠印社版的《唐·褚遂良雁塔圣教序记》,因为是一套丛书,封面极其相似,样书有些脏,书店从柜里换了一本新的,拿回家才发现错换了一册欧体的《九成宫》,又去书店换了一回,不料样书也是最后一册库存,无奈就拿回家了,这是多年购书经历中及其少见的一次。以前并不喜欢褚体,这段时间却觉得它的结体与用笔上的提按似乎能对自己的习气有所改良,就想琢磨琢磨。
于心爱的书终究还是放不下,曾经翻过的白化文著《退士闲篇》以及黄裳《来燕榭书跋(增订本)》,还是买了回来,最近几天翻看前者,一些文字似乎在《万象》杂志上读过,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有些民俗总能带给人愉悦的快意;这书的硬封做得并不好,读过后合上书有些翘,合不拢,还很沉,让人觉得有些累。赵珩著《老饕续笔》,三联书店二〇一一年十一月出版,亦一并购回,前曾购一册作者的《老饕漫笔》,都是些谈论饮食的文字,闲来无事,遣之以消永日。
上周赴阎良关山镇参加纯文学民刊《荆山》杂志创刊一周年庆典活动,得观省内秦腔名流齐爱云等风采,很是惬意,亦深感纯文学刊物在目下生存状态的艰辛,很为创办者冉学东的精神所感佩。本周日在贾平凹文学艺术馆党宪宗《沉重的回报》研讨会现场遇见炜评老师,获赠大著《半通斋散文选》,文化艺术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九月出版,并签名留念。这书最早在懒园马河声先生处见过,当时翻看的情形,现在仍历历在目。先生一直鼓励我把文章整理整理,出一个册子,这次见面又说了起来,并建议文字不要太多,在十二、三万字左右就最好。谈到我的文字,说还是要有变化,文章好是好,但如果让人读过三十篇左右,就会感到有些呆板,有些累,怎么变,杜诗有“变调”一说,要学会变调。这应该是很好的建议,亦正是自己文字不好的一面。
《书事》系列,锱铢以累,至今已有六十余篇,这是当时没有想到的,原来的购书的经历,只是散漫地随意去取一个题目,并没有想着持续着写下来,直到天涯论坛闲闲书话栏目的亦萍编辑给了一个版块,建议编目,才慢慢地有了现在的局面,但这个版块终于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我想文字与题材的呆板许是重要的缘由,而后《天涯读书周刊》的蓝紫木槿女士又多有垂青,总是选取一些编进《周刊》,这倒成了很现实的鼓励,使我不能停息下来,以满足内心的虚荣。我有时也想,我的生活很是单调,对于书之外的事情,总是兴趣不大,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记下一些书事,也许是对自己大部分生活的记录了,以后若有时间翻看,也能如看回忆录一样地陶醉罢,但《书事》,以及以外的文字,正如老师所言,确须向“变调”努力了。
2011、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