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气象 少年精神

——读《李白诗选》

李白的诗，是不能够学的，因为它学不来，所以李白之后，没有听说有哪位诗人诗宗李白。但李白的诗能够欣赏，因而喜欢李白、还有他的诗歌的人，总是大有人在。李白的诗是尚意的，诗人以才情胜，一切诗的格律和做法，到他那里，似乎就被运化为无法。无法之法的大美，才是李诗的美，因而他不可学。诗歌史上，只有李白能够这样，因为他是诗仙，也只有这样，才成就了李白。

李白的诗，现存九百多首，北宋蜀刻本《李太白集》是普遍流行的底本。这个底本，除九百余首诗歌之外，还收有赋表书序碑颂记铭赞文六十五篇，合为三十卷。毛浙序中说：“白之诗历世浸久，所传之集，率多讹缺”，也是实际情况。清人王琦注本较为详备，是很受学人认可的。

这本《李白诗选》，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三年一月第三版，第一版一九六一年八月，由复旦大学古典文学教研组编选，属“中国古典文学读本丛书”之一种。目录的编排上分为两大块，即编年部分和不编年部分。李诗的编年，宋曾巩曾“考其先后而次第之”（《李太白集·曾巩序》），着实下了些功夫，后人多所沿用。编年部分以诗人游历分为五个时期，把诗人的代表作品都收录了，而且显得很清爽。这是一个很有眼光的选本，题解和注释部分也相得益彰，喜欢李诗的人随身携带，是很方便的。

陈传席在《悔晚斋臆语》中说：“李白为诗仙，为才子，为剑客，为狂人，为酒鬼，为浪子，为赌徒。”从李诗反映的内容看，诗人确实扮演了众多的社会角色，因而李诗的选本，是应该以充分显示诗人真实身份的诗歌为主要内容的。近来读《东山吟》，就实在想抄与喜爱李诗的朋友了：“携奴东土山，怅然悲谢安。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坟荒草寒。白鸡梦后五百岁，洒洒浇君同所欢。寒来自作青海舞，秋风吹落紫绮冠。彼亦一时此亦一时。浩浩洪流之高咏何必奇？”很让人生些人生的感喟。

读李白，常常会想到“大唐气象，少年精神”八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