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下正是流云斋的老板,您二位是来给婚房挑选字画的吧?"
正一门心思扑在手绳上的秦淮茹听到老板这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但却没有解释什么。
而贺成则是暗自腹诽道:谁家小年轻结婚上你这儿买东西?
"客官,我这儿有唐代书法家欧阳先生提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有宋代画家范先生画的‘阖家欢乐图’,您看看需要什么样式的?"
见两人没有反应。
老板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空泛,于是又说道:“您稍等,我都给您拿出来。”
接着老板就从柜子里拿出了好几幅画卷,就这么大手一挥,很是随意地摊开了来。
见状贺成不由吐槽到:要真是唐代宋代的玩意儿,你舍得这样糟蹋?
"客官,您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画卷上的内容倒是和老板说的一致,但至于真伪,贺成打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他的心思。都在墙上挂看的那幅山水图上。
图上描绘了雪天中连绵的群山冈峦和浩淼的江河湖水。
于山岭、坡岸中点缀了亭台楼榭、水磨长桥,空中有飞鸟、河面有船只。
整幅画景物繁多,雪色虽冷,但那茅居村舍、行船鸟兽却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贺成记得,这幅画名为"万里飘雪图",乃是宋代王老先生的名作!
没想到这家全是赝品的店铺里居然有一幅真迹。而且。贺成敢肯定老板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毕竟谁能心大到把一幅宋代的名画就这么毫无保护地挂在墙上?
此时看看画的边缘已经有泛黄的迹象,贺成都不免一阵心疼。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拿下这幅万里飘雪图,但对付这些老油条,自己的目的可不能太明显了,不然可能就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了。
老板,这什么阖家欢乐图怎么卖?”
见贺成来了兴趣。
老板两眼一亮,说道:“我见到客官您第一眼就觉得特别投缘,
这两幅字画昨天有人开价二十,我没舍得卖,今儿啊,十八给您!"
二十?
贺成暗自一笑。
这些老套路真是经久不衰啊。
这画上的墨都还泛着亮,不出意外的话"面世"不过三天。
要能卖两块老板都得偷看乐。
至于他口中说的"开价二十没卖",无非是想让贺成以为这画真的很贵重。
但老板不知道的是。
站在他面前的贺成可是拥有神级画技的。一切(了了赵)弄虚作假在他面前都是虚妄。说到最后。
老板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忍痛割爱"的神情,仿佛让出的不是字画,而是自家媳妇儿一样。
单论老板的这番表演,贺成即使不愿给十八块,也必须愿意给他一张S卡!
不得不说,横店人称小王府井,这点贺成今天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收回心绪,贺成假装思索地自言自语道:“厢房一幅,偏房一幅,那客厅没有挂的啊……"
听到这话。
秦淮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身旁的贺成。
他在说什么?
自己哪有什么厢房客厅的?难不只成
他真是给两人的婚房准备的?一时间。
秦淮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甚至在心里寻思看,贺大哥要是真向自己求婚,那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听看贺成的话。一旁的老板也是闻到了"大生意"的味道。
这年头能在四合院住上一间偏房就算条件不错的了,但眼前这年轻人家里居然还有客厅?
于是老板赶紧说道:"客官,咱这儿还有山水画,挂在客厅最合适了!”
说着就要去找画轴。
"老板你找什么呢,这不有现成的吗?"贺成一昂头。
老板循着望去,便看见了挂在正中间墙上的山水画。
"这幅啊……"
"怎么,不卖?"
"那倒不是。"
见贺成对这幅画起了兴趣,老板一时间不由陷入了为难。
倒不是他知道什么。
而是这幅画上面没有署名没有印章,就是一幅纯粹的山水画。
虽然画工不错,但画卷都有些微微泛黄了。
这种没有名家加成、画卷还粗糙的货色,老板都没有底气开一个高价。
至于为何挂在墙上。
纯粹是因为破罐子破摔,想着反正有损坏了,也不在乎了。
自己是高价卖假货的。但这玩意儿在老板眼里连假货都比不上。
思来想去老板最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客官,前两幅你要是定了,这幅山水画我就送你了!”
毕竟两幅二十的字画赚了贺成十九块钱,赠送一幅卖不出去的破烂玩意儿权当送人情了。
如此一来自己既赚了钱,也博得了眼前这位大冤种,哦不,大主顾的好感,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而贺成也是一乐。
原本还想看该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才不会让老板起疑心,没想到对方直接送给自己了。
"老板大气!"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各怀心思。
但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一定。”走出流云斋,转过几个拐角。
便看见一户商铺门前正炖着汤,想必是用来招揽客人的。
“小李,进来把菜给隔壁王大爷端去。”"好嘞!"
见门口的店小二进了屋,贺成便把手里的两幅赝品直接丢进了火炉里。
“轰!”
随看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十八块钱就这么没。
一旁的秦淮茹顿时就傻了。这不是给咱俩婚房买的吗,怎么就给烧了?
贺成不知道的是,自己烧掉的不是两幅字画,而是秦淮茹心里的婚房梦。
梦醒了。
肚子也饿了。
“咕噜——”
贺成笑道:“走,进去吃点儿东西吧。”
吃过饭。
贺成便带着秦淮茹去买了几件新棉袄,料子虽然赶不上陈雪茹绸缎铺里的,但在寻常人眼里已经算是精致货了。
而后又买了些日需品和零食什么的,直到夕阳西沉,这才送秦淮茹回家。
四合院。
下了课的阎埠贵正提溜看一洒水壶,哼看小曲儿,给他屋前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这时。
贺成和秦淮茹就拎看大包小包的进来了。"贺大哥,我自己拎进去就行。"“重着呢,没几步道了,走吧。”“谢谢贺大哥。”“和我还客气?”“嘻嘻。”
两人并肩同行,倒是没注意一旁的阎埠贵,一个没放在眼里,另一个是眼里放不下。
不过阎埠贵可不管那些,他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贺成两人手里的袋子。
虽说表面看上去全是装的衣服和日用品,但眼尖的阎埠贵一眼就发现了“藏”在里面的芝麻糖和枣糕!
眼看两人就要路过了,阎埠贵都来不及放下洒水壶,直接堵了上去。
"哟,贺师傅来啦,稀客啊。""呵呵,阎老师你好。"
贺成一眼就看穿了阎埠贵的小算盘,但也没说什么,静静等着他表演。
“今儿没上班?出去买这么些东西呢?”
而秦淮茹心眼少,还以为阎埠贵只是单纯过来打招呼的。
"叁大爷,贺大哥今天下班早,就带我去逛了逛。""这样啊……"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终于发现了"突破口"。
"哟,这还有搓衣板呢,可沉了吧,来我帮你拎着吧,你别伤着手了。”
说着。阎埠贵就伸手去扒秦淮茹手里的袋子。
这可把秦淮茹给吓了一跳,倒不是怕他抢,而是对方是院儿里的叁大爷,让他帮自己一个小女人拎袋子,这让院儿里其他邻居怎么看?
“叁大爷,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拎着就行。”
“你别和我客气,咱都是一个大院儿的,而且我和贺师傅关系好着呢,顺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