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居正和年轻的皇太后有奸情,确实有点儿危言耸听。老实说,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我必须先声明:说张居正和年轻的李太后有奸情,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现在才有人提出这个疑问。有这样一副对联:
艾自修,自修不自修,白面书生背虎榜
张居正,居正不居正,黑心宰相卧龙床
按照科举制度的规定,及第的考生都要公示(张榜公布),排在最后的,就谓之“背虎榜”。知道了这个背景,上联的含义就很清楚了,是调侃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为了引出后句话。
下联的意思不用解释就非常明白了:张居正和李太后有奸情。
其实,当时民间也有这样的传说。
江西婺源人余懋学是第一个出面弹劾张居正的人,后来被找碴儿给开除公职了。民间就传说他是因得罪了皇太后而被迫回乡的。传说是这样的:万历年间,朝中有一奸臣干了不少坏事,众人恨之,又奈何他不得,因为此奸臣与皇太后关系暖昧,连皇上都要让几分。大臣们想整治他一下,但又都不敢挑头。一次,几个大臣在宫中的白墙上画了一条鱼,鱼尾鱼身画得像真的一样,好看极了,但未画鱼头。余懋学下朝经过这里,见这么好的鱼没有鱼头很可惜,于是润润笔,续上了鱼头,鱼头即是余懋学“为头”的意思。后来余懋学才知道大臣们让他出头替大家出气,一切尽在不言中,余懋学心领神会后,就付诸行动了。有天晚上,那个不得人心的臣子和皇太后在屋里喝酒,一声“皇上驾到”把皇太后吓了一跳,她赶忙把那人藏在衣柜里,用锁锁上,才出来给皇上开门,皇帝和余懋学进来后,发现桌上有两个酒杯和两双筷子,忙问还有谁?皇太后编谎言说:“这是先皇留下的口谕,让我喝酒时要想着他,给他放一只酒杯。”余懋学察觉皇太后把那个奸臣藏在衣柜了,就命人把柜子抬出去,如此种种吧,得罪了皇太后。
从这个民间传说的表述看,那个所谓的奸臣,指的就是张居正。
当然,这是民间传说,只能参考。
在没有证据又不敢胡乱猜测的情况下,留下来的文字记载就相当少了。因此,说张居正和李太后有奸情,是通过分析推理得出的结论。
那么,不妨先对张居正做点儿分析。
张居正是国家的掌舵人,威严、稳重、自律,这是他台面上展示出来的形象。形象是政治需要,是面具。摘下面具,领袖人物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张居正这时候刚刚47岁,是一个大权在握、自信满满、精力旺盛、追求生活质量的男人!这个男人儒雅俊朗,各方面的欲望都很强烈。
那个时代有身份的男人,一妻两妾是最普遍的。高拱生活作风很严谨,一直为生儿子奋斗多年,他有一妻两妾;张居正的同学王世贞也是一妻两妾,这都是明媒正娶的。张居正本人,原配妻子20多岁就去世了,后来又续娶一位王姓女子为妻,公开的小妾大概有7位。他至少有7个儿子,多少女儿我说不好,反正他也是有女儿的,沈德符就记述过张居正的一个女儿,这位名媛不爱说话,皮肤白皙,美得惊人。
张居正作为国家的掌舵人,工作作风很严谨。但是生活作风就不同了,是很“潇洒”的。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顺理成章或者说没有办法的事。权力太大了,所谓“气焰薰灼,触之者焦”啊!下属讨好巴结,不遗余力。
比如戚继光和张居正关系不一般,戚帅就比较注意让领导分享“社会进步”成果,送的美女也有特色,专拣异域美人儿送。不仅送美人儿,还考虑领导的体力,正好戚继光老家登州的海里出一种特产,俗称海狗肾,是当时有名的**。据记载,戚帅将此物常年供应张居正使用。
戚帅的顶头上司——总督谭纶和张居正关系也不错。他是不是给领导送过美女我说不清楚,但是他送领导的东西比送美女一点儿也不差:御女术。据沈德符记载,嘉靖皇帝时有名的道士陶仲文献给皇帝一副房中秘方,效果甚佳,陶道士获得了礼部部长的官衔就是明证。陶道士将这套秘术传授给当时还是中低级干部的谭纶,用起来果然有奇效,谭纶后来又把秘方传授给了张居正。张居正学习了谭纶的经验,觉得不错,提拔谭纶当了兵部部长。当然,谭纶其他方面的表现确实也很好,站在领导的角度看,是德才兼备的干部,应该重用。可惜的是,御女术谭纶用了20多年都很好,突然有天夜里在妓女身上失败了。刚过花甲之寿的谭部长大惊失色,预感到这下可能要搭上性命了,特意写了一封遗嘱,密封给张居正,请他慎用那套秘技。张居正没有在意,结果连谭纶的寿命也未及。
替张居正辩护的人说,这位伟大的领导人是因操劳过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日理万机是事实,但是也不能忽视了这样的事实:行使权力可以给人带来快慰。有的领导在台上精神焕发,一退休就精神萎靡,甚至郁闷而病,无疾而终,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个说法未必那么可信,至少也不能完全相信。
主流的看法是:张居正是因纵欲过度而死。这位国家最高实权人物太好女色,随着年龄增长又力不从心,就靠“伟哥”助力。“伟哥”服多了,就浑身发燥。据知情人记载,张居正大冷天不戴帽子还觉得燥热难耐。后来因为“伟哥”吃多了,脱肛难治,对外说是痔疮,全国的名医都请来医治,还是无力回天。
有知情者记载得更详细:锦衣卫有位军官叫史继书,巴结上了张居正的管家游七,史家富可敌国,给张居正奉送宝物七宝冠、白玉如意长二尺,价值巨万,张居正非常喜欢,连带的,对史军官这个人也喜欢了。于是,史军官得以经常出入张居正的府邸。有一天,福建省的干部送给张居正一件象牙雕刻,因是在象牙上雕刻一位美女,此物即谓之“牙美人”。张居正爱不释手,一有空就把玩。
“你说,世间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吗?”有一天,张居正指着象牙上雕刻的美女,问史军官。
“您把牙雕借我一用,我必找到这样的美人儿!”史军官回答说。
张居正甚喜,果然把精美的牙雕交给了史军官。史军官回到家里,立即找来画师,照着牙雕美女画若干幅;史军官随后派一批人马分四路到淮、扬、浙、直(今河北、江苏、安徽皆属南北直隶)遍访,在广陵也就是现在的扬州一带找到了一位与图画模样相像的美女,花八百两银子买了过来,送给张居正。张居正端详良久,果真与牙雕无异,不禁大喜过望,宠之专房,一有空就携置密室中,欢饮**乐,不问昼夜,大概依然使用了谭纶的御女术,外加吃海狗肾,结果毒发脱肛而死。
这些记载都是当时官场知情人的私人笔记,也不排除是恶毒攻击“皇和国家”领导人的谣言。
在官场**风大盛时代,也不能说这事就多么下流可耻。不管怎么说吧,这样的结论是完全可以下的:国家最高实权人物张居正是好女色的,他体验过千姿百态、风情各异的美女,甚至到了不太顾忌自己身体的地步。
或许有人会说,那又怎么样呢?说这么多,和他与李太后有没有暧昧关系有什么关系吗?可能恰恰会得出相反的结论:既然张居正不缺女人,何必招惹一个寡妇?
这样的质疑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不得不说,这大体上还是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张居正的。张居正有句名言,他经常会说起,即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倘若能够和年轻的李太后上床,尝尝和皇帝的女人**的滋味,那一定非常刺激,此非常人所能及。对张居正这样的人来说,做了就证明自己是非常之人,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成功。
最为重要的是,通过和年轻太后的性关系,可以牢牢控制最高权力、稳固权力格局,难道,这样的事不值得做吗?要知道,在人治官场、专制体制,为了权力杀人放火、血流成河,比比皆是;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并不罕见,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为了巩固地位和权力,张居正是有胆量来做这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