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太太”离我们很远(1 / 1)

事到如今,全职太太再也不会让人大惊小怪了,因为生活中随时可见全职太太。全职太太也许就是我们的亲戚朋友,甚至就是我们自己的太太。

全职太太不只是一个社会现象,更是一种社会观念。全职太太是社会倒退还是进步,长期以来男女各方社会各界争吵不休。不过,有一个事实是明摆着的,“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董永是肯定养不起“全职太太”,现在,越是富裕的地方,全职太太越多。从这个意义上看,全职太太的出现最起码意味着社会的物质进步。

女权主义者们认为,女性回到家庭,是对女性社会价值的否定,是对女性人格的贬低,是对“男权主义”的鼓励和放纵。全职太太的角色简直就是对女性精神尊严的剥夺,让女性成为男人经济上的附庸,生活中的保姆,这是“男女不平等”的最直接的证据。

这样的判断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夫妻虽然组成了一个家庭,但不是一个精神实体,不是一个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联盟。男性是一个潜在的精神上的掠夺者,道义上的背叛者。所以,女性必须以经济上的独立来抗衡男性随时膨胀的主体意志,以家务的量化平等实现男女精神上的平等,以社会性价值角色瓦解家庭主妇的非价值角色。这种捍卫包含着传统道德中“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只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神话。

于是,我们看到了中国家庭中许多滑稽的生活场景,烧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严格执行轮流制,接送小孩上学值日制,家庭就像夫妻合伙开的一个公司一样,必须实现投入与产出的利益对等和数字化的公平,夫妻都活得很累。这种累使你感到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经营一个门市部。

导致这种滑稽生活的根源在于“男女平等”狭隘的庸俗社会学的价值立场。家务分工的平等不是“男女平等”,而是数学平等,真正的“男女平等”是夫妻双方的“人格平等”和“精神平等”。男女的性别差异必然导致社会分工的性别化差异,让女性去开飞机、开火车这样荒谬的事情只有在中国才会有,所以让男性去洗碗、摘菜、跪在地上擦地板的事在中国出现就不足为奇了。不是男人不能干这些事,而是男人性别决定了他更适合于家庭中另外一些事,比如说往楼上扛煤气罐、扛一口袋大米。

社会竞争如此激烈,女性回归家庭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将女性从残酷的社会竞争与巨大的工作压力中解放出来的有效途径。回归家庭的女性虽说不能过上具有浪漫情调的优雅的艺术的生活,但最起码可以让女性过一种单纯的生活。任何一个爱自己太太的人都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太太在大街上行色匆匆,在工作中疲于奔命,在精神上不堪重压。北京的一家调查公司曾在白领女性中做过一个调查,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女性认为如果有条件都愿意不上班。那么不是白领的女性肯定还要高于这个比例。

全职太太是一个非常奢侈的话题,问题不在于我们愿不愿做全职太太,而是在于能不能做上全职太太,根本不用担心家有全职太太而导致男女不平等,最担心的是我们微薄的收入根本就养不起全职太太,所以我以为,全职太太之于我们这种贫穷的生活来说,只是一个浪漫而美丽的想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