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刚过,国内外便有各种版本的“流行语排行榜”出笼。但多是“政治流行语”或“灾难流行语”,有些让我印象深刻的话并未上榜,而有些上了榜的却并不觉得曾经很流行。于是我将去年积存的近二百条流行语进行筛选,从中归纳出五类:名人之语、草根之语、广告之语、惊人之语、恶搞之语。每一类都选出几条,略加评点,搞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民间流行语排行榜。看读者是否认可?
名人之语
名人多不甘寂寞,名人寂寞世界就寂寞了。这个商品消费社会之所以需要名人,是因为名人既可以视为偶像,又可以像商品一样被大众消费。那么二〇〇六年有哪些名人说出了哪些有味道的话语呢?
1.“我这儿不是公共厕所,不能让他们随地大小便。”
——著名性学家李银河这样解释关闭博客留言功能的缘由。这句话传达了一个确实的信息,有人到李博士的博客上排泄粪便。这还道出了一个现实,天下比马桶还多的博客确有厕所化的倾向,然而谁把博客弄成公厕,先被弄脏搞臭的便是他自己。
2.“我曾在世界不同的地方遇到抗议,这正是民主的真义。”
——美国波士顿大学的师生抗议学校向美国国务卿赖斯颁授荣誉学位,而赖斯却用上面的话评论对她的抗议。好智慧,好口才,好风度。斯人不赖。
3.美国总统布什似乎口碑不佳,以口无遮拦说话不得体,甚至说错话著称。但二〇〇六年说了两句大实话,颇受世人好评。一句是七月六日在庆祝他六十岁生日的聚会上说:“你们认为我有白头发是因为我是总统?其实不是,我有白头发是因为我有两个年轻的女儿。”
——何其坦白,一层意思是说他当总统不用心,另一层意思是说他的两个女儿让他操碎了心,当个美国总统女儿的父亲要比当美国总统难多了。
他还说过一句流传很广的话:“我要告诉你们我一生中的五个转折点:信奉耶稣基督,娶老婆,养孩子,竞选州长,听我妈的话。”
——所谓“五个转折点”其实只有两步:这个公子哥的命运改变,首先得益于有了信仰,然后又有了家庭并热爱家庭,并得到家庭的支持,于是从政一路顺风,直至坐上美国总统的宝座……他道出了一种有规律性的东西。
4.“让我讲创业的故事,就像祥林嫂讲阿毛的故事一样,讲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大陆首富丁磊在母校讲演时发出这样的感慨。现在的成功者大多都沾染了这种祥林嫂式的毛病,一遍又一遍地通过媒体操办的论坛、对话等节目向公众重复自己发财的故事,因为当今社会“财迷”多,“钱丝”多,媒体正可利用重复这些发财的故事赚自己的钱。
5.香港口碑最好、成就最大的女影星大概就数张曼玉了,不仅是众多男影迷的偶像,也征服了无数女人。去年她有句名言:“最让人回味的爱情就是还没有爱够,就戛然而止了。”
——这话貌似精辟,却难以成立。真正美好的爱情,正爱得死去活来的会自动戛然而止吗?除非遭到外力的摧毁,如战争、海啸等,那回味的就不再是爱情的美好,而是痛苦。
6.“另外一个应该到意大利投资的理由是,这里有美丽的秘书。”(沈彦辑)
——贝卢斯科尼在担任意大利总理时,以这样的话游说美国商人到意投资,其口吻有点像拉皮条的。不久就下台了,不知跟兜售意大利“美丽的秘书”有没有关系?
草根之语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根据民间传得最多的话语,可了解二〇〇六年的一部分社会情态。比如,有女愁嫁人、有儿愁就业……成了不可忽视的社会现象。
1.“37度的男人正走俏。”(阿满)
——现代挑剔的女人们挑来挑去挑了个37度,36度太冷,38度太热,37度属于“低烧”,比正常体温多一点温暖,又不至于太热情做作。不冷不热,不死不活,不帅不丑,平平淡淡,总之“男人无才便是德”,正好给女人以安全感。我猜测,下一步该男性机器人吃香了。
2.一方面出嫁难,一方面少女堕胎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以前的说法是:请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的丈夫;现在的说法是:请把你的第一胎留给你的丈夫。”
——结婚生子,繁衍不息,本来是人类的本能,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谁知随着人类社会的高度发达,很容易很自然的事情变得不容易、不自然了:先是不一定结婚,结了婚不一定有孩子,有了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是自己的不一定能保证健康成人,健康成人了不一定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找到适宜自己的生存位置。或许有一天人类该把回归本真、保持自然视为头等大事。
3.“诸葛亮出山前,没带过兵;女性头回临盆前,也没生过孩子——为什么用人单位都要求我们有‘工作经验’?”
——大学生质问得有理,然而有理不等于有工作。甚至呼天抢地地质问越多的学生,越容易成为“三霸生”:“面霸、会霸、拒无霸”,即参加面试最多,参加招聘会最多,被拒绝的次数最多。用人单位不会理会大学生的质问,大学生应该去质问自己的大学,你没有工作经验可以理解,可有真才实学吗?大学教育本该与社会需求协调一致,为什么大学生会过剩?现在是社会在修理大学,大学毕业并不是真正的毕业,还要重读“社会大学”。
4.那么有了工作的又如何呢?“一进公司,两眼无神,三更半夜,四肢无力,五脏六腑,七零八落,久而久之,十分痛苦。”
——现在讲究拿多少钱干多少事,而不讲“三老四严”、“主人翁精神”,所以一方面就业难,一方面并不珍惜就业的机会,好高骛远,拈轻怕重。那就借鉴美国一家工厂大门上的标语吧:“如果你爱自己的工作,你就是它的主人;如果你恨它,它就会成为你的主人。”
5.当下有一首《贪官是怎样出来的》民谣:群众告出来的;情妇失宠后“抖”出来的;小偷无意中“偷”出来的;有关部门根据线索“揪”出来的;其他贪官落网后“咬”出来的;收了好处费不办事被“揭”出来的;驾名车养美女住别墅“露”出来的;非正常死亡后“挖”出来的。
——近十年来花样翻新的贪污腐败,让老百姓大长了见识,成为无处不在的任何场合都可以大谈特谈的话题,为民间的口头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或者说,这些年“顺口溜”和“黄段子”能够盛行,是得益于贪污腐败的猖獗。
6.“一张文凭,两国语言(精通英文),三房两厅,四季名牌,五官端正,六六(落落)大方,七千月薪,八面玲珑,九(酒)烟不沾,十分老实。”
——这是在上海流传的女孩子择偶标准。一方面大家都知道现在社会上“剩女”特别多,急得许多父母代替女儿去参加各种婚姻派对大会,到处替女儿相亲;另一方面女孩子们又不肯降低择偶标准,对婚姻充满理想主义。而眼下的事实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剩不下,即便没有文凭,没有房子,没有名牌,没有高薪,只要是个男的就行。难怪现在生育不平衡,生男多,生女少,男的无论生多少都剩不下,谁有机会不多生呀!
7.一项名为全球生活节奏的调查显示:“在随意情况下走过六十步所需的时间,广州人平均只需要十点八秒;重庆人需要十二点三秒;北京人需要十二点六秒;上海人最慢,需要二十七点三秒。”
——广州人值得羡慕,目标明确,精神抖擞。以重庆和北京人所代表的是随大流,夹在中间不紧不慢。上海人最麻烦,心眼多,想得多,心事重重,左顾右盼,好像抬脚动步都得查黄历。
8.“如果在进入社会之前就只相信金钱,你差不多没有希望了;如果进入社会之后还不相信金钱,你差不多没有救了!”
——这句话被许多家长拿来教训自己的孩子,道出了所有家长的矛盾心理,希望孩子纯洁,又怕将来到社会上吃亏;从小就教孩子适应社会,又怕孩子学坏。于是设计出了这套“两段论”,但谁遵循它谁就会吃亏。上学学一套,到社会上干的是另一套。上学只要理想不谈钱,到社会上不要理想只认钱……“两段论”容易培养两面派,甚或心理失衡,性格分裂。
广告之语
1.二〇〇六年引起争议的广告多是拿人的“中间部位”做文章,刺激消费者的“性趣”,捎带着恶搞“中央”一词。如福建长乐人李振勇抢注安全套商标“中央一套”紧跟着有网友为其设计了这样的广告词:“中央一套,你套,我套,大家套!想事事去忧,就用中央一套!”一内衣产品的商标叫“中央三套”;一药厂为自己的壮阳药取名“中央抬”;一丰胸产品的广告语是:“一穿就大,一戴就挺!”(《羊城晚报》)
——这些人拿自己的产品恶搞,等于拿自己糟改,打着为“中央”的旗号,走的却是邪门歪道,想起哄赚热闹是可以的,想把企业做大、发财是断不可能的。越容易引起人们的性联想,越要严肃正经,美国辉瑞公司生产的“伟哥”,也是为“中间部位”服务的,走的却是正道,所以发了大财。
2.利用谐音拿名人或严肃的国家机关取乐,哗众取宠。有两种猪饲料的商标分别是“猪食茂”(朱时茂)、“催永圆”(崔永元);一化妆品叫“张一摩”(张艺谋);甚至拿最高法院开涮,将理发店取名“最高发院”;一咖喱鸡店的广告是:“看超女决赛,吃咖喱鸡腿”;火锅店的广告语更邪乎:“吃了咱火锅,能防禽流感”……(《广州日报》)
——据闻还有叫“爱伦坡”、“林语堂”的楼盘正在兜售。这是一个嬉皮赖脸、全无顾忌、缺少尊重和神圣感的时代,讲究的是“逗你没商量”。不管转什么脑筋,只要能显摆一下,逗得大家哈哈一笑,就是本事,就算过了一把瘾。倘还能赚点钱,就会更加不择手段。
3.海口一民营企业主将其生产的老鼠药和杀虫剂注册为“双轨”,并广为宣传:“当‘双轨’老鼠药进入千家万户时,必将对贪官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使他们收敛腐败行为。”好家伙,这俨然像是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直属企业!
还有专在腐败上做文章的广告,南京生产的“至尊南京牌”卷烟的广告是:“至尊南京,厅局级的享受。”——为什么不往上说成是“省部级”的享受,而把消费对象瞄准在“厅局级”呢?因为“厅局级”中落马的贪官最多,在“厅局级”划线就等于将“省部级”以下的干部都囊括进来了。“厅局级”自身要吸这种烟自不必说,羡慕和想当“厅局级”的人,以及向“厅局级”行贿的人也都会买这种烟……想得多好。
——这就叫拿当官的说事。过去有一种理论,社会是由官场、市场和情场三大块构成。而现在的官场中就有个大市场、大情场,能打进官场,把官场搞活,还愁不能发财吗?只是要格外当心,刀尖上舔血的买卖危险性很大。
4.二〇〇六年最肉麻的广告,当属蒋雯丽为一化妆品代言,利用孩子的口吻说:“妈妈,长大了我要娶你做老婆。”
——有人指责有**之嫌,有人赞赏其用心良苦。蒋雯丽是个出众的演员,成名后人缘不错,戏缘不佳,没有拍过给人印象深刻的好戏,广告倒拍了不少。
5.二〇〇六年最神经质的广告是:“有许多人希望配偶与自己亲近,但又不希望过于亲近。于是抱着笔记本电脑与配偶依偎在一起,既可以感觉有交流,又可以确保不会有四目相对的亲密。”
——这是什么广告大家想必一目了然。但,感情正常的男女是不会买这种“第三者笔记本”的,它是专门为那些想甩掉对方又不愿意明说的人预备的。
6.二〇〇六年最莫名其妙的,是英国国家安全局为了招募女性加盟,公开打出的广告:“她一个月花三十英镑用于化妆,喜欢蜷在沙发上看好的言情小说。她喜欢在自己中意的意大利餐馆享用浪漫晚餐。她开车执行许多任务,常常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是坐着,一旦需要却能立即全力投入。她有只叫霍格的猫……”(西屏辑)
——中国人无法理解这样的广告,真有这样的好事还不得挤破头!值得玩味的是英国国家安全局招人还要做广告,显然是由于女人们不愿意去,即便条件如此优越。
7.我认为二〇〇六年最精彩的,是英格兰足球队的广告:“一个球队,一个国家,十一头狮子。”
——这是英格兰队的精神和信仰,所以博得人们的喜欢和热爱。现在没有精神和信仰的球队以及球员太多了。
8.二〇〇六年最能打动人的征婚广告有两则:“女,三十五岁。疲惫的女人,热衷充满艺术品位的事物,同样也对愚笨、怪异的东西感兴趣,企盼缠绵的亲吻和拥抱。”“男,三十八岁。虚伪的男人,反对成双成对,热爱写作、绘画、修理汽车,拥有乡间别墅,目前与小猫小狗同住。”(小音辑)
——胜过言情小说,给人以极大的想象空间,调动起人们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婚姻是一种艺术,征婚更是艺术。
惊人之语
在一个热衷炒作的商业社会,谁不喜欢一鸣惊人?或有惊人之举,或有惊人之语,爆冷门,展奇思,“语不惊人死不休”。
1.二〇〇六年英国一科学机构公布了一项最新研究成果:“工作是人们的健康快乐之源。如失业达六个月以上就将面临严重的健康威胁,相当于一天抽烟二十包,也就是四百根。”
——失业就等于多抽烟,这种换算让没有参与这一研究的人匪夷所思,无疑是对下岗者雪上加霜。其实让人信服无须吓唬,也用不着这么绕弯子,只要直接拿出两组有根据的数字就行:世界上吸烟者的平均寿命是多少?不吸烟者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失业者的平均寿命是多少?正常退休的人平均寿命是多少?
2.还有更邪乎的,研究生殖健康的人发布:“化学合成物正在攻击Y性染色体,要不了五千年,这个星球上将不再有男人了。”
——这话看似很吓人,其实吓唬不了任何人。五千年太长了,我们的文明史才不过五千年,谁会为那么多年以后的事操心?
于是,关心地球升温的人把恐怖大大地提前:“下个世纪,全球百分之九十的人类将死亡!”
——这可够吓人的,还有九十多年人类就要完了,至少生活在沿海发达地区和大城市的人会消失,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的幸运者不知是生活在哪个大山深处的犄角旮旯里。也就是说到现代人的孙子一辈就将灭绝。可看看周围有多少人在为此忧虑呢?现代人被吓唬油了,“抗吓力”极大地增强,你吓唬你的,他活他的,只要不是马上就天塌地陷。
3.北京师范大学体育与运动学院院长毛振明说:“现在中国青少年体质可以概括为‘硬、软、笨’。硬,即关节硬;软,即肌肉软;笨,即长期不活动造成的动作不协调。”(《羊城晚报》)
——中华民族一直以勤劳勇敢自豪,只要勤劳勇敢就不会“硬软笨”。而如果“硬软笨”,就无法勤劳勇敢。中国还曾是世界拥有最瘦人口最多的国家,而今“全球五分之一的胖人在中国”。(《英国医学杂志》)在中国的习俗文化中,胖是一种“福态”,“富”起来的标志就是得先“胖”起来,而瘦是“尖嘴猴腮”,有时为逞能还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
4.二〇〇六年在长沙市民中流传着一个笑话:“拿张北京地图用针插三下,可能点中一个厅局级单位;拿张上海地图用针插三下,可能点中一个世界前五百强在沪的分公司;而拿张长沙地图用针插三下,居然戳中了三个洗脚城。”
——这说明什么?说明长沙是个注重保健的平民城市,人们活得健康快乐。不是还有笑话说,只有健康才是自己的,只有快乐最重要吗!
5.现代科学研究证明:“你家中的多数尘埃,都是你的死皮。”(《通俗小说报》)
——这么说,美容店里的尘埃最多。
恶搞之语
二〇〇六年“恶搞”成风,因此“恶毒的话”也就少不了。
1.“在此乱抛垃圾者将遭厄运缠身,行街摔死,赌钱输光,生意失败,百病缠身,老婆走佬,老公失踪,家宅不宁,人畜不安!”(任吾辑)
——此是深圳皇岗上围二村屋墙上的标语。国人随时随地制造垃圾的能力,以及随时随地乱抛垃圾的习惯,已经激怒另一部分国人,觉得怎么咒骂都不解气。然而骂归骂,情况却未见有多少好转,这是得益于一种颇为皮实的“垃圾性格”,垃圾不怕脏,难道还怕骂吗?
类似的还有:“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摘自《检察风云》)这是强制计划生育的标语,能用这种手段对付生孩子,可想而知那个地方的生育率一定很高,而且生出来的孩子生命力极强,即所谓“恶向胆边生,一报还一报”。
2.“把山西挖空了,就到北京当富翁。”
——这更像是一种恐怖。北京流传着这样的新闻,八十多个山西煤老板,提着满箱的现钞进京,看到哪座大楼好,就抬手一比画,这个洞眼儿从下到顶我都要了!暴富的人,富了必暴。暴发户进京的多了,让首都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见识了更多的“财富故事”。
3.“账单要写得清楚些,而药方不妨写得潦草些。”
——中年医生向新来的青年医生传授经验,本该治病救人的医生,反成了高额医疗费坑害患者的帮凶,实属可恶。这确是一句恶语。难怪关于治病难的顺口溜特别多,“救护车一响,两头猪白养”;“割个阑尾炎,白耕一年田”。于是有人就只好“小病拖,大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
4.为了二〇〇八年的奥运会,北京完成了《菜单英文译法》讨论稿,各饭店纷纷中译英,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令人恶心的乃至吓人的菜名都出来了:“四喜丸子”成了“四个高兴的肉团(Four Glad-meat-Balls);“宫保鸡”成了“政府虐待鸡”(Government abuse chicken);“生鱼块”成了“砍那陌生的鱼”(Chop the strangefish);“童子鸡”成了“还没有**的鸡”;“红烧狮子头”成了“烧红了的狮子脑袋”;“麻婆豆腐”成了“有满脸麻子的女人制作的豆腐”……(《羊城晚报》)
——奥运会的比赛只有一个月,而北京奥运会的好戏早已经开场了,关心奥运的人们可不要错过哟。
5.“养一个儿子是养一个豺狼,养一个孙子是养一条蚂蟥,养一个媳妇是养一个娘娘。”
——这是流行于武汉的一个说法,我之所以把它列为第五大恶搞语,是因为这句话表达了当下社会一种较为普遍的老人与子女的矛盾。传统习俗是“养儿防老”,“有子万事足”,而现在却倒过来竟有了“啃老族”:“一直无业,二老啃光,三餐饱食,四肢无力,五官端正,六亲不认,七分任性,八方逍遥,九(久)坐不动,十分无用。”什么叫“转型期”?阴阳转换,老幼转换,贫富转换,伦理道德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