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沃离开了王都,与此同时的皇家学院中,戴马里失魂落魄地走在学院的绿荫道上,经过的学员都一脸鄙视地远远避开他,在远处指指点点,小声谈论,鄙视戴马里丢了皇家学院的脸,质疑他的实力和领导能力。
从联赛结束开始,戴马里就开始养伤,在法术的作用下,他的双手恢复得很快,但是来到学院后,再也没有学员追捧他,他再也感受不到众星捧月的感觉,曾经恭维自己的学员们,见到自己都一脸嫌弃与鄙视。
他巧合听到过一些人谈论他,谈论的内容让他深深的陷入了沮丧与绝望。
“哼,还说什么学院第一天才,真是没用。”
“学院输了比赛,全部都因为戴马里领导不利。”
“就是因为太信任这种人,所以学院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现在外面的贱民都在风传那个伊沃在两年后一定能成功战胜学院,天真!”
“戴马里那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幸好,学院还有凯撒这种真正的天才,只要凯撒在,那个伊沃不可能侵犯学院的威严。”
“哼,如果是凯撒带队,这次联赛我们一定能赢。”
“别说了,他来了……”
戴马里失去了一切的名声,他无法接受落差,失魂落魄,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根本没有几个人在意他,就连米莎和雷翁也避而不见,仿佛他这个人物从学院的视野中消失了一样。
从天堂坠落地狱,只需要一场失败。
房门紧锁的房间里,戴马里双眼充满了仇恨与绝望的血丝,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让他失去所有荣耀的两个人的名字,“伊沃!凯撒!”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戴马里震惊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出手,然而这句话的内容让他心里剧震,忘了释放圣光。
“我能让你击败伊沃。”
带着兜帽的黑袍人出现在房间中,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戴马里感受到了强悍的压力,震惊叫道:“你是异端?”
“我只是一名商人。”
黑袍人掀开了兜帽,露出了一张邪异的脸庞,苍白的脸颊,碧绿的眼眸,隐隐散发一股鲜血的气息。
西斯丁!
“你到底是谁?!”戴马里一脸警戒。
“正式认识一下,漆黑之眼主教,西斯丁·葛洛马,你内心绝望的呼声是我们见面的缘由,你可以称呼我异端,但我更想你把我当作将你从泥潭中解救出来的拯救者。”
戴马里缓缓退向门口,冷笑道:“你们异端都是欺诈者,别以为我会相信你。”
西斯丁毫不在意一笑,“异端更像是商人,总能给你想要的,而且我没有恶意。”
他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戴马里突然问道:“你真的能让我击败伊沃?”
西斯丁笑道:“异端虽然贪婪,但我们很少说谎。”
戴马里拳头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似乎内心在挣扎。
“说说你的办法。”戴马里眼中带着疯狂与狰狞,对伊沃的痛恨让他下定决心与魔鬼交易。
“从堕落的深渊中,从邪恶的炼狱中,我为你带来了力量的馈赠。”西斯丁双手一张,怀中弥漫出如乌云翻滚的黑雾,笼罩了避之不及的戴马里。
黑雾中响起戴马里痛苦的低吼,这吼声却慢慢变得粗犷,仿佛野兽咆哮。
良久,黑雾消散,露出戴马里的模样,他半跪于地,浑身大汗淋漓,他的双眼深处闪过邪异的黑光,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像往常一样释放圣光,但出现在手掌中的是一团漆黑的光芒,散发着诡异而强悍的气息。
戴马里震惊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西斯丁淡淡一笑,“只是一个礼物。”
戴马里感觉到圣光出现了异变,他切换到“惩戒”特性,圣光又变回了耀眼的金色,然而金色中隐藏着一抹黑暗。他切换到另外一种特性“神圣”,圣光却变成了刚才一样的漆黑,邪异,却比原来的圣光强大了几倍。
他沉入心神,原本光灿灿的骑士意志已经变成一半黑一半金,仿佛被黑暗侵蚀。
他圣光的“神圣”特性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改造了,变成了漆黑的圣光,他体内的骑士意志也因此变得不纯粹,但漆黑圣光威力极强,霸道强横。
西斯丁笑道:“我会称呼你的新力量为‘幽暗’圣光。”
西斯丁用恶魔之力改造了戴马里的骑士意志,让戴马里的圣光发生异变,但这种能力无法对单特性圣光骑士使用,因为恶魔之力太霸道,会对骑士意志造成巨大的损伤,只有戴马里这样拥有双特性圣光的骑士,骑士意志更加坚韧,才能承受恶魔之力的改造,不过也有后遗症,戴马里内心不断泛起暴躁、愤怒等情绪。
戴马里有拉拢的价值。
而且西斯丁有后手,戴马里的圣光中掺杂了低了一个位阶的恶魔之力,恶魔阶级森严,“幽暗”圣光无法伤害更高阶恶魔之力的拥有者,也就是说无法伤害西斯丁等漆黑主教,甚至思维会被一定程度影响。
更别说伊沃。
当然戴马里不知道这一点。
戴马里感受着“幽暗”圣光,体内翻滚着燥热与力量感,紧紧握住拳头,脸上浮现了强大的自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他绝对能碾压伊沃。
他眼神凶悍,自言自语道:“两年后,我会让你、凯撒、整个王国知道,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西斯丁笑得很诡异,似乎阴谋得逞,轻轻摩擦手指上的幽暗之戒,在戒指表面用恶魔语刻着一行文字——虚荣者终将走向堕落。
……
麦锡伯看着眼前的凯撒,认真道:“凯撒,两年后,就要靠你应付伊沃的挑战了。”
他已经知道伊沃拒绝了国王的要求,为了多年累积下来的名声和荣誉,学院不能被伊沃在众目睽睽下挑战失败,他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凯撒的身上,凯撒已经二十岁,天赋比戴马里还要出众,但凯撒从来都不在意学院之间的比拼,因为他是王国的军官,他在意的是军功、荣耀。
凯撒淡淡道:“一个小小的联赛之冠,没有重视的资格。”
麦锡伯皱眉道:“这事关到学院的荣誉,你也是学院的学生,怎么能无视学院名声受损。”
凯撒转身便走,麦锡伯以为他傲慢,但在发怒之前听到了凯撒毫不在意的言语。
“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哪个学员前来挑战,都注定了失败……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意敌人是谁。”
……
拉塞斯的边境有军队封锁,平民需要出入许可才能离开王国,伊沃决定先去落龙城。
他本想从漆黑之眼的黑玫瑰商会中办理行商证,获得市政厅颁发的出入境许可,但他在整理空间戒指时,发现了在角落吃灰的金梅利商会行商凭证,权衡之后,觉得跟随金梅利商队离开拉塞斯比较隐蔽,于是改变了计划,去落龙城找大半年没见的碧丽丝帮忙。
漆黑之眼的聚会还有五个月,时间充裕,伊沃想要趁这段时间充实自己的实力,在大陆上游历,面对未知的未来时能有更大的底气。
他选择的第一站是高迪斯雪精灵王国,他还记得雪精灵皇后的雇佣,据说要对付龙族,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最主要的原因是酬劳很可观,能在雪精灵宝库中任意挑选宝物,这对他的吸引力很大,而且高超的精灵战技也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博采众长,充实自己的战技。
更别说雪精灵美女很养眼,岂有不帮之理。
弗利嘉大陆除了四大人类王国外,还有许多其他种族的势力,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北方兽人氏族、高山人部族、雪精灵王国,弗利嘉蛮荒、旷远,但比混乱的亚伯拉罕要好,至少还有“秩序”可言。
顺着大道一路向南,帕罗在半路接到教团的指令,去吸纳新信徒,伊沃不想耽搁路程,独自上路,他走的是熟悉的路线,经过烈马镇,和历练时一样。
不过他首先要去壁炉堡,把波各多留下的东西先拿走。
(第二卷开始了,主角要在弗利嘉大陆到处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