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他知道对方会想办法解雇自己,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毕竟舆论的风波刚刚过去不久,现在让自己离开,难逃嫌疑。
只见上官燕款款而谈,“我上官家族不喜欢惹事生非的人,我们一心追求医术,与世无争,可我们这个长老似乎不怎么安分。”
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林辰的身上,他是这一件事情的主角,被人指名道姓的说惹事生非,当事人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在那自顾自的喝着红酒。
上官燕的犀利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仿若下跌了什么决心一般,“从今天开始,你与上官家族再无瓜葛,以后自己出去惹了事,自己填平,上官家族再也不是你背后的大树,让你肆无忌惮的乘凉。”
林辰从角落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哪怕就用了那站在那里,也让周围的人有一种压迫感。
那种冷气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散开,比外面的寒风穿进裤脚,还要让人打哆嗦。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走到上官燕的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你的主意?”
上官燕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却也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我上官家族不会有一事无成的人,以前的事情只是缓兵之计,你帮了我,我也会给你一笔钱,咱们两不相欠。”
反正舆论的风波已经过去,这件事情不会有人再拿出来说,她就趁着这个机会撇清他跟上官家族的关系。
不然父亲知道她找了这么一个人,动用家法,那就算是最轻的惩罚。
林辰看着在场的人,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我是不是一事无成,别人比你清楚,但是你上官家族杀人越货,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屠我家满门,这笔账该怎么算?”
他的声音依旧很慵懒,仿佛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杀人越货屠满门,这几个沉重的字眼,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
上官燕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就你这样子,一穷二白,你家能有什么?”
更何况上官家族从来就不缺钱,又怎么可能会干杀人越货的事情。
林辰摇曳着杯中的红酒,那鲜红的颜色仿佛血液一般,在他的手腕上挽着,一如他的血海深仇,“你们所学的医术,是太乙玄针,只不过你们父亲抢过去的时候,只有上册,没有下册,所以你们是半吊子水平,遇到棘手的事情,毫无办法。”
太乙玄真一共有上下两册,他自小就熟读,就算没有书里面的内容,也能滚瓜烂熟,铭记于心。
当初裴千秋抢去的上册,以为就是全部,殊不知那只是一半而已。
所以他名下所有的徒弟,包括他这两个得意的儿女,所学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半。
最为精湛的下册,他们可能见都没见过。
上官云一把扯过了上官燕,力气有些大,第一是责怪她将事情搞得如此糟糕,第二次不相信林辰说的那些话。
看着周围审视的目光,说,“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不过就是因为怀恨在心,才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林辰拿出了一份名单,对比名单上的名字,说道,“不仅仅是你上官家族,在场的元家李家,都参与到了那一场壕无人性的战斗之中,你们肆意的掠夺,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换了个名字,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被点名的那几家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元尚德率先认出了眼前这个人,虽然跟小时候有些不像,但是眉眼之间,跟他死去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没有死,换了一个新的身份,一直都潜伏在他们的身边,他却不知道。
得有多深的心机,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杀父仇人的面前谈笑自如。
又或者说,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报复的。
上官云年纪还小,上一辈的恩怨怨,他根本就无从知晓,但是看见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让他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一旦传扬出去,上官家族将会颜面无存,可上官家族在金川省隐世将近有几百年,不可能会港出这种勾当。
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林辰说,“想必你的家族之所以选择隐于市,不过是中途家道没落,所谓的医术早就已经没落了,可在几十年以前,裴千秋也就是你现在的父亲上官瑞,当了你家的上门女婿,用一手好医术赢得了你们的信赖,在你家扎根下来。”
他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样,狠狠的砍在别人的心上,述说着他们以往的种种罪行,有一种让他们无可遁形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宁愿今天没有召开家族大会,也不会有这么多丢人的事情。
可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
上官云不想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在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的都是真的,“保安!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一排排保安齐刷刷的闯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上官云掌控住局面,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要这么污蔑上官家族,但是我上官家素来仁慈,今天就饶你一命,滚出金川省。”
林辰压根没把这几个保安放在眼里,身上气场全开,虽然衣着普通,可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但你们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是当年的事情插了一腿的,今天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没做过亏心事的还好,做过亏心事的那几个,恨不得冲上来,将他碎尸万段。
这件事情既然他先捅破了窗户纸,那些人自然也不怕,“如果我是你,我这辈子就会躲起来,永远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