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了一路的青石。
一阵巨风吹过,半路遇见了妖怪袭击,随行的人吓得四处逃窜,大雨接天而来,戒空赶到时以为自己救下了叶婉儿,可当他掀开轿帘时,看见了大片的血色,一身嫁衣的叶婉儿奄奄一息,他愣住了,击退的妖怪在此袭向花轿,戒空连忙抱着叶婉儿退出花轿,当即花轿就被妖怪拍了个粉碎。
那一场雨,下的很大,那条通往彼生的路上开满了白色的芍药花,花而无力的在大风中摇曳,大多都低下了头,和着风声雨声,似乎有谁在为谁唱着丧歌,我撑着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看着,也只能看着,戒空跪在地上看着叶婉儿,雨水无情的敲击在两个人身上,叶婉儿的血液蔓延了一地,顺着雨水流走,她傻傻一笑,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抬起那只苍白无力的手抚过他的脸,用仅存孱弱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真好,你来了……”她含泪轻轻一笑,手颓然落下,重重落在了他的心上。
“……”戒空看着怀中渐渐冷却的身体,痛,痛彻心扉,全身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无措,明明已经忘记的过去,如泉水般涌了上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原来早已深入骨髓,犹如初次相见,大雪纷飞之中,她靠在他身上熟睡,那般的安然。
还记得那年他随师叔出行历练,他迟疑不过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那时他要走,叶婉儿连忙开口“和尚,你会想我吗?”他并没有回答,看着叶婉儿气鼓鼓的样子,在转过身后,他嘴角不禁上扬,心中暗暗道:“会的!一定会!”后来叶婉儿忘了他,他也失望过,叶婉儿债野花编花环待在头上回头问他好不好看时,他也没有回答,其实他想说:“很好看。”……他说很多很多,可是还来不及说,她便越行越远了。
“……婉儿!”微微颤抖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音调,却是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唤出她的名字,死死的盯着怀中含笑而去的人,他们认识四年了,认识了整整四年,他却从未开口叫过她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胆怯,或许是因为不屑。
但是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他失声痛哭,紧紧抱住她,几乎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你说过要为我送吃的,你说过要为我建一座寺庙,你说过你喜欢我,愿意同我离去,十里亭的三夜雪刺伤了你的眼也埋葬了你的心吗?你怎么可以那么傻?婉儿,婉儿你回来了,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答应还俗随你离开,再也不会来……”
周围的妖物越聚越多,似在黑夜之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无数双红色眼睛涌向戒空,那是一场惨战,他已经无所谓了,心中的佛也早就迷茫了,整整战了一天一夜,从无数的尸体中在此爬起来的时候,他手中只剩下了一块鲜红浸满血液的红绸,他没能保住叶婉儿的身体,一身白衣青衫染指斑斑血迹,就连神玉上都带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