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看看黑格尔“虚假的无限”的相关部分。刚刚提到的所有这些内容对于唯一目的来说都是偶然的,这一目的是资本能够通过其本身的概念即价值积累来识别的,而价值积累是否定所有内容的成就的单维纯量化尺度。如果资本在M—C—M′循环中将自身现实化为自为存在,那么,它在通过这些阶段而进一步发展自身时就必须变得不同于他者中的自身,并且能在他者中识别自身。在货币作为纯粹的量的例子中,这种普遍性的两种实例之间唯一可能的不同只是数量上的(反之,资本没有这样一种目的,即为了保持自身的不变而在流通中冒险)。变化是限制的扬弃,限制在这里必然意味着有限的量。因此,仅仅为了成为自身,资本必然要增殖。[22]
资本在对自身的任何测量下都只会发现其既存限制,这种限制在增殖的强制力之下是要被超越的。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中说:资本作为财富一般形式——货币——的代表,是力图超越自己界限(Schranke)的一种无限制的和无止境的欲望(schranken-und masslose Trieb)。任何一种界限(Grenze)都是而且必然是要被资本超越的限制(Schranke)。[23]资本是如此被组织的,以致它的真实性不在于固守自身,而在于超越自身——这是黑格尔坏无限(bad infinite)的一个实例。
资本被锁定在积累的这种单调工作之中,它只通过那些可自由兑换的货币来评估它的活动和产品。[24]马克思认为,既然资本所创造的东西在质上与其原始投资是等同的,那么,差别就“无足轻重”,剩余价值与原始投资合并成一种不断重复的相同运动的“简单的前提”。[25]从这种观点来看,资本必然是其所得收益不断再投资的无限过程。“G—W—G形式则相反,仅仅是它的运动的形式就意味着:运动是无止境的,运动的终结已包含着它更新的原理和动力。……结果与起点一样,在质上没有变化,都是一定的货币额或价值额……自行增殖对于从过程中出来的货币来说,同对于开始这一过程的货币来说一样,始终是不可缺少的活动。”[26]进行100英镑原始投资的理由是再投资于已增殖到110英镑的资本的理由。[27]这使人联想到强迫症行为,如反复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