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哥哥盖洋房来娶媳妇。
好媳妇,顶啥用?
老子有钱能买妾,一天一个随便拣,只因为白花花的银钱在就在脚下边,哎哎,白花花的银钱就在脚下边……
这是山野间传人我耳中的一曲小调。我不由感慨万千。30年过去了,从人们万众一心建议社会主义,到今天唱起老子有钱能买妾,人类历史的发展啊,有时真让人迷惑不解。
林哥来了!……哎,他是干什么的?
正当我随着表哥位刚刚认识的倒爷,走向一条满是帐蓬与草棚的小街深处,来到一个颇为讲究的石院庭门口时,两位手里拿着铁矛的年轻人把我挡在一边,问道。
为采访的方便,我经人介绍,结识了这位专门从事倒卖钨锑等贵金属的市外贸采购员林某。想到山里采访那些山寨王?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会把你的小命都搭进去呀!第一次见面,林某就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算我林某又当一回热心人。不过,话得说在前:第一,你必须保证不把山里的财神爷给得罪了;第二,不准把我搞的买卖告诉我单位里的人。你得发誓!我对天发誓。我们就这样攀亲,这样踏上了对我而言是既神秘又新奇的旅程。
装什么正经,阿福,二贵,接着!表哥哗地拉开皮包,取出两条万宝路香烟,甩给两个把门的,然后才道:这是我的表弟,自己人,带去见见大王!他在北京有路,能帮咱出货!
这是第一道卡子。紧接着是第二三道。
我问表哥:你每次来都这样破费?我看他起码扔了六条万宝路。
他轻蔑地一笑:小意思,喂饱了这些看门狗,来去方便,要不别说到这儿做生意,就是见一下南霸天也难着呢!
谁叫南霸天?
如果顺利的话,过一会儿你便会见到他的。
我们先在石院里坐了一会儿。表哥说,这儿是专门谈生意的,叫聚义堂。我抬头看着门沿上的那块大木牌,上面真写着这么三个大字,竟然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之墨迹呢!
这一带,上到县城、省城,下到庶民百姓,谁不知道这牛头山上有位大财神爷,号称南霸天的郭全禄!这三个字,是郭全禄出了3000块钱,请了那个书法家写的。
还真一字值千金呢!
这算啥!表哥见客堂里许多人正在谈生意,没有注意我们两人,便悄悄告诉我:你猜猜这石院庭是花多少钱造的?我环视了一下这个用大青石垒筑大约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石院庭,说:大概也得3000吧?
什么?3000能修出这么好的一个空中楼阁?不说别的,你看这石院庭下面的一条通道,就是方才我们上来的那条石道,共365级台阶,全是从后山运来的大青石垒成的,据说每块青石都在10块钱以上,加上人工、筑路、设岗费,就花了二万。你再看看这个石院庭,上接青天云雾,左右是悬崖峭壁,这么一座挂在半山腰的石院建筑,里外又是十分讲究的岩壁、铜墙,你说要花多少钱?
这时,一位猴瘦的中年男子凑到我身边坐下,搭讪道:老弟,成交了哦?李老板够意思,又给阿拉三吨,总算没白跑一趟。依晓得哦,上海眼底下就缺钨原料!阿拉这三吨到手,奶奶的,救了半个上海城!上海老乡兴高采烈地说着。
晚上,主人设宴款待。桌上都是些货真价实的东西,什么东北的熊掌,海边的燕窝,广东的蛇崽,上海的大闸蟹……应有尽有。酒是清一色的茅台。据说山寨王特别嗜好这酒。
来来来,蒙诸位关照,请大伙喝个痛快,明早好把各山头采来的30吨黑疙瘩弄出去呀!
没说的,二爷,有你一句话,咱们谁不是扛着脑袋为郭大哥干的呢!
饭后,我约摸地算了一下桌上的酒菜,三桌人,没有4000块钱是无论如何下不来的。常年都是这个样招待你们?我问表哥。
基本都是,还有更高的,那是郭全禄亲自出面的宴会。不过,他很少这样做。
他手头有多少?能折腾得起吗?——来吃喝的人又自己分文不掏?
这你就外行了。上酒桌的人都是来山上买货的。南覇天手下近2000名采矿工,每天少说能采上20吨钨矿石。他卖给咱一吨就是3000块,实际上他花的成本不到700元。你算一算他每吨赚多少钱?而山上的矿石有的是,干上个三年五年也运不完。他看上去是里外做人情,实际上是一本万利的事!
他悄悄地推开石院庭的后门,让我抬头举目正前方。只见前面大约有百十来米高的地方,还有一个亮着灯的洞口,那洞口隐约可以看到四个持着家伙的人来回地走动着。那是郭全禄的窝,洞口几个人是保镖。据说他雇了很多保镖。你要是能看他下山,那阵势绝对让你吃惊。有一回,我见了一数,光是身边的保镖就有12对,加上几十个随从,可谓浩浩****的。下山正巧碰上一位省里的大干部下乡检查工作。嗬,这郭全禄财大气粗!他坐的是一位东北铁哥们儿送给他的奔驰600,跟在他后面的是大大小小十几辆又是吉普又是拖拉机的车叭,硬把那位省里的大官逼到了路边边……
他是什么时候起家的?
那是四年前的事。郭全禄一帮人听说这山上埋着宝贝,就纠集了一帮退伍兵他自己也在部队上当过三年侦察兵,会点三脚猫的把式,上山霸占了一个矿。那时,郭全禄他们虽知这山上的矿石是宝,却又不知怎样才能变成钱。正巧,这时从广东来了几个人。这些家伙识货,一看便知是可以发洋财的,便出大价钱从郭全禄手里买了下来。后来,广东人又倒手卖给了福建人,一下赚了15万元。郭全禄一听说,也急眼了,带着人上山把那些广东人截住,说这矿山是他们的,硬把那15万元要了回来。俗话说,闻到腥味就想吃大鱼。郭全禄一不做,二不休,回过头来,又把那个福建人给赶跑了。就这么一折腾,他在山上的一个矿洞里,便净赚了50多万元,摇身一变,成了这一带的山寨王。他把自家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拢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矿业队,霸占三个有矿藏的山头,然后趁着外地的那些倒爷们想发大财的机会,像头回一样,把30多个矿井转手卖给外乡人。不到半年,这些矿洞初步建成,并开始获利了,郭全禄又纠集了上千本乡本土的人,一下又从外乡人的手里把这些矿山全部夺了回来。那些外乡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被赶出了大山。郭全禄这一毒招,不知害了多少人!一个武汉来的外乡人,被郭全禄这么一搞,弄得倾家**产,全家老小想想没辙,大年三十晚上,一起喝了敌敌畏……
我感觉浑身在打颤。
那个曾让恶棍发迹的矿洞,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如今,它是赫赫有名的南霸天的行宫。
我们走进这个行宫,刚刚在崭新的沙发上坐下,便有两位穿着迷你裙的少女走过来,为我们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雀巢咖啡。
林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来呀?表哥的话也变了声。
我赶快扭头过去。
这位大哥,是第一次光临吧?可得多呆些日子呀!我被另一位纠缠住了,那搭在肩上的一双柔软的手,却使我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嘻嘻,咱们到里边去聊聊。她含情脉脉,声音极柔软,却似乎又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命令。
当我从沙发上立起,光顾身边的表哥时,他早已不见踪影了。
嘻嘻,快一点,快一点么!
来啦,来啦……
什么矿山主老巢,完全是一个男嫖女娼的窑子!我连头也没问,穿过聚义堂,一直走到山脚下。
许久,表哥打着手电匆匆赶了来,急急地问我:你怎么一个人下山啦?刚才我见到郭全禄了,他说要见你呢!快上去吧!
不,我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了!
那……那你见不着南霸天,不是白来了吗?
没有。我见到的已足够了!一个十足的新贵,一个无耻的封建幽灵!我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
我这个人不太欣赏如今十分流行的什么时!音乐歌曲,那种装腔作势时常令人作呕。然而,我对教堂内的那种音乐却十分倾心,它常有一种令你神往与因之净化的感受。
这里要给读者讲的是另一种既不是姑巧,又不是教堂音乐的乐曲,它是用黑色音符组成的乐曲。它充满了阴森森的幽光,是我们都市里不易听到的那种旋律……
话说这一天,河南灵宝县某村村民李胜贵带着未婚妻从深圳急急赶回山村,未婚妻老大不高兴。原来,他到深圳一趟,发现这黄金走私价格等于他老家那儿金价的三倍!李胜贵想,咱们村里人守着金山,还只是干着转卖矿石的行当,太亏了!满满登登的一芦车矿石,还不如一个香烟屁股大的金子值钱!咱干吗不直接炼金贩金呀?
村长听了李胜贵这么说,当场拍着大腿:中!俺能直接炼金,一年就等于过去干三年的收人。阿贵,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村长对这个村上惟一上过县中的高材生抱有万分希望。
就这样,李胜贵在自己家里第一个办起了炼金坊。
他亲自任技术员,让未婚妻做助手。整个炼金过程原始而又科学:矿石粉碎后,放人一个十立方米的池子,灌上剧毒氮化钠。一天后,金子从矿石中分离出来,和氰化钠一道从池底小孔滤出,然后在另一个池子中,再用锌将金子从溶液中吸附出来,最后放在一个装有硫酸的碗里一起煮。一小时后就沉淀在碗底成为金泥,再煅烧一次就成为金子了。
整整一天一夜!当李胜贵从弥漫的硫酸雾气中捧出黄灿灿的金子高兴得欣喜若狂时,未婚妻则感到头昏脑涨……
炼金成功,村长马上作出决定,在村里建立八个氰化钠炼金厂,由李胜贵任总技师。一时间,全村青烟漫雾,一片忙碌。这一年,全村共炼了300吨矿石,平均每人纯收人2500元。李胜贵是有功之臣,加上平时每一炉都悄悄留成少许,一年下来,他的钞票多达六位数。
这一天,当李胜贵准备带领村上几名小伙子南下贩金时,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惊恐万状地跑来找他。
阿贵,阿珍她……呜呜……老人话未说完,就瘫在了地阿珍!阿珍……当李胜贵赶到未婚妻身边时,只见阿珍脸色铁青,七窍出血早已没了气儿。这是氡化钠中毒的症状。
都是我害了你!阿珍!阿珍一1李胜贵抱着未婚妻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出殡那天,他从家里抱出几大捆10元一张的人民币,在阿珍的坟上点着,一张张地烧啊烧,一直烧了整整三个小时……
阿珍永远走了。但李胜贵的炼金并没有停止。他所在的村连年获得致富模范村称号。在村长和李胜贵上县里领奖时,村里却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原来,又一个氰化钠中毒者今天出殡。这个村几年来共因此出殡八次……那山村的小路上,不停地响着道士们为死者志哀送魂所奏起的一曲曲凄怆的哀乐。然而,在这凄怆的哀乐声中,一队又一队更加青年的,更加水灵的男人与女人,照常义无反顾地朝那金山坚定地走去……
号称中国金三角的秦岭的第一块黄金岩石标本是1964年发现的。而百里秦川真正被世人所瞩目的是十年后的1974年秦始皇墓的兵马俑首次发掘。被国际历史学家称为人类第七大奇观的秦皇兵马俑使得中国腹地的这块贫瘠黄土高原一夜间明光闪耀。多少年来,无数考古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弄不明白二千多年前的中国第一位皇帝的陵墓为什么藏在一片乱石荒芜的骊山脚下。
这个谜在公元20世纪90年代的1994年盛夏,才被一位煤炭地质专家借先进的卫星图像而解开。原来,站在几万米高空的宇宙间俯瞰华垔,人们可以淸晰地发现,千里秦岭山脉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巨龙形图,从天相地形看,秦皇墓正好嵌在这条巨龙的首部骗山。历朝皇帝将自己称为真龙天子,秦皇赢政的墓恰到好处地建在龙首。
当电视台播出这条消息时,我刚刚在采访途中偷闲参观完秦皇墓。我为这一发现所震撼,而内心深处真正震撼的是弄不明白这样一个问题:二千多年前的古人,没有飞机,更没有宇宙航天船,为什么能选出如此合秦皇意的一块风水宝地呢?
后来回忆小秦岭的此次采访我才明白。明白之后我更加惊叹祖先的先知与民族的辉煌文化。
结论的理由有二:一是百里秦川是一条天然屏障。那蜿蜒连绵、谷深峰高的千里山峦,自古就有天下第一军事要地之称;二是西里秦川的地下隐伏着取之不尽的黄金。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在她那九曲怀抱的三秦大地之处,自古有帝王之气,天宝物华,人杰地灵。史书记载,在四千余年间,丰姿绰约的汉江、丹江、嘉陵江一带就有淘金者的足迹。我们引为骄傲的周、秦、汉、唐鼎盛时期,世界级大都会长安城内外的金银店铺比比皆是,精致绝伦的金饰品引来八方商贾。凤翔秦公陵出土的金啄木鸟,西安南郊出土的唐代鸳鸯莲瓣纹刻花金瓶等千百件精品文物,无不折射着那些辉煌时代的光芒。
黄金作为贵重金属和国际硬货币,国家对其产地与储量,至今仍是秘而不宣的。从事这项秘密工作的是我们地质队员。小秦岭有金,今天似乎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人们并不都知道发现这座金山的人,今天我们可以告诉大家了,这支功勋卓著的队伍就是现在的陕西省地质六队。小秦岭的金不是人们通常知道的那些随手可以在水中淘到的沙金,而是深藏在大山之腹,嵌匿在石头中的岩金。1964年,在周恩来总理亲自过问下,由陕西地质六队组成的找金队伍,赴潼关一带的小秦岭地区普查勘察,成为首次叩开这座金山大门的阿里巴巴。然而,金山大门刚刚叩开,**的飓风随即刮来,小秦岭顷刻被血腥的造反狂涛所淹没。11年后的1975年,病重住院的周恩来在病榻前召见复出的邓小平与王霖将军。国家没有硬货币,说话不硬气呀!老人手擦着因病痛渗在额头的汗珠,一手握着颤动的拳头对他依赖的副总理诉说着心声。请总理放心,黄金的事就交给我吧!老将军百感交集,抢先请缨。苍白清瘦的总理把目光转向小平。小平轻轻地点点头:有宝刀不老、雄风犹存的老将军披挂上阵,一定能抓得起来!
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会晤。老将军不负重托,力排干扰,亲临河南、陕西等地,于是小秦岭地区掀起了一场空前的找金大会战,于是这座千年沉默的金山终于敞开了它那金灿灿的胸怀。
小秦岭腹地的黄金富有不仅使当时身居中南海的共和国开国元勋的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兴奋不已,就连在一线普查勘察的地质队员们也感到万分惊异。
地处华北地台南缘,以新华夏第三隆起带和祁连山、吕梁、贺兰山字形构造体系东翼之南侧复合部的小秦岭,属太古界太华群山体,是吕梁运动以后形成的东西带状隆起。早在远古震迓纪时发生的地壳运动,使得这一带地层挤压褶皱成山。后又经喜马拉雅运动,南沿发生地裂,北升南陷,形成寻马道地堑。新生代时,因受秦岭纬向构造体和祁、吕、贺构造体之间的挤压、强扭、断陷,最终塑成了一条婉蜓千里的中华关中巨龙。小秦岭就是在这样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地壳运动中崛起而生的奇特山脉,它山高坡陡,烽峦叠嶂,峡谷幽深,形成而今清晰可见的文峪、太峪、西峪、潼峪等九条巨峪和数百条大小沟堑。经过地质队员近二十余年的艰难勘察,这些音日连鸟儿也不想多歇脚的穷堑秃岭,竟差不离条条沟堑峪道都有万吨矿石中含金品位在10~40克的富矿脉。小秦岭的金脉总数达4000余条,其面积遍及豫、秦、晋三省数十个县、市,形成华夏独一无二的金三黄金是经济的主要支柱,小秦岭要为国家四化建设贡献力量。来自中南海的声音,使沉默了百万余年的秦岭山脉从此一次又一次地沸腾开了。从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几年间,中央的、地方的、还有穿着军装的黄金部队大军,绕过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翻越难于上青天的蜀道,身披塞北风尘,脚带长江浪沙,从四面八方投向这秘密的三角地,文峪、潼关、东桐峪等几十座大、中型国营金矿拔地而起,其阵势,远远超过当年李自成揭竿举旗之威风。
小秦岭金矿的发现与开发,使共和国的国际硬货币直线上升。西方学者有一种说法:作为常任理事国,中国在联合国讲坛上能话音铮铮,其底气来自秦岭金三角。
此话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无道理。
小秦岭金矿的分量太重,重得使这条巨龙摇摇欲坠。也许是金三角有太多的神秘传闻,也许是恰逢思想解放、大胆开拓的改革年代,自70年代末到整个80年代,随着浩浩****的国家黄金地质队、国营金矿、国家黄金部队上山,安营扎寨,望眼欲穿的秦岭四周的不法之徒亦垂涎三尺,蠢蠢欲动。妈的,秦岭是我们的,那些吃皇粮的来干什么?
挨了几百辈子饿,干吗今朝还让外来人抢饱饭吃?不行,俺要把金疙瘩夺回来!
用不着动员,用不着组织,对饥饿者来说,闻到香味便是最好的感召力。山民们开始了行动!其决心、其勇敢、其坚定,如同先辈们跟着闯王进京城夺皇位一般。
似乎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刚刚规划和建设起的小秦岭国营黄金矿区,转眼便被乱挖滥采狂潮所淹没,几近全线崩溃。
有关方面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些数据,被称之为秦岭矿区的三大金柱的文峪、秦岭、东闯三矿区,近七八年间由于民采而造成的经济损失分别为:文峪金矿:哄抢偷窃矿石91万吨;
秦岭金矿:共被个体或集体挖走矿石168万吨;
东闯金矿:共被群采滥挖矿石80余万吨。
三个金矿合计损失近340万吨矿石。这个数字说明了什么?让我们按照通常的计算方法算一算账吧:金矿中除金以外,还有比金更丰富的铝和铜的含量,分别为每吨347克与297克。1990年前收昀黄金、铝、铜的价格分别为1200元一两和1350元一吨、4520元一吨,340万吨矿石的经济价值共10亿余元人民币。这就是说,仅这三个矿,就有10亿余元人民币流人私人腰包!那么,整个小秦岭地区流人私人腰包的黄金又有多少呢?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自80年代初至今,毫不夸张,自来冶金、地矿、有色金属等部门和省、地区、县、矿山关于小秦岭告急的报告,在中南海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而且每份都比前一份火急、惊心,令中央主席、政府总理们不可等闲视之。
小秦岭不治,半壁江山难安!可见中南海的决心之大。
看一看中央围绕以整治金三角为重点对象而采取的重大部署,便可一窥国家与领导人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的苦心——1986年3月,全国人大常委会一致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矿产资源法》,对黄金开采作出明文规定。声势浩大的矿法宣传席卷包括秦岭地区在内的神州大地;
1988年11月,国务院在京西宾馆召开对黄金矿产资源实行保护性开采专题会议,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姚依林亲自出席并讲话。当年底,数万名武警黄金部队和豫、陕、晋人民解放军驻军官兵开赴小秦岭:1990年2月,国务院关于小秦岭地区黄金生产秩序整顿现场办公会在三门峡召开。国务院、国家计委、经委、公安部、地矿部、冶金部、中国有色金属总公司、武警黄金指挥部,以及河南、陕西两省政府及有关地、市、县政府领导200余人出席,具体部署联手整治群挖风,取缔个体村办矿战役;
1991年5月,国家又一次在京召开全国黄金工作会议,小秦岭整治再度列人议程。豫陕两省负责人被召进中南海逐一汇报。我们来看看重灾区一陕西潼关境内的战情吧:这是一曲悲壮的史诗。
鸡叫一声听三省。潼关,这个总人口不足12万人的三级小县,由于特殊的地位位置,使得它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名声显赫,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据史书记载,自东汉以来,发生在这里的战史就有30多起。马超刺曹操误中古槐,安禄山夜叩关门,李自成南塬兵败,太平军破关回师……在黄河侧岸秦岭麓底的这块500余平方公里的沟壑塬峁上,一幕幕或歌或泣,或悲或壮的戟杀戈战,把民族的历史浓缩为绵绵不散的硝烟。
战争,成就出了一个辉煌的古潼关。
战争,又使古潼关千百年来长期处于民不聊生的凄惨境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元朝大诗人张养浩这样叹道。
新中国成立,人民在政治上翻身做了主人。但并没有摆脱生活的贫困。三百六十五天起早摸黑,换不来一条裤子~顿年饭的百姓日子,一条街道三盏灯,一个喇叭全城听的县城风貌,农林牧副渔外加油盐酱果厂,买回县长一辆座车的财政收人,使得闻名退迩的古潼关黯然失色。
历史的车轮在滚动,给了古潼关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契机。带动这契机的动力是那个元素代号为六的魔女一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