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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然!”
“枪给我!”
花崇与昭凡同时大喊。
乐然奋力控制着车车轮在柏油路面上拉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从车里向外看景物飞速转换在视网膜上砸出强烈的眩晕感。小警察已经吓懵抱头俯下不敢动弹。
子弹从斜左、斜右两个方向射来铿然打在车身与地面伏击者显然不止一组。花崇已经判断出子弹的来向拿出昭凡昨日给的手枪一边迅速上膛一边将狙击步枪扔给昭凡。
急旋中昭凡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一手拧着还未来得及上膛的步枪一手持手枪朝后方的越野车连开四枪。但车身突然急转猛地偏向另一个方向子弹仅是擦着越野车的后视镜飙过。
昭凡吼道:“乐乐!”
“前面也有!我操!”前方杀到的子弹打穿了前挡风玻璃乐然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玻璃碎裂的一瞬对着方才驶过的吉普扣下了扳机。
“我来!”花崇护着发抖的小警察自动步枪已然在手。
直径5.的子弹从车中飞出直射吉普的右后轮。
车轮爆裂闷响与尖声交织。
同一时刻警车擦在临江护栏上车身与护栏撕出一连串火光。
花崇一脚踹开车门准星先是瞄准越野车的油缸扣下扳机前却调转枪口指向车轮。
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不能就这么死掉!
子弹在车身上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小警察抖得厉害花崇眉间紧皱精准狙击枪枪命中目标硬是将两辆追击的越野车逼停下来。
但袭击并没有停下子弹仍旧如雨点般落下乐然喊道:“打油缸啊!”
“不行!”花崇躬下丨身子换弹匣。此时警车已经被密集的子弹、撞击毁得不成样子。
“留一个活口!”乐然吼“操前面那车有三个……”
话音未落花崇已经扣下扳机子弹从步枪中刺出撕裂寒冬的空气嵌入吉普车司机的头颅。
又是一声枪响吉普车上的第二人毙命。
小警察这才勉强直起腰以为危险已经过去。
可突然昭凡猛然将乐然拉向一旁喝道:“**妈有狙击手!”
花崇背脊陡然泛起一股凉意。
城市巷战中狙击手是最令人胆寒的存在。这里虽然是马路还算不上巷战但一旦狙击手占据制高点就等于手握旁人的性命。
“在哪?”花崇低吼。
“我来!你对付后面的车!”昭凡眸光一沉手臂架起狙击步枪沉稳冷静的模样与刚才逗小警察时判若两人。
枪声四起子弹不长眼花崇一面开枪一面还得避免伤及无辜。乐然一踩油门警车竟然又摇摇晃晃地飙了起来。昭凡的枪口对准路侧高楼一扇无光的窗户食指果断扣下。
砰!
狙击步枪的声响与自动步枪不同更加冷冽也更加嚣张。
一个人从窗户应声坠下在地上摔出一滩沉闷的血浆。
“解决。”昭凡说。
这时后方两辆越野车上的人也基本被花崇控制。他并未枪枪瞄着致命部位打而是专打手腕、手肘等要害令对方失去战斗力却又不至于立即丧命。
整条路上已经没有别的车辆警笛从远方传来。乐然喘了口气回头问:“下车?”
小警察满脸苍白两眼湿润无助地望着花崇。
花崇仍保持高度警惕视线冷冷地扫视着周围。
“我下去看看。”昭凡说着就要踹门。
他那一侧的门被撞坏了无法轻易打开。
“等等!”花崇抬手制止。
“怎么?”昭凡问。
花崇没有正面回答“再等……”
话音未落一声轰然巨响突然从前方传来。火光在爆炸中拔地而起路面剧烈震颤冲击波震碎了警车上最后一块完整的玻璃。
“我日!”乐然瞪大双眼“他们……”
“开车!”花崇大喝一声“撞过来了!”
后视镜里两辆越野车竟然再次启动歪歪斜斜直冲警车而来!
“车上有炸弹!”花崇被警车的猛烈晃动甩得失去平衡避闪中被杀到的子弹挑穿了左臂的皮肉。
他顾不得伤口一边开枪阻拦越野车一边冲前面喊:“昭凡!”
“明白!”昭凡再次架起狙击步枪目光如鹰隼。
扳机被扣下的刹那火光冲天路面上如同瞬间筑起一道火墙。
爆炸声震耳欲聋小警察低声哭泣昭凡又是一枪爆炸再起火光连接成汹涌的火海。
在椿城特警赶到时三辆伏击的车已经被烧成了空架子里面的人如焦炭一般惨烈可怖。
花崇站在路边面色阴沉。
昭凡最后那两枪打的是油缸直接结果了车里人的性命没有一个活口被留下来。
当时那种情况下打油缸是不得已之举。
前面的吉普装有炸弹炸弹被引爆后堵住了警车的去路。后面两辆车上必然也有炸弹撞过来为的是同归于尽。
这些人敢来这一趟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们不会被活捉伏击失败之后会立即选择自杀。
即便有人在最后一刻畏惧也会被其他人干掉。
花崇感到一阵寒气在身体中倒窜五年前在莎城的感觉又回来。
这些亡命之徒从不把别人的命当做一回事甚至不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他们何其疯狂何其猖狂!
消防车一辆接一辆赶到烈火被渐渐扑灭道路被彻底封锁几十辆警车呼啸驶过城市上空回荡着慑人的警笛声。
浑身瘫软的小警察已经被送去医院花崇转身见昭凡正拧着狙击步枪和药箱朝自己走来。
“我的错。”昭凡头发乱了脸上沾着不少灰被汗水一浸抹出一片乌痕。
只见他弯下腰将药箱放在地上一边熟练地找清创药一边说:“大意了只顾着聊天没注意到那些人。”
花崇这才感到左臂隐隐作痛有血从伤口里渗出。
昭凡已经将狙击步枪背到身后此时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棉花冲他扬了扬下巴“外套脱了我看看。”
“没事皮肉伤。”花崇脱下外套将穿在里面的薄毛衣也脱了下来。
“我知道。”昭凡说“要是伤到了筋骨你后面的反应不可能还那么利索。咱俩配合得不错。”
花崇扔掉毛衣上半身只剩下贴身穿的棉质T恤左臂殷红一片T恤已经被子弹撕破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花崇倒是无所谓这种程度的伤别说当年在莎城就是执行其他任务也只是不碍事的小伤。
他甚至不觉得太痛。
倒是昭凡脸色越发难看骂道:“操!”
花崇扯住T恤的破口用力一撕布料“吱啦”一声被扯下。
“你慢点儿!”昭凡急道:“我来!”
这两天相处下来花崇算是发现了昭凡这人跟谁都没距离和谁都能套近乎神经粗与乐然走得极近根本不在意人家乐然是有男朋友的人和自己也两三句话成兄弟半点不认生。
眼看手臂就要被昭凡抓住花崇稍微一退堪堪避开。
“嗯?”昭凡疑惑地抬眼。
“往这儿涂。”花崇侧身并不解释只是将伤口对向昭凡“清个创就行了。”
“哦那你忍着。”昭凡将药水倒在纱布上掂了两下就往伤口上贴。
这手法一看就是老手——既给自己处理过类似的伤也给同伴处理过。若是新手多半会先沾一点药水再慢慢加量。
只有老手才会那么“残忍”地将浸满药水的棉花贴上去。
“嘶!”药水渗入伤口花崇低头闭眼咬牙承受那突如其来的剧痛。
隐约间听到昭凡似乎叹了口气。
花崇睁眼冷汗正好从额头上滑下溺在双眼皮里。
从他的角度看去昭凡眉间紧蹙十分不快眼神却很是专注。
他知道昭凡不是不快是在自责。
心思一分左臂的疼痛就不那么明显了。他慢慢地吁出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安抚昭凡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
“抱歉。”却是昭凡先开口“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保护你反倒让你保护了还害你受伤。”
花崇摇头“我没那么金贵。”
昭凡扔掉被染红的棉花又扯出一团棉花倒药水之前却动作一顿拿出一包纸抛给花崇“脸上是汗自己擦擦。”
花崇接过觉得他似乎把“自己”二字念得格外重。
重得听上去有些奇怪。
昭凡倒好药水继续往伤口上贴。
扛过第一次涂药的剧痛后这一次便如小菜一碟。花崇只是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旋即用纸巾擦汗。
“本来想帮你擦的。”昭凡终于清理好伤口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瓶药膏涂之前说:“这个不痛。”
“嗯。”花崇知道那药膏是什么当特警时背囊里总是放着一瓶备用。
“但你好像不乐意。”昭凡接着没说完的话说“那我就不帮你擦了。”
花崇眼尾轻挑“你……”
“我观察力好得很。”昭凡说“你排斥肢体接触——除非碰你的是你喜欢的人。”
花崇有些意外。
“好了。衣服穿上别着凉。”昭凡说完就与花崇四目相对“看我干嘛?”
“谢谢。”花崇说。
“啧跟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昭凡略一勾唇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些人和洛城那个案子有关吧?他们怎么会突然冲着你来?”
花崇将外套披在肩上眼中掠过一片阴影。
如果算上黄才华那次这次显然不是“突然”但时机确实耐人寻味。
为什么偏要这时候搞个自杀式伏击?
难道是因为洛城情况有变?
作者有话说
昭凡他以前是个直男被他的攻追了十来年才勉强弯掉他对花队和乐然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欣赏、兄弟般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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