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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文亭亭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最开始文亭亭对濮阳靖和戚朝云的关系就已经界定错误,所以后来濮阳靖不管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有些不大对劲。
陆昭明显然也听见了她说的话,他微微皱着眉,像是没有听懂“什么争风吃醋?”
张小元急忙打断二人交谈“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啦!文捕头,你是不是该去巡街了!”
既然大师兄没有懂,那还是让大师兄一直不懂吧!
文亭亭点头“我是该去巡街了。”她走出几步,忽而又顿住折返回来,凑到张小元身边,小声说,“小元,帮我盯着点,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记得告诉我!”
张小元“……”
他目送问题离去,转过头,又看见戚朝云拿着一封信阴沉着脸走进了院子。
戚朝云走到濮阳靖与裴君则身边,冷冷道“我有事要与你们说。”
他想说的事显然并不好让张小元与陆昭明知道,他只是歉意与二人点了点头,而后便将濮阳靖与裴君则拉到一旁去了。
陆昭明对他们要说的话兴致不大,最近天气转热,他早起练了一个多时辰剑,流了一身的汗,他回屋收拾沐浴,张小元却兴致颇浓,继续蹲在廊下假装作画,一面盯着戚朝云几人看。
好在他们并未回到屋中,只是站在离他们稍远些的地方,这个距离,他还能看得清他们说话时的口型。
濮阳靖此时见戚朝云回来,咳嗽一声,开口第一句便是“阿云,你的树我已经——”
戚朝云冷冷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我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濮阳靖“……”
濮阳靖觉得,戚朝云的反应,好像和裴君则说的不大一样。
戚朝云道“我找你们,是有正事要谈。”
裴君则见他神色严肃,不由也正色询问“怎么了?”
戚朝云将那封信抬起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的信。”
他话音未落,濮阳靖已伸出手,直接将那封信拿了过去。
裴君则略有惊讶“皇上?”
戚朝云点头道“皇上要来了。”
张小元手中画笔一顿,有些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皇上?那个给濮阳靖写乱七八糟的台词,弄得濮阳靖和戚朝云到现在也洗不清的狗皇帝吗?
皇帝不在皇宫里待着,跑到这么远的小县城里来做什么?
张小元觉得有些奇怪。
“皇上来做什么?”濮阳靖果真也是一惊,“他并未和我说过此事。”
“你看信。”戚朝云道,“他或许是怕你阻止他,所以才不曾将此事告诉你。”
濮阳靖低头匆匆扫了几眼那封信,挑眉微愠道“真是胡闹。”
戚朝云苦笑“如今说胡闹也来不及了,皇上已到临县,最迟明日中午,就该抵达凤集了。”
裴君则不免问“皇上来此处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濮阳靖将那封信揉作一团,咬着牙道,“自然是为了他的那位‘血缘兄长’了。”
裴君则忽而笑了笑,道“看来你是杀不了他了。”
濮阳靖侧目看他一眼,眸中警示意味甚浓,可他很快便恢复了普通神色,冷淡道“既然皇上已确定要来了,还是提早做准备吧。”
戚朝云点头“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此番皇上是微服私访,你我三人知晓便已足够,对外人切不可多言。”
“我先带人在附近转一转。”濮阳靖又叹了口气,“既是皇上来了,就绝不容有失。”
张小元目送濮阳靖离去,心中很是紧张。
他好像……又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不过还好,那日他偷听他们的对话,戚朝云好像提起过,皇上并不想对二师兄下毒手,想这么做的人是濮阳靖,那时候天高皇帝远,濮阳靖就算真下了死手皇上也不会知道,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皇帝就在凤集县,想保护二师兄也会更加容易。
张小元收起纸笔,叹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他还起身,已听得县衙内一片热闹。
张小元记得清楚,今日皇上要来县衙,他立即披衣起身,恨不得立即往外跑,他在门口撞见了陆昭明,干脆拽着陆昭明一块出门去看热闹。
戚朝云等人都聚在门前,围着一名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
张小元朝他看去。
「赵承阳,二十六岁,当今圣上,为兄长一事微服外出,想以此寻回皇室血脉。」
张小元忍不住心中的感慨。
这一趟拜师,是真的很值得。
武林上的英雄翘楚,朝堂中的文臣武将,甚至是当今圣上,他都已见过了。
而若他没有如今的能力,他是绝不会有如今这一番奇遇的。
他方这么一想,忽见皇上身边背对他那一人头顶也冒了字出来。
「萧墨白,身份不明。」
咦?
萧墨白这个名字,张小元是记得的。
他最初在濮阳靖头顶看到天机玄影卫调查到的机密消息时,其中就有这个萧墨白的名字,那信息里说萧墨白是个突然出现的奇怪人物,没有身世过往,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围猎场中被皇上一箭射伤的一般,而且皇上还很喜欢他。
可濮阳靖不知他的消息,是因为查不到,而张小元的能力是很少这样失灵的,上一次失灵还是因为——
是因为大师兄。
张小元不由蹙眉看向大师兄,陆昭明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靠在门边,见张小元朝他看来,竟还多问了一句,说“早上想吃包子还是馒头?我去给你买。”
张小元又看向那个名叫萧墨白的奇怪人士。
不仅是他,濮阳靖此时也正盯着萧墨白看,头上适时又冒出了萧墨白的有关消息。
比起当初张小元所见的内容,好像又多了几句话。
「常口出惊人之语,唱歌极为难听,不时发出“死歌”二字,经闽越南蛮一代蛮族所言推断,或许是蛮族宗教祭祀之举,意义不明,初步怀疑为诅咒之用,需重点注意防范。」
张小元皱了皱眉,甚至念了念那两个字,很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戚朝云却已朝他们看来了。
他从容不迫为两人介绍皇上的身份,道“这是我多年好友,或许会在县衙内小住几日。”
说完这句话,他又转头对皇上说“皇……黄兄,这二人是暂住在县衙内的侠客义士,前不久方为我县抓捕过两名武功高强的盗匪。”
赵承阳显然对江湖中事极有兴趣,他甚至与二人抱拳一揖,道“二位侠士行侠仗义,令人敬佩。”
他身边那个萧墨白终于转过了身来。
是个男人。
张小元“……”
虽然张小元看着那背影,心中就已做好了准备,可萧墨白回头时,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毕竟他可在濮阳靖头上看到皇帝与几位侯爷颇为“喜欢”这名萧墨白的话,喜欢二字确可用在友人之间,可最近看多了戚朝云与濮阳靖胡乱演绎的戏份,张小元心中的第一所想,竟然就是断袖之癖。
等等。
张小元忽然想起了一件很要紧的事。
文亭亭是将军独女,她见过皇帝吗?
如果文亭亭见过……那可就真的要不得了了。
文亭亭脑中所想的已经是四人相恋了,现在还要再插入一个萧墨白来。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度章笑点可能没那么多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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