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因为老奴是您的亲生母亲，怎的会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左梓玥面色铁青，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末了，她吃吃地笑了起来，道：“嬷嬷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怎的什么话也能说出口，你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竟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能编的出来，你就不怕本宫让你的这张嘴永远也说不出话来嘛。”

“老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即便是王妃不相信老奴也无话可说，当日我同左夫人几乎是在一前一后生产，我比左夫人早生产了半日，后来便买通了产婆，将你们二人进行了调换，从此之后你便成了相府的大小姐，而左夫人真正的女儿却一直养在了我的身边。”

左梓玥见她说的有板有眼，即便心中再怎么不相信，却仍旧是有几分动摇的，“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女儿才是真正的相府贵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莫不是你想着让你的女儿飞上枝头做凤凰已经想疯了吗？”

赵嬷嬷道：“王妃，这件事情无论你信与不信，对老奴来说都是千真万确的。”

左梓玥慌乱起来，说道：“不，我不相信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

“老奴没有什么证据，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妃才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了这十六年的相府贵女。”

“你以为你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胡乱诌出来的这些话，我就会相信你吗？今日的这番话你在本宫这里说过也就罢了，日后不希望第三个人再听到。你今后若是再敢提及此事，我定不饶你。快滚。”

赵嬷嬷被侍卫押解了下去，左梓玥呆呆地坐在原处，脑海中依然反复回荡着赵嬷嬷刚才说过的。

如果。她是说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认为理所应当的荣华富贵全都是偷来的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的女儿，而自己口中口口声声骂着的贱人却是高高在上的相府贵女。

苍天啊，到底是跟她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

卓慕凝稍稍感觉好了一点，其实本来她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遂了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的心思，要一个劲儿地躺在床上装病。

赵嬷嬷自打那次在自己这里闹腾过了一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卓慕凝也曾经派人去打探过，乐生传回来的消息说左梓玥这几日似乎跟赵嬷嬷之间产生了什么龃龉，总是跟在左梓玥身后同她形影不离的赵嬷嬷竟然没有了踪影。

素梅说道：“这不应该啊，赵嬷嬷不是往往的心腹嘛，他们之间会产生什么问题，奴婢觉得这会不会是王妃又想的什么计谋，让赵嬷嬷暗中起办什么事去了。”

卓慕凝不得不佩服素梅的想象力，竟然在不经意之间就将她们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往无间道的方向推进了几步，便说道：“遗珠小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如今这么乱猜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让乐生能躲打探些消息便多打探些消息吧。”

素梅离开之后卓慕凝又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是不是也应该在松雪斋安插上个什么人了，如今看来有自己的人还是好办事的。

自己在这房间里躺的这几日便觉得骨头都要酥了，也不知道西厢的那位日日咳夜夜咳是不是没病也快把自己整病了，想到这里卓慕凝倒觉得他们两个人倒是挺同病相怜的，自己是不是怎么也该去慰问她一下。

卓慕凝是个且想且行的人，行动力一向是一流的，这么想着便动起身来。

素梅听到卓慕凝要去西厢的时候，还满诧异，道：“主子，您怎么想起来去那么个晦气的地方了，您现在不是还病者，西厢云姨娘的病可是会传染的，您要是这个时候过去了，该不会被过了病气吧。”

卓慕凝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人说说话。”

素梅觉得这个说法可是不怎么说的过去，他倒是觉得卓慕凝不像是个没有事情做的人，“您要是觉得在这里待着无聊，那奴婢陪您找些乐子就是了。”

卓慕凝敲敲素梅的脑壳，道：“你怎么啰啰嗦嗦跟个小太婆一样，我说去什么地方你听着便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素梅扁了扁嘴，她左右是说不过卓慕凝的，我冒充遇到这种情况自己也不过只能同她争辩几个回合而已，末了，事情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的。

卓慕凝道：“既然知道了就快些收拾收拾走吧。”

云寒姗的病情日渐好转，且说墨君昊制裁了那个妄图加害于她的张大夫，让后换成了范大夫给她瞧病，也不知道这个范大夫是不是扁鹊再生华佗在世，竟然生生将一个病得快死的人三下五除二就从撑死边缘给拉了回来。

卓慕凝站在西厢门前的时候，房间里正传出了云寒姗调笑的声音，听着甚是欢快，仿佛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卓慕凝也不敲门，推门便走了进去，但见里边坐着的是云寒姗和她的那个婢女小竹，两个人对坐在一起，竟然是半点主仆之分都没有的。

卓慕凝靠近之前特地放轻了脚步，嘱咐着素梅也这么做了，为的就是要探听一下里边的情形，没行到看到的竟然这样一幅场景。

云寒姗忙站起来行礼，道：“寒姗不知姐姐过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

卓慕凝朝她这住的地方四面看了一下，说起来是给了她单独一个院子，可是这院子是西厢客房附带的，此时没有客人住，这里自然全成了她的地方，若是哪日有客入住，她能自由分配的地方也只有自己的这一件房了。

这个样子委实寒酸的很。

卓慕凝摆摆手，道：“不必了，妹妹起来吧，你我都是一同侍奉王爷的姐妹，哪里来得这么多客气话。”

云寒姗望住她的肚子，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姐姐如今算然同我品阶想同，可日后定当是会高升的，同咱们自然是不同的。”

卓慕凝挑唇笑了笑，道：“妹妹倒是想的长远。”

云寒姗苦涩地垂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了。

卓慕凝道：“听说妹妹生病之前见了鬼？”

这件事情云寒姗只同墨君昊说过，难不成墨君昊已经宠爱卓慕凝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能将隐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情伤也一并告诉了卓慕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