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其实说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左梓玥不可能没有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她不过是在找茬发泄字的不满而已,现在苏皖唯一的希望就是默默地忍耐着,等待左梓玥的脾气过去。
“奴婢刚刚……刚刚是说王爷去了卓然居。”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过来,仿佛是用尽了左梓玥所以的力气一般,她站起身来打完之后身子向后一仰就坐了下去。
左梓玥觉得头昏眼花,她不想再跟苏皖废话,于是摆摆手道:“快滚!”
自己今日的状态同之前完全不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时候自己的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而现在,她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左梓玥无比期待着赵嬷嬷回来,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向大先生问个清楚明白了。
大先生听完赵嬷嬷的讲述之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反而是面如死灰,呆呆地坐在原地,微微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嬷嬷道:“怎么?大先生是高兴的过了头,反而傻了吗?”
大先生扑通跪了下来,道:“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是不敢担此重任,还请嬷嬷体谅。”
赵嬷嬷冷笑一声,道:“先生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先生爱财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有了光明的前程却一再推辞,这样就不怕我们疑心吗?”
大先生磕头道:“我的确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实在是没有什么相瞒的事情,夫人的身子不日便可以调理好,侯门宅院里关系复杂,不是我这种平头的小老百姓能够胜任的,还请嬷嬷放我一条生路。”
赵嬷嬷是何等敏锐,大先生的话一出,她便听出了其中的破绽,道:“这么说先生已经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了。”
大先生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来,摇头道:“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能够自称本宫,而又在花样年纪却无所出的,出了当今的凌王妃还有谁人,大先生头一次觉得自称引以为豪的聪明不是件好事。
赵嬷嬷道:“既然先生不想但这个责任,老身也不为难你,不如这样吧,我家主子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可是因为用药又不敢让其他的大夫诊治,不如先生就跟我走一趟,为她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夫人是我的病人,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我同嬷嬷走一趟便是。”
大先生转身之后,赵嬷嬷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冲自己身后的几个暗卫示意,几人便一拥而上将大先生给绑了起来。
大先生的头套在布袋子里,叫道:“嬷嬷用不着如此吧,这都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你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大先生就先委屈一下。”
赵嬷嬷用的还是之前的套路,将他的头脸蒙起来,一路捆回了凌王府,赵嬷嬷一人先行回了王府,几个人扛着大先生从王府中人烟稀疏的地方翻墙进去。
左梓玥早已经在房间中等的不耐烦,见到赵嬷嬷进来,向后看去,问道:“你去找的人呢?”
赵嬷嬷说道:“一会儿便到。”
左梓玥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嬷嬷,我觉得难受的很,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因为赵嬷嬷回来的晚,今日例行的药浴还没有开始,左梓玥无精打采地坐在桌旁,单手支着头,皱眉轻声呻吟着。
赵嬷嬷道,“待会儿那人就来了,等他到后让他好好给您瞧一瞧。”想起今日在药馆发生的事情,赵嬷嬷又道,“我同他提了让他到府上做医官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没有答应,样子还十分的不情愿。”
左梓玥觉得自己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本应感恩戴德才是,怎么还会不答应,便道:“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本宫不过赏识他几分,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华佗在世了。”
想了一会儿,左梓玥觉得不对,问道:“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赵嬷嬷道:“老奴请他来的时候并没有言明您的身份,可是他的反应却十分蹊跷,怕是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倒是个聪明人。”左梓玥嗤道。
“老奴觉得他的反应十分蹊跷,不知道是否可以再继续信任下去,不如有机会的话老奴还是去本家请人来为女诊治吧。”
左梓玥道:“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先见见他,看他到底是揣了什么样的心思吧。”
大先生已经被人解开了手脚,好端端地站在左梓玥面前,大先生刚要行礼,左梓玥笑道:“先生免礼,我可是视您如救命恩人一般,如此便生疏了不是。”
大先生心道,你要是真的对我有半分感谢就不该如此对我。
“先生,闲话少说,咱们还是进入今日的正题吧。”赵嬷嬷说道,她垂手立在左梓玥的身旁,她本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是脸上却遍布这深深的皱纹,似乎提前衰老了一般。这样的一张脸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分外阴森。
大先生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道:“应该的,应该的,还请夫人说一下今日来的症状吧。”
左梓玥将自己身体的不适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大先生听过之后时而凝眉思索,时而喃喃自语,似乎在努力研究左梓玥的病症一般,最后,他才向左梓玥请了脉。
诊断过后,左梓玥从他脸上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个究竟,于是问道:“先生,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几日我难受的很,倒是不如之前那般精神了。”
赵嬷嬷从旁补充道:“我家主子是在从你那里拿了第二次药之后就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莫不是你配的药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大先生道:“绝不可能,这种药因为是我家祖传的秘方,所以在配制的时候我会特别小心,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刚刚已经为夫人诊过脉,发现夫人的脉象只是稍微有些虚弱而已,身体上的这些症状都是药浴的副作用而已,治疗总是有个过程的,夫人大可不必在意,只需熬过最初的这段时间,以后的日子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