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样问自然是已经见过云寒姗了,且她对云寒姗的印象不错,自己若是这时候说些否定的话,不也就同样否认了太后的审美嘛,墨君昊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这不就得了,放在你的府上也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太后道。
“但是这女子的来路不明,孙儿觉得不妥,她第一次同本王见面便满口胡言,这样的人日后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事端,并非是孙儿不顾忌皇祖母的苦心,而是这女子实在是不值得您这般,依本王看还是早日将她从府中赶出去才是。”
太后急道:“万万不可。”
墨君昊说了这么多就是在等太后的这句话,于是他顺着问道:“有何不可,本王已经差人调查过了,她说自己是宫中的歌姬,可是乐坊里根本就没有这名女子的记载,这样的人明摆着就是在欺瞒本王,绝不可原谅。”
太后没想到墨君昊会这么较真,也怪自己思虑不周,竟让他看出了破绽,只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得已挑明道:“其实那女子的确不是什么宫中的歌姬,而是凌王妃的表妹。”
墨君昊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寒姗竟然是这样的来历,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在太后眼里左梓玥可谓是十分的深明大义,主动为自己的丈夫纳妾这是怎样的觉悟,她说道:“这也是那孩子的一片苦心,她怕若是同大家说了事情,日后可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云寒姗在府中不能行走自如,哀家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左梓玥这是见自己受宠无望,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吧。墨君昊此刻真是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
墨君昊面无表情的接受了这一切,道:“孙儿知道了,多谢太后如实相告。”
太后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担忧地说道:“小昊,你千万不要责怪他们,也是我急着想抱重孙子,希望看到你膝下儿女满堂的样子,才会这样……我不希望你像你皇叔那样……”
墨栢的事情始终是她老人家心头的一根刺。
左梓玥听说了墨君昊进宫,以为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到她这里兴师问罪,可是自己从他出王府的时候一直等到了现在,也没见到墨君昊的人影。
左梓玥问道:“嬷嬷,你去瞧瞧,王爷回来了吗?”
赵嬷嬷应声而去,不一会便回来禀报道:“回禀王妃,王爷已经回来了,在平复堂歇下了。”
“他的起色怎么样?”左梓玥心道这不像是墨君昊平日里的作风,难道是他这一趟没有打听出云寒姗的来历?
“王爷同往常一样,回来之后就在书房里批阅折子,没有什么特别的。”
左梓玥心中疑惑,可若是墨君昊没有过来同自己理论,她也不好说什么,就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吧。
左梓玥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猫儿一般,道:“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些困了。嬷嬷,你扶我去歇一会儿吧。”
赵嬷嬷顺势让左梓玥搭着自己的手臂站了起来,突然间,嬷嬷看到左梓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王妃,老奴记得您之前的精神还不错,怎么最近倒是经常瞌睡起来了。”
左梓玥还不待答话,便又一个哈欠涌了上来,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特别困,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一样。嬷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道:“不如请大夫过来看看?还有前日药浴过敏的事情也一并看了。”
一提起这件事情左梓玥就不住的恼火,自从第一个疗程的药用完之后,她又让赵嬷嬷去接着抓了几服,可是刚刚用上就发生了过敏的事情。
这次不同于以往,以前每每进行药浴的时候她的身上也只是红肿,泡水的时候要刺痛发胀的感觉,可是这次她浸在手中却好像觉得周身针扎一般的疼痛,等到她忍耐完,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红色的小点。
那时她的惊恐无以复加,不禁尖叫了起来,还引来了四周护院的侍卫,幸好几个时辰之后,这些症状便渐渐消散了下去,她本想去找大先生问个究竟,可是第二天再用的时候却没有出现过敏的事情了。
于是那件事情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想到这,左梓玥轻哼一声,道:“张文瑞那个老东西,只要不是能死人的病他是看不出个究竟的。倒是新来的那位不知道医术如何。”
“王妃万万不可。”赵嬷嬷道,“那个新来的小子处事那般圆滑,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他日日去卓然居请平安脉,我们在摸不清他底细的情况下断不可冒险。”
左梓玥此时一听,也觉得赵嬷嬷分析的有道理,那个小子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嘴就同抹了蜜一般的甜,而且丝毫没有惧色,这样的人恐怕是来头不小的。
左梓玥道:“嬷嬷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本宫,咱们在王府之中一直没有什么能够靠得住的大夫,在府医院要是有一个自己的人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嬷嬷道:“王妃所言极是,不知您是否有适合的人选。”
左梓玥笑道:“咱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同在一条船上的人了嘛。”
赵嬷嬷知道左梓玥指的自然是大先生,可是这个人品行不端,是否能够很好的控制还是一个未知数,将这样的人弄到府中来难免会有些后患。
赵嬷嬷道:“老奴觉得可以让家里那边物色一个过来,这个人不堪重用。”
左梓玥身子沾了床,眼皮就不住地打起架来,在也没有精神过问这些事情,道:“等本宫醒来在从长计议吧。”
话落之时左梓玥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赵嬷嬷替她刚好了被子,退出房间。
午后的阳光从天际洒落,笼罩在院落中深浅不一的新翠上,显得耀眼夺目,这样好的天气,不禁让人也觉得有精神了几分,可是房中的左梓玥却好像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一头扎进了黑甜的梦中。
赵嬷嬷的确觉得这事情不同寻常,她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学好本事,而是全将经理放在了一些无用的东西之上,以至于她刚刚趁着左梓玥熟睡的时候给她试了试脉,可是却一无所获。
她不甚精湛的医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