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的表情格外认真,徐勉丝毫不怀疑她是在开玩笑,他想这个‘女’孩或许受了什么刺‘激’。
后来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意外,徐勉想自己或许是个乌鸦嘴,当时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这个长相娇弱的‘女’孩子抱在了怀里。
犹如刀锋般的雪块划过他的身体脸颊,怀里的‘女’孩瑟瑟发抖的死死将他抱住,整个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等雪崩停止后,两个人身处一片雪茫茫的地方,周围一望无际的白‘色’。
而方才那个一脸平静顺着准备自杀的人,此刻真切体验到死神来临,方觉后怕,她抬起头看他,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泪光,脸‘色’通红,说话也哆嗦,说出口的话却不让人喜欢,“谁让你救我了?”
徐勉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救了她反而被她这样骂,因此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讽刺她,“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真是丢脸,我真为你未来丈夫感到悲哀。”
景虞瞪大眼球,泛着泪光的美眸愤怒的瞪他,似乎被他说到了痛处了,“你滚开。”
徐勉对于她类似猫抓痒的几句话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几分可爱,他揶揄的笑,“明明是你死死的抱着我,却让我滚开,这是什么道理?”
景虞一张白净的脸蛋瞬间涨红,男人英俊的五官,脸上带着笑,左侧脸颊被血块划了一道口子,并不深,却非常碍眼。
他五官本就英俊,那一道血痕让他脸上平添些粗旷的魅力,勾‘唇’说话的时候也格外欠揍,带着些痞气。
她愤恨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双脚没有站稳,踩到一松动的雪块,整个人向后仰,直接掉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勉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羽绒服,格外醒目。
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在雪崩中‘弄’丢了,她站起身来,浑身疼痛难忍,来之前她是存了自杀的心思,可是经过这一番后,她却没了那个胆量,如果活生生被冻死在这里,无人知晓,那是不是太悲哀了。
她看着躺在雪地上昏‘迷’的男人,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她记得自己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他在危急关头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身上的背包都不见踪影了,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不能坚持到救援队搜救,只能被冻死或者是被饿死。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大约可以撑三天,而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们可能一晚上都能被冻死。
景虞将徐勉背了起来,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处小山包,可以暂时抵挡风雪,等徐勉悠悠醒来的时候,景虞已经抱着他睡着了。
两人体力都已经消耗殆尽,徐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唤,景虞一会便醒了,两人对视一眼,景虞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就是在雪山里发生意外事故的两个陌生男‘女’,为了抵御外界风寒,彼此脱掉衣服,拥抱在一起增加体温。
当她感觉到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寒冷的风如尖刀般刮着,她全身僵硬,已经失去了知觉。
原本两人只是隔着衣服抱在一起,后来,越来越冷,景虞虚弱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两具冰冷的身体熨贴在一起,可是很奇怪的,徐勉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景虞的眼皮越来越重,徐勉职只能一直坚持着跟她说话。
“你为什么想到自杀呢?”徐勉好奇的问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景虞抿嘴,脸‘色’一片苍白,“如果有一个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徐勉了然,她果然是受了情伤,“那你是想要用自杀的方式让他记得你还是让他后悔。”
“都有吧。”她眼底带着悲伤的情绪,无力的说道。
“如果他不爱你,你做这些不是一个笑话吗?而且一个男人的记‘性’并没有多好,也远比你想象的自‘私’。”
她脸‘色’更加苍白,难受的纠成一团,单薄纤弱的身体,让徐勉心底生出几分怜惜。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徐勉身上有几处不大不小的划伤,他睡了一天后便苏醒了,当他追问景虞时,别人告诉他,她伤不重,已经走了。
徐勉的心里怅然若失,他想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了。
记忆总会在某个时刻如狂风般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无法安宁,徐勉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段记忆与面前的‘女’人有关。
而这个‘女’人,却对此表现的一幅无关痛痒,不足为重。
等景虞终于折腾累了后,坐在电梯的另一角,无‘精’打采又郁闷的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
这场景有几分像初次相遇的场景,只是时过境迁,两人心境都各有变化。
景虞穿着单薄的一件短袖,瑟缩成一团,挤在电梯的角落里,终于抖了许久,她试探着对徐勉说道:“我们靠一起吧?”
徐勉勾起嘴角,一双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景虞被他看的脸‘色’涨红,不服气的瞪他,“你什么意思?”
徐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语气讽刺,“你跟任何男人都这样吗?”
景虞一时没反应过来,脸都气红了,他什么意思?说自己跟着任何男人都能这样无所顾忌吗?
“你‘混’蛋。”她瞪着他,莫名有些鼻酸。
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从重逢后,他对待自己的待遇便是这样挖苦讽刺嘲笑。
徐勉冷冷的看着她,语气竟似带着些质问,“到底是谁‘混’蛋?”
景虞顿了顿,大声的冲他嚷道:“我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让你这么恨我?”
徐勉原本摊开的手掌慢慢收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凹起,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的自‘私’自利,不管不顾。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怎么配他这些年的念念不忘呢?
他突然站起身来,冷漠的眼神,浑身上下带着戾气,如同王者般俯视她,“景虞,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一句话,让景虞瞬间脸‘色’苍白,她愤恨的瞪他,心底委屈难过心酸,让她竟然说不出话来,‘胸’腔内仿佛被一种未知名的情绪逐渐充斥着,然后不断膨胀,发酵,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她冲上前便准备打他。
徐勉冷冷的避开,不冷不淡的对她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安分点等待救援。”
景虞气不打一处来,仿佛自己刚才的折腾发疯,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某人惹恼了她后反而一脸无所谓的冷眼旁观。
她气馁的坐在一边,两人都不再说话,‘逼’仄的空间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景虞半靠着电梯壁,整个人又累又冷,她脑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徐勉在陌生的环境里从来睡不着,而且还是处于这样的场景下。
他看着景虞在一边小‘鸡’啄米,心底有些怨恨又嘲讽,她还真是跟以前一样不管不顾,满不在乎,在这里都能睡着。
他无奈的叹口气,心底更加怨恨的却是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心底已经给她判了死刑,可是还是不死心,还是忍不住。
天知道,当他今晚看到景虞跟褚慎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底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某种巅峰了。
只是为什么当初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他,现在却没有跟他在一起呢?难道她本身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性’子,所以才会不停的勾搭别人吗?
景虞在睡意朦胧中,只感觉整个人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几分她熟悉的久违的味道,她忍不住向着这个宽阔有力的‘胸’膛蹭了蹭,仿佛一只小猫咪一般。
她仍旧很美丽,甚至比六年前的她更加美丽,那时候的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与青涩,如今的她就仿佛成熟的蜜桃,透着优雅与‘性’感。
徐勉都快要忘记了这个第一次见面时因为感情不顺而打算自杀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后来的那副将感情玩‘弄’于掌心的模样。
他心底对她仍旧存了几分怜惜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她眼底悲伤而难过的绝望情绪感染了他,让他这么多年始终无法忘怀,就好像一朵妖异的罂粟‘花’,致命的吸引着他。
徐勉慢慢的靠了过去,将她脑袋温柔的放到自己肩膀上,这些事情他做的自然而然,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心底不知为何柔软的仿佛海绵般,不断有水注入,然后越来越软,越来越沉。